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璃霎時間全身凝結,不得動彈。
鮑文昶也萬萬沒想到二人之間距離如此貼近。
苟璃反應過來的時候,剛要跳起來,遠離鮑文昶。
可鮑文昶又不知道哪根神經抽了風,卻将苟璃摁在了自己的懷裏。
“再吃些包子,馮娘包包子的手藝向來是不錯的。”
鮑文昶居然不慌不忙,不急不躁的将手邊的包子遞到了苟璃的手中。
可苟璃耳根通紅,她手指都哆嗦了:“你……你先放開我。”
苟璃覺得自己的人生都不受控了,她可以強行逃開,可是鮑文昶攔着她,她的雙腿像是灌了鉛,昨天晚上的夢境反反複複的遊蕩在她的腦海裏。
“我……我……我吃……還不行嗎?”
“哈哈~”鮑文昶輕聲的笑了出來,他見苟璃怕了,拿下了包子。
苟璃居然還将包子整個兒往嘴巴裏塞,她那個櫻桃小嘴,吃起來肯定很勉強吧!
“我以爲夫人對我很主動,是個膽大的人,原來,你也會害怕。”
鮑文昶這才将苟璃放開。
苟璃的思緒已經開始糊塗了,滿腦子都是吃包子,包子有沒有味道,她真的吃不出來。
但是她滿腦子都是鮑文昶這個無賴,說話溫柔,做事霸道。
以前大家都對她逆來順受的,從來沒有人強求她做什麽。
這種感覺……
苟璃吃的包子都噎在了喉嚨裏。
“姑娘。”阿阮端着水盆走了進來,她看門開着,便也沒多想什麽。
可是!
阿阮卻沒料到,進門居然是這麽暧昧的場面。
阿阮連忙轉過身去:“對不起,姑娘,院長,阿阮以爲……以爲姑娘起身了,所以才端了水盆過來。”
苟璃驚的如同離水的魚兒,一蹦三尺高,她趕緊從鮑文昶的腿上離開。
“沒……沒事,進來吧!”
苟璃深深的咽了口氣,才将包子吃下。
感謝阿阮這時候突然進來,要不然苟璃都不知道如何面對鮑文昶了。
鮑文昶這家夥,就會撩,特麽的也不知道收場啊!
阿阮又緩緩的轉過身來,不敢看,用眼皮偷偷的瞥了兩眼,見苟璃和鮑文昶分開,這才磨磨唧唧的走到了苟璃的跟前。
苟璃看着盆裏的涼水,便直接捧起水,拍了拍臉。
她的臉頰肯定紅的像個猴子屁股。
鮑文昶像個沒事兒人似的,推着輪椅走到了苟璃的身前。
“見你用了早膳,我也便放心了。昨夜熬了一宿,身子疲乏,今日便去休息了。”鮑文昶仔細的叮囑了兩句:“外頭大雨,就别亂跑了,想吃什麽讓馮娘給你買回來。”
“你這不是想把我扣在岐黃書院嗎?”
苟璃怼了一句。
鮑文昶溫潤的神情立馬有了些委屈:“夫人說的是何處話。”
“姑娘,我想院長隻是關心你的。”阿阮将擰幹的帕子遞給苟璃:“院長累了,不如讓院長先回去休息?”
阿阮即便沒有其他人那樣了解苟璃,可是郡主說話有時确實直白了些。
阿阮哪怕真的不看好鮑文昶,可也希望郡主開開心心的,她是第一次看見郡主如此尴尬,還羞澀,都不像那個傳聞中的思穎郡主了。
“嗯。”
苟璃應了聲,她朝着鮑文昶又瞥了一眼:“熬夜虧空,你讓我用了早膳,自個兒也别忘了多喝點藥,你要是早早病死,我若守了寡,我可不會給你守三年。”
“知道了。”鮑文昶還是能感受到苟璃對他的關心,他推着輪椅打算出去:“對了,此前的你在賬房中看賬,那些錯漏的地方,我已經讓顧廣源全都改了。若你閑來無事,還可以去賬房瞅瞅,或者去聽聽課,與大家走動走動。”
“知道了。”
苟璃不耐煩的搖了搖手。
苟璃對整個岐黃書院根本沒得興趣,她隻想好好調查鮑文昶這個人。
鮑文昶這才推着輪椅離開。
苟璃見鮑文昶去了隔壁的卧室。
阿阮則是将桌上的餐盤收了收:“姑娘,今日有何打算?今日你确實起的早了些,有些空餘的而時間。”
“什麽都不想做,睡個回籠覺。”
苟璃脫下鞋子,又重新蹦回了床上:“外頭下着雨,總是叫人很疲乏。”
“那姑娘就睡下吧!”阿阮蹑手蹑腳的将東西捧了起來。
苟璃看着天花闆上的水漬,她摩挲着手指:“阿阮,昨夜開閘放水之後,城外什麽樣子。”
“阿阮聽學院裏的學生說了,閻城内路上的水全部都退了,城内倒是沒怎麽受災,就是苦了黃河邊上的漁夫,還有山内的獵戶。據聞河水暴漲加上開閘,塌了幾座小山,淹了好些房子,沉了不少的艘船。”
“那城内災情不算嚴重,就會苦了山内的!”
苟璃側身,她将阿阮招了過來:“我讓沈娘儲存的糧食,該有用處了,你用思穎郡主的名給閻城軍務司去送個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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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文昶從苟璃處離開,哪裏有空休息。
他剛剛回了屋。
房頂上的流影就翻身而下。
“王爺,昨日開閘後,洪水泛起,流影帶着幾人在閘口等着,城門處也派了人……”
“沒抓到陸行很正常,他亦有可能順着護城河而出。”
鮑文昶其實已經預料到陸行會跑了,所以再行責怪也是無用。
“那王爺,要不,讓苟将軍在外圍進行搜索?此前沒有預料到陸行會來城中,現在他們還在山裏找着呢!”
“不成,讓他們收兵吧!”
鮑文昶長長的歎了口氣:“城外探子來報,閻山山體崩塌,河水泛濫,如今全軍都在河谷裏駐紮,本就陷于危難,是不能再追窮寇了。”
鮑文昶想了想:“流影,得讓你跑一趟了,這天氣不好,接連暴雨,路上一定要小心。”
“王爺的吩咐,流影勢必做到。”
鮑文昶看這窗外的雨:“你快馬加鞭去京都,讓朝廷撥一筆赈災糧下來。這雨還有一段時間下呢!安侑生此前将存糧全都送到了軍中,這城外受災嚴重,百姓受苦,估摸着他也拿不出什麽糧來,若是将軍糧給了百姓,那苟補等人就得餓着,本王于心不忍。”
“赈災糧下來,從京都到此處也得數月。王爺,如今就索糧,是高瞻遠矚,流影敬佩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