苟璃的朱顔閣是靠着她的預知能力發家緻富的,後來便慢慢發展成了四處都有耳目。
但天下之事,苟璃不可能都知道。
若是能從永昌王那兒得到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苟璃相信,不就是換個陳啓的消息,絕對值得,怕隻怕永昌王甯願花錢買消息。
不過,到時候苟璃讓沈娘開個高價……
一切都好商量。
鮑文昶哪裏想到苟璃竟然如此相信朱顔閣。
“朱顔閣未必如夫人想象中那般神奇。”
“你就算不信朱顔閣,那我便好好的問你?你覺得誰能幫你查清江湖上的事兒。”
不相信朱顔閣?
苟璃頓時感覺到自己被鮑文昶傷害到了,她的朱顔閣不容懷疑。
“說的有幾分道理。”
鮑文昶哪怕爲永昌王,可是自從入了軍,封了王,江湖上的忌憚他幾分,可是他又與那些人不親近,着實查不出什麽?
“那你還不如去找朱顔閣。”
苟璃雙手抱臂,氣嘟嘟的往旁邊看去。
這不,陳啓和孫連方抱着酒壇子走了進來,兩人有說有笑的。
“怎麽了這是?”
陳啓見苟璃與鮑文昶似乎在賭氣:“老夫不在的時候,你們夫妻能在我這兒吵吵起來?”
“夫妻間偶爾有些鬥嘴的樂趣,我可舍不得與我家夫君吵架。”
苟璃側身拉住鮑文昶的手:“是吧,夫君。”
“陳城主,我與夫人感情甚好,方才夫人說喜歡你的院子,想與我從岐黃書院搬出來。”
鮑文昶溫潤的笑意再次夾雜着寵溺:“要是真從學院裏搬出來,我還真舍不得那幫學生。”
“我便笑話他,讓他和學生過下半輩子去。”
苟璃順着鮑文昶的話往下說。
陳啓輕聲一笑,雖然他能感受到鮑文昶夫妻是在說假話,可是這兩人之間的感情倒不像是假的。
“待會兒,後廚做好午膳,便可以挪步膳堂了。”
陳啓雙手放在腿上,一時間四人不知道說些什麽,氣氛便尴尬了起來。
孫連方看大家夥都不說話,便随意開了個話題。
“方才取酒的時候,陳城主提及家中小女,怎麽沒見着陳姑娘?”
陳啓還有個女兒?
苟璃眉頭一挑,好奇的看向鮑文昶。
鮑文昶柔柔弱弱的說道:“陳城主隻有陳佳兒一個獨女,以前便聽人提及是陳城主的掌上明珠,鮮少露面。”
“小女佳兒這些天沒在府中,老夫以前便沒有約束她,她喜好遊山玩水,都出去好些日子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陳啓說到他這個女兒的時候,那老謀深算的樣子裏都多出了幾分疼惜。
“管她也沒用,到頭來反倒我會被數落一頓。”
“陳姑娘還真是個有趣的人兒。”
苟璃聽陳啓這般描述,便覺得那陳佳兒如她一樣性子懶散又任性。
“這丫頭有沒有趣我不曉得,反正長得是不如鮑夫人好看。唯一之處,就是七分像老夫。”
“呵呵。”
苟璃不禁笑了出聲,陳佳兒要是長得像陳啓,那估摸着顔值當真不太高。
尴尬的氣氛好不容易緩解了一下。
老遠的,就聽見外頭傳來叽叽喳喳的聲音。
苟璃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旁,鮑文昶則是安安靜靜的品茶。
陳啓往外頭張望了兩眼:“老夫去瞧瞧,外頭怎麽這麽吵鬧。”
“叫下人看看就是了。”
孫連方往旁邊的侍從招了招手:“陳城主,莫不是陳姑娘回來了。”
“哪有這麽湊巧的事情。”
陳啓搖了搖頭,陳佳兒一旦去山中,無非就兩個地方。
陳啓閉着眼睛都知道陳佳兒幹什麽去的,名義上說是遊山玩水,那暗地裏則是春心萌動。
不過,陳啓曉得,他早早就和那人打過招呼,他的女兒動不得,否則,這麽些年的謀劃時時刻刻都能灰飛煙滅。
女兒家的心思,追個兩三年就差不多了,追不到便也結束了。
“約莫就是那麽湊巧。”
孫連方的話從嗓子裏冒了出來,他指了指外頭:“你瞧,那姑娘與你真有七八分相似,是陳姑娘吧!”
苟璃順着孫連方的視線看了過去。
隻瞧,一穿着深青色長衫的女子,身上披了個虎皮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
那身上背着弓,手裏還領着兩隻野雞。
要不是這是陳府,陳啓又描述過他的女兒。
苟璃壓根不敢想,面前這粗放的女子居然是前任閻城城主的獨生女,按理來說,像陳啓這樣的讀書人,他的女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才對。
可是陳佳兒明擺着就是幹啥啥不行,上山打獵第一名的山野女子。
“她是陳佳兒?”
苟璃眉心深深的擰了起來。
鮑文昶亦搖了搖頭,他在閻城這麽多年,壓根沒見過這個陳佳兒。
就算外頭有什麽傳言,也都被陳啓給掩住了。
“是小女。”
當陳啓看到陳佳兒的裝束時,他那眼神明顯變了:“老夫教女不嚴,失禮了。”
陳啓連忙起身,他朝着苟璃和鮑文昶看了一眼後,立馬朝着外面沖了過去。
“不拘一格。”
鮑文昶搖了搖頭:“倒也不是見不得人的模樣。”
“可你别忘了,陳啓當了這麽些年官,就算讓女兒任性,可也不能如此模樣。”
苟璃跟着站起來:“反正這個陳啓似乎也不怎麽待見我,我要去湊個熱鬧。”
“嗳?”
鮑文昶哪能想到苟璃能說出這樣的話,這種熱鬧她居然也去湊?
鮑文昶便伸手将苟璃拉住。
苟璃剛要掙紮一下,可是鮑文昶卻手腕一個用力,直接将苟璃扯到了自己的懷裏。
苟璃以爲鮑文昶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啥啥!
可是鮑文昶卻雙手護住的苟璃的腦袋,帶着她往旁邊一讓。
苟璃再擡頭之際,一把飛箭插入眼前的牆壁上,那把飛箭正是從陳佳兒的手中的箭。
要命了這是?
苟璃眼神中立馬劃出不悅,她連這個陳佳兒都不認識,這姑娘怎朝着她行兇?
“你沒事吧!”。
苟璃看了看鮑文昶的雙手:“方才幸好你護了我,不然我肯定要被這飛箭弄傷,我倒是奇了怪,一個好好的姑娘,怎的,見我好看,就有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