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璃倒是沒大在意,反正她也沒什麽心虛的。
該心虛的人應該是鮑文昶吧!
苟璃雙手抱臂,笑容滿面的走了進去,剛走進去,便聞到了屋子裏濃濃的藥味兒。
好久沒有聞到藥味兒,苟璃被嗆了下。
鮑文昶這幾日身體不大好?該不會被她氣的吧。
苟璃張望了一番,可是站在門口卻沒見着鮑文昶,而且屋子裏黑不溜秋的,什麽也看不見。
“夫君?”
苟璃悶悶的叫了一聲。
還是沒有人回應。
鮑文昶咋回?
“不在啊?”
鮑文昶既然不在,那苟璃就回偏房去,腿剛剛往回邁了一腳,可然而,一雙手從苟璃的身後冒了出來,直接拉住苟璃的手腕。
那涼涼的掌心,還有那股子蠻力。
苟璃雖然一驚,但還是迅速的恢複了過來:“你幹啥呀,一驚一乍的,拉着我做什麽?”
鮑文昶躲在暗處很久了,他就站在門口,就等着苟璃,他現在的心情很複雜。
鮑文昶有點生氣,有點無奈,有點嫉妒。
苟璃口口聲聲的叫着他夫君,可是心思卻在旁人那裏。
“放開我。”
苟璃甩了甩手,鮑文昶何時力氣那麽大了,他不是個病秧子麽?
“不放。”
鮑文昶的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鮑文昶看着苟璃,那深邃的眼神中都是醋意,他都聽苟補老老實實的交代了。
苟補身爲他身邊的将士,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怎可能欺瞞他。
苟璃确實陷害了他,同時苟璃還舉報了自己。
誰能曉得陸行就是陸之意,也就是京都那個名噪一時的狀元備選。
鮑文昶在京都的時候,就曾經聽說苟璃和陸之意關系密切,這二人在外界傳的是十分暧昧,不亞于和安侑生。
現在苟璃是他的妻子,鮑文昶不允許她惦記任何男人,那陸行是他的仇敵,更不可以。
“你莫名其妙的哎,我不就是被抓走了兩天,怎麽這麽難舍難分的。”
苟璃沒察覺出鮑文昶的情緒,她笑嘻嘻道:“夫君,該不會是想我了吧!”
鮑文昶心裏又生出了些奇怪的情緒,苟璃要是真的喜歡自己,對他說出甜膩膩的話,那他心中自然歡喜,可是鮑文昶卻不笃定,這丫頭,和誰都這麽放肆。
這個沒有心的女人。
鮑文昶生氣了,他哪裏還顧得上裝病秧子,他覺得自己頭上頂了綠帽子,但是對苟璃恨不得,那種嫉妒沖上腦門,直接就拉着苟璃的手往房内而去。
苟璃被鮑文昶拉着走:“你幹啥呀?”
苟璃搞不懂鮑文昶,這家夥該不會是喜歡自己吧?
苟璃這麽算計她,鮑文昶雖然察覺不出什麽玩意,對她還如此情深意切,苟璃有點兒慌亂。
鮑文昶甩着苟璃的手臂,直接将她推到了床上。
“喂,我說,你想幹什麽,平日裏體弱多病,這分别幾日。”
苟璃是完全沒有防備鮑文昶,一心覺得這家夥是個X無能,有心無力。
“夫人。”
苟璃借助昏暗的光,這才看見鮑文昶那眼睛裏充滿了火,而且臉也紅紅。
苟璃伸手摸了摸鮑文昶的臉頰:“你臉好紅。”
因爲鮑文昶撲過來的緣故,雖然房間裏滿是苦澀的藥味兒,但是貼近鮑文昶,苟璃卻能聞到鮑文昶身上的酒氣。
“你該不是喝酒了吧?爲了我的事兒喝酒,可我不是已經回來了?”
苟璃以爲鮑文昶是擔心自己,卻又救不了她,所以着急的。
可鮑文昶不是不能飲酒的麽?他不喝酒,苟璃從初到岐黃書院的時候就知道。
聞着鮑文昶那酒味兒,苟璃反倒有些心虛,甚至生出了些抱歉的意思。
“我是真心待你的。”
鮑文昶紅着眼睛,雙手落在苟璃的肩頭:“爲什麽?”
什麽爲什麽?
“我聽不懂你說什麽,若是不能喝酒,就别喝酒,再說了,我好好的。”
苟璃推開鮑文昶,卻發現這人牢牢的焊在自己的身上:“先讓我起來。”
“李誠,他什麽都沒查出來。”
“你清清白白的,自然什麽都查不出來。”
鮑文昶看這苟璃還在和自己裝傻,那心裏真是氣個半死:“夫妻之間有什麽不能說的,那舉報信是怎麽回事?夫人,你與陸行當真?”
“我要是悍匪的人,現在還有你嗎?”
苟璃無語了,她猜不透鮑文昶的想法,更不可能知道某些人因爲吃醋而胡亂發瘋。
苟璃使勁的拍打着鮑文昶的手臂,平日裏病弱,那手臂好像要斷了似的,今天打上去感覺硬的像個石頭。
“那你對我可有什麽意見。”
“我對你有什麽意見?”
苟璃恨不得咬死鮑文昶,一回來就質問她:“對對對,我對你滿肚子意見,你都這樣了,你不能憐香惜玉,你壓着我肩頭,很疼的。鮑文昶,我不了解你,你現在就像是個被關進石頭屋裏的人,我根本不知道你是怎樣的人。”
苟璃瞪着眼,死死的瞅着鮑文昶:“你看着溫順守禮,爲人厚道,說話溫溫吞吞,從不動怒。現在的你,讓我覺得很不真實,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美好的人。”
鮑文昶愣神。
他敢确定,苟璃現在說的話,必定是真心話。
“我奸詐狡猾,爲人也不是那麽善良,也會算計,是我世俗,配不上你這谪仙人物,行了吧!”
苟璃的氣不打一處來,鮑文昶這個人設是真的有問題,要是真有鮑文昶這種性格的人,考取什麽功名啊?做個閑雲野鶴不好嗎?看着一點殺傷力都沒有,真是個廢物。
“你……從來沒說要了解過我。”
鮑文昶幽幽怨怨,聲音不禁的小了下來。
“這玩意兒需要說嗎?夫妻之間必定相互了解,我看着你就像戴了面具的假人。”
苟璃發現鮑文昶雙臂之間的縫隙,立馬如同泥鳅一樣的從鮑文昶的懷中溜走了。
好在這個鮑文昶沒對她做什麽,他現在的種種行徑都像是要将她給吃了,連個骨頭都不剩下的那種,苟璃也有點害怕啊,可她得賭,賭鮑文昶他不會對她做什麽,他還算是個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