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姑娘?”
“說來還是巧合呢!鮑夫人的名字叫苟璃,與苟将軍的妹妹思穎郡主同名。”孫連方對苟璃十足的誇贊:“鮑夫人是性情中人,不怪鮑院長連夜将她娶過門。”
苟璃?
苟補這心裏怎麽撲通撲通的呢?
“和我妹妹同名,她也配?我妹妹可是思穎郡主,那麽個妙人兒。”
苟補可不管李霑昱把哪裏來的貨色娶回家,他的妹妹就是最棒的,沒人可以比較。
孫連方早就聽說苟補是個護妹狂魔,現在一看所言不虛,甚至還更誇張。
孫連方尴尬的笑了笑:“要不,待會讓鮑院長……”
“我對鮑文昶的媳婦不感興趣。”
苟補想想就沒好氣,他妹妹那麽優秀的人兒,王爺不要,非要找其他的女人。
還想讓苟補給這姑娘好臉色,簡直是沒門。
“呵呵……”孫連方摸了摸鼻尖。
苟補怎麽這麽難對付。
“前面就是師德堂了,估摸着院長已經起身了,他身體不好,苟将軍多多擔待。”
“他身體不好個屁!”
苟補心裏深知,王爺那身體就算連續熬個三天三夜,也不會垮,身體壯實的很!
苟補側身看向孫連方:“孫院長,我與鮑院長有些戰略要談,是王爺特意囑咐我的,所以……”
“那連方就先告辭了。”
孫連方懂,有的事情不宜讓他知道。
于是孫連方讓出了路,讓苟補直接進了師德堂的門。
苟補并非第一次來岐黃書院,他看着眼面前的院子,環境清幽,确實漂亮,符合書生的審美。
王爺居然也有這麽溫柔的時候,他在戰場上殺人的時候,可是不眨眼的。
苟補朝着院子裏掃了一眼,偏房的門口站着一侍奉的女子,是那日見到來求救的女子。
想來,鮑文昶的妻子就住在偏房裏面。
苟補像是沒看見似的,直接奔着卧室而去。
輕輕叩門。
“咳咳,進。”
苟補得了鮑文昶的指令,便推門而入,一進屋子就聞到了濃濃的藥味兒。
鮑文昶已經起身,他面色煞白,坐在輪椅之上,顯然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
苟補剛要行禮。
鮑文昶卻推着輪椅上來,手指一揚:“在這裏,我是臣,哪怕身旁無人,也要注意隔牆有人。”
“鮑院長。”苟補看着鮑文昶那臉,天呀!雖然王爺僞裝成了岐黃書院的院長,可是他還是頂不住王爺那張俊臉的威嚴。
“不知苟将軍怎麽到岐黃書院來了,這幾日不是在城外?”
“接連暴雨,山中洪澇,前去關外的追兵全都撤到城外十裏地,因爲距離閻城近,所以想着便來知會一聲。”
苟補說話的語氣仍然比尋常弱了幾分:“大軍靠近閻城,也得與閻城城主交接,更要與軍務司報備。”
“哦。”
鮑文昶點了點頭,他朝着隔壁看了一眼。
“偏房與卧室,隻有一道屏風,去書房說話,離得稍微遠了一些。”
鮑文昶不想讓苟璃得知自己的身份,苟璃聰明,說不準就扒在牆上偷聽呢!
苟補朝着卧室内的屏風看了一眼,眉心深深的擰了起來,心下不屑,自己娶得媳婦還防備着,夫妻一點都不同心。
“好。”
苟補推着鮑文昶去了書房。
至于早就回到隔壁偏房縮着腦袋的苟璃。
苟璃哪裏敢惹出動靜啊!
大哥是習武之人,她要是聽牆根,肯定會被發現的。
以前在家的時候,大哥動不動就出征,走的很突然。
苟璃每回兒特意讓人留意着,隻要軍中來人,就告訴她,她去書房偷聽。
苟璃次次都被逮到,然後被大哥狠狠的教訓一頓。
哼!
苟璃是絕對不會偷聽的,偷聽就會被抓。
“姑娘。”阿阮從外側走了進來,見苟璃縮在床上:“姑娘,您就這麽怕苟将軍啊!”
“怕啊!”
苟璃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哥。
“你怎麽不在外面守着?等大哥走了再進來。”
“我是想問姑娘,需不需要阿阮送茶水過去。”阿阮好心的提議着。
苟璃搖了搖頭:“不要,你是我身邊的人,别叫人記住你了,守着門口就行了。”
“好。”
阿阮頭一回見着郡主這副模樣,她便又快步的走了出去。
這不,阿阮走出去的時候,剛巧這時師德堂似乎又來了人。
那人穿着雨披,直接朝着書房而去。
阿阮沒多想,全以爲是苟将軍的屬下,她便老老實實,乖乖巧巧的站在門口。
隻是那人也留意到了阿阮,他看着阿阮穿着青色的紗裙,又留意到了阿阮腳上全是泥巴的鞋子。
“我去!不會這麽巧吧!”
來人是流影,流影剛從軍務司帶着思穎郡主的玉牌歸來。
流影早就沒了規矩,直接推門而入。
鮑文昶和苟補正在離門口較近的書房低聲說這話。
苟補一見流影這麽沒規矩的走進來,兇狠的眼神立馬抛了過去。
“王爺,流影尋日裏在你身邊,就這麽沒規矩的伺候着。”
鮑文昶輕聲一哼,他心善,沒和流影計較,但是苟補不同,苟補自小在京都長大,學的就是等級森嚴的規矩,所以瞅着流影沒大沒小的樣子,必定會訓斥。
流影是翻着後院的牆進來的,哪裏知道前院有那麽多的士兵,更不可能知道苟補前來。
所以流影在聽到苟補的聲音時候,立馬就弱了,簡直是瑟瑟發抖。
“流影見過王爺,見過苟将軍。”
苟補朝着流影翻了個白眼。
流影委委屈屈的低頭,然後默默的湊到了鮑文昶的跟前。
鮑文昶見流影回到了岐黃書院,便有些疑惑:“我不是讓你去京都索糧的嗎?現在你應該在路上,怎麽回來了。”
“流影前去軍務司索要令牌,可是喜訊而來。”流影嘴角不自覺的裂開了,很狗腿的看了苟補一眼:“這不是,苟将軍有個好妹妹,約莫是知道軍中缺糧,早就叫人給備上了。”
流影說着,将手中的玉牌交了出去。
“思穎郡主給軍中供了三萬擔糧食,已經悉數準備妥當,隻等着咱們的人去拿了。”
“思穎準備的糧食?”
苟補迫不及待的看了那玉牌一眼,沒錯,是思穎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