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難道不相信爲夫?”
“相信,若不相信,我嫁給你做什麽。”苟璃的謊話直接到了嘴邊,但是看到受傷的鮑文昶,語氣卻弱了下來,她确實不相信鮑文昶。
“我一直很相信夫人,所以不論夫人做什麽,我都會陪着。”
鮑文昶那溫柔如水的眼神仿佛已經看穿了苟璃的一切,鮑文昶朝着阿阮看去。
“阿阮,你先出去。”
阿阮則是瞥了眼苟璃。
苟璃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可然而鮑文昶的語氣卻上揚了一聲。
“嗯?”
阿阮覺得氣氛不大對勁,姑娘實在是太心虛了。
若是自己不出去,這兩人怕是得鬧騰起來。
“姑娘,阿阮就在外面,若是有什麽,你直接喊我。”
阿阮趕忙的蹭出了馬車,與在外面的流影坐在了一起。
馬車内。
隻有鮑文昶和苟璃大眼瞪小眼。
苟璃瞅着阿阮包紮的傷口,似乎有點松,便主動走到了跟前。
“要不,我把你的傷口再重新包紮一下?“
“夫人,你當真沒什麽說的?“
鮑文昶再次問了一句,今日這陸行是你招惹來的吧!你們是舊相識,你以前還喜歡陸行。
鮑文昶越想越覺得心頭難過。
自己媳婦不相信自己,雖然他也隐瞞着自己的身份,但他這是爲了戰勝悍匪啊!
苟璃嘻嘻的笑了下,還是沒說話。
苟璃主動的伸出手,剛要觸碰到鮑文昶的胳膊肘。
鮑文昶卻往回一縮:“不必了,阿阮包紮的挺好的。”
苟璃看着鮑文昶這拒之千裏的動作,她頓時心裏頭蔓延出了難過。
鮑文昶居然對她發脾氣,鮑文昶居然拒絕她的好意?
苟璃緊緊的咬着下唇,她這都是爲了大哥啊!可是鮑文昶現在在她心裏的形象已經快變成好人了,苟璃已經開始質疑自己的預知出了問題。
其實在那個夢裏,陸行也隻是叫了鮑文昶的名字,可是并沒有言明鮑文昶就是奸細,說不定隻是她誤解了。
鮑文昶第一次對女子發脾氣,更何況這女孩子還是他很喜歡的姑娘。
說來,這種感覺居然很奇妙,鮑文昶居然感到了一絲絲的愉悅。
嗯,每一次苟璃在他面前都在裝,僞裝着自己的所有情緒,不願意與他坦誠相待。
那麽既然如此,他們确實需要好好的考慮下彼此的存在。
苟璃又朝着鮑文昶深深的看了兩眼,可是鮑文昶一個眼神都不接着。
苟璃不能生氣,鮑文昶是爲了她受傷的,今日這事兒的開端也是她,忍着,忍着。
一切都是爲了大哥。
苟璃心裏默念着,可是這句話,卻慢慢的變了。
怎麽就爲了大哥了。
苟璃留在這裏,好像也不完全爲了大哥,她總是找借口,雖然表現的很不在乎鮑文昶,但其實她也總在默默的留意鮑文昶,這些天來,她的眼神,她的想法從沒有在鮑文昶的身上挪開過。
苟璃悠長的歎了口氣,轉過身去,她也不想看鮑文昶了,她要好好的冷靜冷靜。
于是乎,整個馬車内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憂傷和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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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
李誠本打算打道回府的,這不,就是因爲苟璃又玩出了花招。
但介于永昌王的身份要保密,所以李誠将這事兒直接告訴了流影。
流影是永昌王身邊的暗衛,負責保護永昌王。
一個已經受傷的陸行應該不是他們的對手。
李誠站在窗口,心中有些不安感,他雙手背在身後來回的踱步。
這時候,安侑生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
安侑生瞅着李誠這焦灼感,狐狸眸子中揚起了一抹戲谑:“唷,該不是又做了什麽對不住思穎的事情?現在這裏反悔呢!”
“我若是真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我都要回京都了,怕什麽!”
李誠可不能在安侑生面前表現出慌張。
他看向外面已經打包好的行李。
“這些日子,我在你這裏多有打擾了,現在準備回京都,我隻是在想要不要和姑姑說一聲。”
“以思穎現在的身份,你與她說不說都沒關系,再者你的官位比鮑文昶要高,更沒有去下臣家中道别必要。”
被安侑生這麽一說。
李誠更猶豫了。
鮑文昶夫婦那是他能惹的起的嗎?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挂着兩個不起眼的馬甲,可是馬甲扒了之後呢。
一個是京都裏惹不起的思穎郡主,思穎郡主萬貫家産。
一個是枭雄善戰的永昌王,軍工赫赫。
特麽的,不論誰,都能要了他的小命。
“你說的對,我還是不告而别吧!”
比起來去道别,今日李誠将苟璃的陰謀告訴流影,就已經惹了苟璃了。
苟璃現在肯定對他一肚子的怒火。
哎!
“那我送你走?正巧安家有一艘船在碼頭,正打算回京都呢!”
“那就勞煩安城主了。”
李誠剛剛道謝。
可是一群城主府的侍衛卻快步的走了進來。
“有什麽事情。”
安侑生見到這群人,面色立馬冷了下來,和尋日裏的嬉皮笑臉不大一樣。
“城主,不好了,閻城外出現了悍匪的蹤迹,一群悍匪雖然沒有洗劫村莊,但是沿路搶走了不少的雞鴨。”
“不就是搶走了些活禽,到時候直接補給那些農戶。”
安侑生不以爲然:“再說了,你們有在這裏彙報的功夫,爲何不去抓那悍匪。”
“岐黃書院的院長和院長夫人遭到了悍匪的攻擊,院長受傷了。”
可是安侑生和李誠聽到這話兩人同時問道。
“苟璃有沒有事情?”
侍衛懵逼了。
按理來說,不應該是岐黃書院的院長更重要麽?
怎麽在他們眼裏反而是苟璃更重要呢。
“院長夫人沒有大礙。但是這群悍匪是如何進入閻城外三裏的,屬下們懷疑,附近有悍匪的窩點。”
“悍匪窩點。”
安侑生眉頭擰了起來:“上一次陸行逃到了閻城,也很順利。這必定是有人裏外接應。”
雖然與安侑生收留陸行有關,但是仔細想想這麽多年來陸行都沒有露面,也沒人知道他的身份。
“徹查,将城内外翻個遍,一定要将這個窩點找出來。”
安侑生側身看向了李誠:“誠安郡王,此事重要,我需去岐黃書院與鮑院長商量,你若是離開,便和府上的人說一聲,自然有人送你去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