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完陸行之後,苟璃便沒了心情。
安侑生特意從隔壁跑過來,看了眼空蕩蕩的房間。
“人,你已經放走了?”
“嗯,即便不放,今日他也能逃了。”苟璃撫了撫衣袖,悠長的歎了口氣:“我隻是在想,他臨走前說的最後一句,難不成我苟家真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
“你問心無愧嗎?”
“那是自然,我待他極好。”苟璃快速的回答着。
安侑生當然知道苟璃對陸之意的好,好的他曾經嫉妒到發狂。
“你既然問心無愧,那他做什麽都是咎由自取,小阿璃,你個性幹脆,敢愛敢恨的,那下次若他真的敢殺了苟補大哥,我會幫着你,成爲你的利劍。”
苟璃翻了個白眼:“得了吧!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決。”
苟璃說完之後,随即站起身來,她朝着外面看了兩眼。
天色已經黑了,若是不回去,以她這有夫之婦的身份,該被人家說閑話了。
“我要回去了。”
“等下。”安侑生下意識的拉住了苟璃的手,他站到了苟璃的身前。
既然苟璃對陸行失望了,那他是不是有機會了。
“你打算什麽時候和鮑文昶攤牌,若是真的如你所說,他是奸細的話,你留在岐黃書院很危險,二爺也不可能随時随地的在你身邊。”
“我已經探查過鮑文昶的底細,這家夥滴水不漏的,前些日子被采風耽擱了,眼下,我寸步不離的跟着,肯定能逮着他,逼着他露出馬腳。”
苟璃斜眼看了下安侑生:“你懂不,這叫美人計。”
“……”
安侑生無語,不過,他還是不放心的叮囑道:“此人看着溫潤善良,其實心思深沉,不論如何,别看他是個病秧子,你得好好保護好自己。”
“就他?能對我做什麽?”
苟璃一隻手都能要了鮑文昶的命。
鮑文昶的身體實在是太廢了,隻要一頓不給他吃藥,說不準明天就病入膏肓,無可救藥了。
“放心吧!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找不出他的底細,我也便懶得再與他糾纏,到時候爲了大哥的命,我會割舍的。”
鮑文昶既然是害死大哥的始作俑者,那苟璃就直接殺了鮑文昶。
隻是苟璃從未草菅人命,她也隻是想拿鮑文昶一個實證而已。
“有你這話,二爺就放心了。”
安侑生瞧着苟璃走出房間,他心裏也是十足的擔憂,他還從未見過苟璃對什麽事兒這麽堅持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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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文昶讓流影出去的打聽。
這不,流影着實是出去打聽了。
但由于苟璃呆的地方人來人往的,流影也不能跟着很近。
再加上苟璃是在包間中用膳,期間确實來了幾個人,進進出出的,呆了沒多久就走了。
流影本是想靠近一些,但他卻無意間發現了埋伏在酒樓外側的人。
有好幾個,雖然都沒見過,可是腰間都系着紅色暗扣。
暫不談是哪兒的人,這明顯就是有人在此處等着行動啊!
流影便轉而跟着這些帶有紅色暗扣的人,卻沒想到的,等了半個時辰之後。
流影居然看見陸行從酒樓裏走了出來。
想想,在落日峰的時候,流影是跟着一起埋伏陸行的,可是誰能想到陸行居然在關鍵的時候被人捉走了。
流影打量着人數,估摸着以他一人之力怕是拿不下。
“陸行怎麽會出現在此處。”
流影心裏犯起了嘀咕,決不能讓陸行此時離開閻城,但凡回到了山中,若是想再找到陸行,怕是得難上加難。
“得快些告訴王爺。”
流影想了想,直接去了城門口,亮出了永昌王的令牌,封鎖了城門。
他這一步,起碼能将陸行困在閻城之中。
接下來,便是安侑生的事情了。
安侑生是閻城城主,若是連找人這事兒都做不好,正巧,也可用這個名頭将他城主之位給卸掉。
一個商賈,跑過來做什麽城主啊!
流影又飛快的回了岐黃書院。
而此時,鮑文昶即便在看着兵法,但心思卻飄的老遠。
流影歸來之後。
鮑文昶問的第一句便是:“苟璃人呢?何時回來。”
流影哪裏管得着苟璃啊,他連忙朝着鮑文昶行禮,趕忙說道:“王爺,您讓我看着苟璃去往何處,沒想到在同一個酒樓裏看到了陸行,但尾随陸行人數衆多,流影便隻能以王爺的名義,先行将城門封鎖,将陸行困在閻城之中。”
“看見陸行了?”
鮑文昶錯愕,他直接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他竟被人救到了閻城,果然是眼皮子底下好逃生,本王還真是小瞧了這群人的膽量。”
鮑文昶走到流影的跟前,手指落在了流影的身上:“此番做的不錯。”
“多謝王爺誇獎,陸行今夜定然是出不了城,有足足一夜的時間去找他,一個身受重傷的人,已經是咱們的甕中之鼈了。”
鮑文昶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弑殺的笑容。
三年來,陸行狡猾,從未落在他的手中。
這一次,鮑文昶很是生氣,沒想到陸行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救走。
可即便如此的,他也隻能忍耐,三年都過去了,不急在一時,陸行跑不了。
“你先以本王的名義,讓安侑生在城裏大肆搜索,不過,做好抓不到人的準備,給苟補送信,讓他在入山唯一的山路和水路攔截。”
“這是爲何,王爺是笃定安侑生抓不到人嗎?”
鮑文昶雙手背在身後,語氣卻陰沉了幾分:“有人能夠送信到軍營,告訴本王陸行在何處?又有人能夠在圍捕下,将陸行救走。你難道不好奇究竟是誰,能夠有隻手遮天的本事,做出這麽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若鮑文昶不說,流影都忘了這人的存在。
這人确實有着好本事啊!
“王爺說的是,那該如何用計抓到這人呢?”
“既然想在背後搗鬼,自然有其見不得人的目的。他能救陸行一次,說不準就能救陸行第二次,這一次千萬可别将這人再給漏了。”
“那萬一人家要是不救了呢?”
爲何鮑文昶有種想要抽死流影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