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些可惜。”
苟璃沉了口氣：“剛剛應該想些法子看到永昌王的樣貌。”
“姑娘，爲何你會好奇永昌王的長相？”阿阮好奇的盯着苟璃：“不過我聽人家說，像永昌王那樣的修羅，怕是因爲長相醜陋，所以才能在戰場上大殺四方。”
“胡說，我大哥說他風度翩翩來着。”
苟補不止一次在苟璃面前誇獎永昌王李霑昱長了個好皮相。
可是既然長了個好皮相，幹嘛用一張面具擋着，看不見永昌王的長相，那也就意味着苟璃根本看不着永昌王的未來。
看不見永昌王的未來，讓苟璃覺得是一件很惋惜的事情。
“姑娘，快進來，外頭下雨了，你可别凍着。”
陳姨在苟璃後面喊着：“天氣雖然炎熱，可我瞧你面色不大紅潤，是不是此前身體不大舒服。”
“無礙。”
苟璃笑了笑，她攬着阿阮的袖口：“走吧，你也别冒雨了。”
苟璃與阿阮相視一笑。
此時已經騎馬遠去的永昌王李霑昱卻停下了步伐，他透過細細密密的小雨，看向不遠處的苟璃。
“王爺，怎麽了？”
“方才忘了試探她的傷勢，不過……”李霑昱見苟璃那麽活蹦亂跳的模樣：“傷不好的話，自然也不會出門，這丫頭，恢複力倒是不錯。”
“王爺？”
李霑昱的騎兵是不懂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不過，王爺對那肆意妄爲的女子确實别有情緒，似乎很是上心。
“讓苟補拔營，前去落日峰。”
“是，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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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黃書院的學生，這幾日以來叫苦連連。
已經連續下了好幾日的雨，地面濕滑，連換洗的衣物都沒有了。
孫連方帶着學生們在山洞内避雨。
“孫院長，下雨的天氣，鮑院長難道就不會提前回學院嗎？咱們要是按照既定的路程前去落日峰，還得好幾日呢！”
“就是，從此處回學院，最多也就五日的功夫，可要是前去落日峰，少說也得七日才能到家。”
孫連方何嘗不知，這些學生們沒吃過苦。
“你們以爲出來采風是享受的？這一路上看了如此多的兵防，也看到了很多守護閻山的将士，你們吃的這點苦算什麽！”
孫連方擺弄着手前面濕漉漉的柴火：“若是不想和我繼續走下去，你們也可以中途退出。回到學院裏，讓人看笑話。”
“孫院長，他們也就抱怨抱怨而已，你别生氣啊！”
秦勉光着上半身，手裏還啃着半個紅薯：“你們要是現在回去，小爺可看不上你們，一群沒出息的東西，路都走了大半下來了，還想提前回去。”
“秦勉，你可是咱們裏面最偷懶的那個！”
偷懶？
秦勉确實仗着自己是個小霸王，将所有的行禮都交給别人。
“你們可别瞎說，吃的東西不都是我找來的，前幾日那幾隻野兔子，還有小魚兒。”
秦勉雖然肚子裏的墨水不多，但爲人豪爽：“要不是我出手，你們個個早就被餓死了，到外面連個野獸都不會抓，我這還偷懶。”
“秦勉，你也少說兩句。”孫連方呵止了秦勉的話。
秦勉在整個隊伍裏，隻承擔了遊手好閑，上山抓獸，下河撈魚的觀光客角色。
孫連方讓秦勉好好學學兵防的用具，不學，讓他背兵法，不會……
孫連方都要被秦勉給氣死了。
“你們這沒意思，早知道我就和璃姐姐一起走了。”
秦勉一屁股坐在了石頭上，他朝着外頭看了兩眼，外頭人影攢動的。
“孫院長。”
秦勉搗鼓了下身邊的孫連方：“你有沒有覺得咱們這一路上，總有人跟着。”
秦勉即便心大，但觀察力還算仔細，尤其是前兩日他打獵的時候，獵物總會被驚動。
“嗯。”
孫連方點了點頭，卻拉住了秦勉的手臂：“你可别四處張揚，我瞧其他人都沒發覺，這群人跟着咱們有三四天了，幾乎是同路。”
“要不，去問問？該不是閻山裏的将士吧！”
秦勉大膽的揣測着。
孫連方朝着秦勉翻了個白眼：“讓你多讀點書，你不讀，是傻子嗎？跟着咱們的定然不是将士，也不可能是山中獵戶。”
“還能是閻山中的悍匪？”
秦勉不屑一顧的說着。
可孫連方卻默然了。
秦勉頓時後背有些發麻，他焦灼的看向孫連方：“孫院長，我可是瞎說說而已，要是真碰着山匪，學院裏頭，也就隻有你功夫最高。”
“無論如何，這群悍匪沒有動身，沒有驚擾我們，那勢必有其計劃。”
孫連方雙手緊緊捏拳：“你是這群學生裏最機靈的，多多觀察些，别鬧出什麽動靜，否則所有人的命都得玩完。”
秦勉就是個孩子，雖然已經及冠了，可是他哪裏經過這種大風大浪啊！
孫連方曉得，秦勉有些怕。
于是孫連方伸手拍了拍秦勉的肩頭：“你這孩子，老師是看好你，才與你說了實話。你是學院的霸王，這點事兒還能難倒你。”
“可是……”
“沒什麽可是，安全回去後，便記你大功一件。”
孫連方起身，朝着其他的學生走了過去。
“今日還是和前幾天一樣，前半夜兩個人看守，後半夜兩個人輪班，防着點山裏的野獸，下雨天也别四處亂跑。”
“是，孫院長。”
至于被委以重任的秦勉，秦勉當真是有些害怕的，可是想了想，孫連方的話不無道理，他現在可是學院裏最靠得住的學生。
他的腿腳功夫最好，而且山匪确實沒有輕舉妄動。
秦勉深吸了口氣，他要好好表現表現。
“孫院長，今天我來守夜。”
孫連方眉頭一擰，這小子被他給哄到了，看着這一片文弱的書生，學院裏雖然也訓練刀劍之術，可是他們的刀劍全都沒有開刃。
而閻山裏的悍匪那都是殺人無數的惡鬼，學生們根本不是對手。
“按着順序來，輪不到你在這裏活躍。”孫連方掃了掃手：“不守夜的人好好休息，外頭現在下着雨，正好你們都想清楚了，這次采風當真不想走下去的，明日都和我說，想走，我決計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