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見阿阮嫁給李誠做側妃了。”
苟璃雙手緊緊捏拳。
安侑生有些詫異:“這不是好事嗎?阿阮的身份,能夠嫁給李誠,是她的福氣。”
“并非。”苟璃垂下頭,抿着唇:“阿阮的命運改變了,一開始阿阮跟着我的時候,我留她在身邊伺候,是因爲阿阮嫁給了一個叫劉影的,兒女雙全,且是正妻,最後被封爲一品诰命夫人。”
“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什麽都沒有對阿阮做過,但阿阮的命運就改變了。”
苟璃也十分懊惱:“她的命運原來是非常好的結局,可然而嫁給李誠之後,殿内行刺,最後身首異處。”
“可你既然沒有做過什麽,那阿阮的命運勢不會改變的。”安侑生努力的安撫苟璃,他知道苟璃是慌張了:“若是真的改變了,那你就要改變阿阮的命運,孫連方的命你都改變了,你還擔心阿阮的命運不能改變嗎?”
“牽一發而動全身。”苟璃不确定她能否改變。
“但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阿阮與你現在要做的事情有關。”
安侑生十分理智,他看着苟璃,輕吐了口氣:“你現在要救下大哥,你現在所有做的事情都是圍繞着拯救大哥而來,那麽你過去所做的事情,改變的命運,便與阿阮有了牽連,那麽阿阮在這件事情中又有什麽聯系。”
“我現在就讓阿阮離開。”
苟璃不願意讓阿阮牽扯到這件事情中來。
“阿阮不會離開你的。我能看出阿阮視你爲至親,既然是至親,她絕不會背叛你。你若讓她離開,不是爲了她好,你若是真的想保護她,那就将她牢牢地放在你的身邊。到時候,你不讓她嫁給李誠,就是了。”
安侑生拍了拍苟璃的肩頭:“源頭不就是阿阮嫁給李誠,而非那什麽劉影。”
被安侑生這麽一權威,苟璃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安侑生說的對,她也不能逃避問題啊!既然不能逃避問題,那就防止阿阮的悲痛命運發生,她好好的湊合劉影,好好的查清阿阮的身世。
“這下開心了?”
安侑生見苟璃的情緒在發生了些許的改變,眉梢上揚了:“思穎郡主是不該爲這些事情擔心的。”
“知道了。”
苟璃隻是沒有從夢境中完全清醒過來而已,她再次看向窗外:“今天又是個晴天,我昏睡的這幾日鮑文昶來過嗎?”
“來過,全都被擋了回去。”
安侑生也沒有必要隐瞞苟璃:“來過兩次,但因爲你如今是被調查的重犯,李誠不允許你們見面,所以才瞞住了你昏睡的事情。”
“算那鮑文昶有良心,要是一次都沒來,我都不用查他的身份,直接送他上西天了。”
苟璃居然會很滿意安侑生的回答,鮑文昶能耐,說明他們之間還算有點情分。
“那李誠呢?”
“李誠已經住在岐黃書院了,這幾日查岐黃書院的賬目,然後又一個個的詢問學生,大題小做的。”
安侑生無奈的歎了口氣,這家夥就是想在他姑姑苟璃的面前好好表現。
苟璃摸了摸鼻子,這就行,李誠不是傻子,肯定能查出蛛絲馬迹。
苟璃眨巴着眼睛,剛打算從床上走下來。
這不,突然之間,房門被人推開了。
阿阮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阿阮面色都被吓白了,整個人瑟瑟發抖。
“阿阮?”
苟璃的話活生生的卡在了喉嚨裏。
至于坐在苟璃身邊的安侑生,一瞧見阿阮身後的男人,立馬站起身來,整個人都不好了。
“大……大哥,你怎麽來了?”
苟璃一口口水卡在喉嚨裏,我去,不至于啊,大哥在軍營裏,消息那麽閉塞,是不可能知道她的事情啊!
這才幾天,這麽快就趕過來了,這明白就是在她被抓的時候,立馬有人去通風報信。
特麽!
“我怎麽來了?”
苟補滿臉威嚴,他朝着苟璃身邊的安侑生看去:“安大少爺,你家生意網遍布全國,生意如此忙碌,居然也有閑情在這裏陪着思穎胡鬧。”
“大哥說的哪裏話。”
“誰是你大哥!”
苟補不會承認安侑生,這家夥雖然和苟璃從小一起長大的,但是心思實在是太壞了。
思穎就是被安侑生給帶壞的。
想想看,他家的思穎,怎麽可能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苟璃朝着安侑生使了個眼神:“安侑生,你先出去吧!”
安侑生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苟補本來就不喜歡他,雖然安侑生長得像個銀票的樣子,本來應該人人歡喜的,就在苟補這裏碰了壁。
“大哥告辭。”
安侑生咻的從苟補身邊出去。
苟補最疼苟璃,所以苟璃随便哄哄苟補,苟補絕對會上道。
安侑生走的時候,還順便拉走了阿阮。
房間裏剩下苟璃和苟補兩個人,苟璃雖然是有點懼怕大哥的,但是多數時候,苟璃還是喜歡對苟補撒嬌。
“大哥。”苟璃手中輕輕的點了點苟補。
苟補卻将苟璃給掃開:“怎麽回事,你别以爲什麽事情都能瞞着我,我是你大哥,調查一下就知道了。”
“你既然知道了,那就是了,那舉報上的内容是真的。”
苟璃雙手抱臂,她也不想和苟補争執:“我确實見過悍匪首領,大哥,你不覺得有些事情,你應該和我交代一下嗎?”
苟補隻曉得悍匪首領是陸行,這個人是突然出現的,這幾年以來,他帶兵打悍匪,多少次也沒見着陸行,而且陸行這個人特别惜命,永遠都是躲在最後面。
“我和你交代什麽,我沒做錯什麽。”
苟璃見苟補還是如此,她沉了口氣:“好,那我不妨就告訴你,爲什麽,我會去見悍匪首領,爲什麽陸行會纏上我,大哥,陸行就是陸之意,這個答案,你滿意吧!”
苟璃說出這話的時候,感覺心裏都舒服了,她不想一個人承擔陸行就是陸之意的事情。
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從大哥和父親開始,若不是他們,或許如今的她都不會出現在閻城市。
“陸行是陸之意,這,怎麽可能?那個沒出息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