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
苟璃端正的坐在院子,十分正經的看着院子内的風景。
“姑姑。”
誠安郡王李誠磨磨唧唧的晃蕩到了苟璃的身旁,他朝着旁邊的安侑生看了眼:“瞅瞅姑姑十分嚴肅的模樣,該不會是安城主惹你生氣了吧!”
苟璃不苟言笑的時候,着實有些恐怖。
倒不是苟璃嚴肅,而是苟璃正思考着未來怎麽辦,從而沒顧忌到來人。
“你來了啊!”
苟璃一拂衣袖,眉頭挑了起來:“啧啧,我的樣子看着十分恐怖,至于麽你?”
“姑姑實在不知……”
李誠剛想繼續說話。
尾随而來的安侑生趕緊搗鼓了一下:“不會說話,就千萬别說話,思穎心裏有事情,要你在這裏叨叨?”
“怎麽了?”
李誠湊到了苟璃的跟前,他趕忙推了推苟璃的胳膊肘:“姑姑要是有什麽心事,說給李誠,保證給你解決。”
其實吧!
李誠在京都的時候,從來不當着人的面叫苟璃姑姑。
苟璃呢!
雖然輩分比他高,但是兩人的位分可是一樣的。
苟璃是思穎郡主,李誠是誠安郡王。
一個郡主,一個郡王,明明是一個等級的。
“沒想到你出來巡查這麽長時間,一點都沒變啊!”
苟璃依舊覺得李誠對她很狗腿:“好啦,看你這麽有誠意的面上,以後我就帶你一起玩。”
“多謝姑姑。”
“你别謝我,我還得謝你呢!”苟璃站起身來,朝着李誠深深的看了一眼:“昨天在黃河邊上,要不是你露面,劉思安那事兒還不知道如何結尾呢?”
“姑姑明顯已經笃定我會出現,這滿打滿的算盤,果然不負人精的稱号。”
苟璃在京城,那可是響當當的人物,每次都算計的十分恰到好處,好像能預料到一切似的。
故而,在京都也沒幾個人敢招惹苟璃。
“那劉思安,你們怎麽處理了。”苟璃手朝着安侑生一指:“我可告訴你,若這次還與上回一樣,隻打了幾棍子就放了,老娘絕對不服。”
“放心吧!”
安侑生趕忙将苟璃的炸毛給捋平了:“徹查了劉家,将所有案底全部翻了出來,雖說與你确實攀親帶故,判不了砍頭,也會直接流放,翻不了身的。”
“劉家在閻城還算有些底兒,一下子将這個惡瘤拔掉,這才算出了口氣。”苟璃抿着唇,想了想:“劉家的家産要是充公了,你可得記得将賬目記清楚了,到時候都送到軍營裏,别委屈了戍邊的将士。”
“成成成,一切都如你的意。”
安侑生嬉皮笑臉的說着。
“這還差不多。”苟璃走到了李誠的跟前:“大侄兒,這次你打算在閻城待多久,什麽時候回京。”
“此次巡查到閻城,能夠解決掉劉思安已經很圓滿,其實就算姑姑這次不出面,我也會查到劉思安的頭上,三日後便打算回京城了。”
李誠如實的回答着:“不過回京城之前,倒是想着要再見一面姑父,能讓姑姑傾心相許的人,勢必是好人。”
“啊呸。”苟璃嘴角無力的扯了扯:“我嫁給鮑文昶,可不是因爲喜歡他。”
安侑生知道苟璃的用意,因爲在苟璃的心裏鮑文昶就是個奸細。
“提及鮑文昶。”苟璃從兜裏掏了掏,而後将一封信交給了李誠:“諾,拿去。”
“這是什麽?”
李誠萬沒想到苟璃居然會給他信件,看上去還挺神秘的。
“匿名舉報信啊?”
“舉報什麽内容。”
苟璃一副你眼瞎的模樣,那信上明明白白的寫着呢!
“姑姑,你瘋了吧!”李誠瞅着這封信上的内容:“你這是狠起來,連自己都搞啊!”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我這是給你機會。”
苟璃眉頭一挑,眼神中多了幾許的正經:“好好的查,徹底的查,把我抓起來查。”
“……”
李誠沒話說了。
安侑生瞅着信件,看了兩眼:“小阿璃,你不怕這麽做,陰溝裏翻船啊?萬一要是把你身份給兜出來,你名聲就不保了。”
“不是有你們的嗎?有你們,我怕什麽?”
苟璃雙手抱臂。
安侑生真是無語了,苟璃有的時候,任性的叫人無話可說。
在這份信上,苟璃直接舉報了自己。
數日前苟璃被抓入山匪寨子中安然無恙回來,故懷疑苟璃與悍匪勾結,爲城中奸細。陸行重傷逃到閻城,有線報瞧見苟璃與陸行在雨季來臨之前在酒樓私會,後陸行逃走,但因爲陸行重傷,如今陸行重返閻城,在黃河邊上發現的馬車車夫屍體,又懷疑苟璃與陸行勾結。
寫的像是真的。
等等。
安侑生看着信上的内容,确實是真的啊!
陸行确實和苟璃在酒樓裏見過面,陸行确實和苟璃有交情。
“陸行回來了?”
安侑生趕忙走到苟璃的眼前,握住苟璃的肩頭:“當真是重傷,又回來找你幫忙?苟璃,你是瘋了不成,還與他又聯系。”
“你們兩人在說什麽呀?”
李誠聽不懂安侑生和苟璃的對話:“我對悍匪首領早就有所聽聞,這個陸行,你們兩人認識?”
“你甭管認不認識。”
苟璃掃開安侑生的手,對着李誠吩咐道:“你就當這個舉報信是真的,把我抓起來,然後徹查此事。”
“可是,你這麽做有什麽目的呀?對你完全沒有好處。”
“這樣做,自然有我的目的。”
苟璃抓不到鮑文昶的任何證據,所以隻能打草驚蛇。
既然鮑文昶是奸細,那麽他最怕的就是東窗事發。
“你這個方法不妥,你還得在牢裏受苦。再說了,那鮑文昶萬一沒有反應,對你也不情深義重,将你獻祭了,你怎麽辦?”
“但是這樣,李誠就能夠限制鮑文昶在岐黃書院的自由,起碼有人威脅他,鮑文昶肯定有所收斂,若你們徹查仔細,鮑文昶肯定繩之以法。”
苟璃雙手抱臂:“再說了,把我抓起來,關在哪裏,還不是你們說的算嗎?我吃苦,這不過就是一出苦肉計,還真的想把我抓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