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回到岐黃書院的時候。
苟璃正滿學院的亂竄,她閑來無事,竄門聽課。
“璃姐姐,你是不是瘋了,把每個夫子都怼了一遍。”
秦勉跟在苟璃的身後,語重心長的歎了口氣:“雖然是你院長夫人,但也不能這麽任性啊!你沒見看見幾位老夫子的臉色,要多難看要多難看。”
“這還能怪我?明明是他們修行不到位。”
苟璃翻了個白眼,哼!是鮑文昶讓她來聽課,她能有什麽法子,她也很無辜。
“姑娘,秦公子。”阿阮作揖,她随即跟在了二人身後。
苟璃嫌秦勉實在太唠叨了,便拉着阿阮快步往前走。
“璃姐姐,你别拉着阿阮姑娘走啊!”秦勉還跟在後頭。
阿阮就好奇了:“秦公子,我家姑娘做了什麽事兒,能讓你如此急切。”
“你家姑娘,本事大着呢!”秦勉忍不住訴苦,現在整個學院的人都知道他秦勉跟着苟璃後面混。
唯苟璃馬首是瞻!
阿阮不禁笑了出來,很驕傲:“那當然了,我家姑娘最厲害,我家姑娘說什麽都是對的。”
苟璃順手捋了下阿阮的鼻尖:“狗腿。”
“姑娘,你到底做了什麽?”
苟璃指了指秦勉,秦勉知道這位苟大爺是想讓他闡述下她的豐功偉績。
“今日開了三門課,樂理課劉夫子,無意間彈錯了個弦,被璃姐姐聽出來了。敢情好,璃姐姐自個兒上去奏了完整的霓裳羽衣曲,天知道,霓裳羽衣曲早就失傳了一半,嘿!”
苟璃聳了聳肩頭:“以前專門表演給我那位喜歡樂理的舅舅聽,咋地,我談的比他好他得承認吧!”
苟璃特麽就會彈這一首曲子,誰讓劉夫子在自己面前班門弄斧來着。
這可是她爲了皇帝生辰專門連了半年的曲子,連譜子都是耗費心機找來的。
“這就算了,騎射課上,璃姐姐更像開了炮的小彈珠,巴啦啦傳授了一整個騎射的秘訣。”
“這些都是戰場上流傳下來的方法,我可告訴你們都是保命用的。”
苟璃雙手叉腰,岐黃書院的某些夫子真得隻懂理論,一點都不知道實戰的重要性。
大哥經常在她的耳邊說,戰場兇猛,要她做足了他會離開的準備。
苟璃時常偷看大哥訓練,這才曉得這些殺敵一萬自損三千的保命法子。
“好好好,都不提這個,璃姐姐,你就算看不上樂理課和騎射課,那論語課,總沒有什麽問題吧!”秦勉長長的歎了口氣:“孔子說的話,千百年傳承下來都沒問題。”
“哦,那個啊!”
苟璃雙手抱臂:“我承認孔子說的話有道理,可我就是不爽某些夫子迂腐的想法,讀書讀的老子都秀逗了,過分解讀孔子的話。”
“姑娘,你是将今日所有夫子都開杠了嗎?”
阿阮聽的是心驚膽戰,她扯了扯苟璃的衣角:“咱有時候還是得低調點。”
“本姑娘的本事不允許低調。”
苟璃一彈額前的秀發,她得意洋洋的往前走了兩步:“阿阮,我待的實在是太憋悶了,鮑文昶又去休息,不陪我,我不得找點事情做做。”
“這……”
苟璃是因爲完全找不到機會去試探鮑文昶,鮑文昶表象上真沒得什麽問題。
苟璃總得做出些什麽,才能讓鮑文昶有點反應吧!
“璃姐姐。”
秦勉真是服了,苟璃絲毫沒察覺到自己這樣做的不妥。
璃姐姐這個性格,哪裏像是普通人家養出來的姑娘,分明就是名門貴族的後代,尤其是皇親國戚。
“我真懷疑璃姐姐不是個普通老百姓,你是不是頂着什麽馬甲,出來遊曆的皇親貴胄啊!”
秦勉的牢騷傳到了苟璃的耳朵裏。
苟璃和阿阮同時停住了步伐,苟璃朝着阿阮使了個眼神。
阿阮點了點頭。
苟璃翻了個白眼,她做的這麽明顯,連秦勉這斷根筋的人都能察覺。
“胡說,我要是什麽貴族,我還瞧的上你們家這位病入膏肓的鮑院長啊!”
苟璃一把将秦勉拉到了自己的跟前:“我說,小兄弟,你可别亂說話,這話要是落在鮑文昶的耳朵裏,我怕他無地自容,覺得配不上我。”
好不要臉。
秦勉瞬間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秦勉推開苟璃:“算了吧,璃姐姐,我還是回去好好讀書,你撒瘋吧!下面一節課是自修課,也沒人讓你怼了。”
“好嘞,那你就跪安吧!”
苟璃目送秦勉離開。
秦勉要是再和苟璃帶下去,他覺得自己以後也會變成目中無人的家夥。
苟璃拍了拍衣袖,阿阮則是跟在苟璃的後面。
“姑娘,看來咱們下次還是要收斂一些。”
“不收,故意這麽狂的。”苟璃又轉而雙手抱臂:“惹是生非的感覺真好,瞅瞅看我夫君的包容度。”
阿阮一臉懵逼,姑娘做什麽,她都不懂啊!
“對了,阿阮,軍務司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麽?”
“回姑娘的話,已經将糧食轉交給了墨司軍,司軍替王爺表達深深的謝意。”
“誰要他謝我呀!主要是永昌王的畫像,要十分相似的那種。”苟璃悠悠閑閑的走在廊檐下。
其實吧!
問朱顔閣要畫像,也能要到。
但是近來整個大楚的流行的人物畫像,畫風實在太抽象,連個人樣都看不出來。
苟璃之所以大大方方的問墨司軍要,一來是,他們總不至于弄個假的過來,二來,大哥不是一直想湊合自己和永昌王的麽?恰好讓大哥開開心。
苟璃此前在劉家莊已經見過帶面具的永昌王了,雖然她對他好像也沒什麽感覺,可少說,三觀是合的,而且永昌王還幫了自己。
綜合苟璃此前的預知,接觸過這個人,知道他的樣貌,就能預知他的未來。
若是能預知永昌王的未來,大哥的未來更好改變。
“畫像的事情,墨司軍已經應承下來了,不過總是得禀告一聲永昌王,得了他的首肯,才能将畫像送出來。”
阿阮沉了口氣:“但是,阿阮有些好奇,姑娘,在剛開始下雨的時候,您就準備了糧食,現如今大雨不停,水患連連,又恰逢這個時候将糧食送到了軍營,也算是解了未來的災情之困。”
阿阮捏了捏苟璃的衣袖:“再加上之前在閻山山匪的事情,姑娘,你好像猶如天助,什麽都知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