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僵了片刻,溫柔的将她納入懷中:“我會傾我一世,來愛你。”
她聽了,滿心感動,便乖巧的點了點頭。
懸浮宮的櫻花一天比一天開的豔,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花逢喜事争相鬥豔呐。
今日整個懸浮宮裏上上下下忙個不停,忙着爲他們的主人無雙公子舉辦生辰宴。
如今的無雙,已是今非昔比,那可是東陽太子殿下的親兒子、當今天帝的天孫。
這天孫的生辰宴,況又是無雙被承認身份後的第一次生辰宴,排場當然非比尋常。
放眼望去,各路神仙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各自駕了塊雲團,便到了懸浮宮的門口,一進門,皆是望着那滿院子的櫻花啧啧稱贊。
其間聽得二位女仙子交頭接耳的說:
“聽說,那九林布疾山的小九姑娘喜歡櫻花,小公子便在懸浮宮爲她種了滿院子的櫻花,二人深情意重,羨煞人矣。”
“這樣還不算,你可知這櫻花本不适在此處生長,小公子便問露林仙子要來極光聖水投喂這櫻花,好容易才護得這櫻花樹的根脈,所以,它們才會開得如此鮮豔呢。”
“無雙小公子果然是個情深意重的好男子。”
“小九姑娘有福了。”
這二位仙子談得正歡,忽然一陣瑟瑟冷風從身邊吹過,她二人轉頭望去,隻看見一個雲卷白衣少年的翩翩背影。
“那人是誰?怎得連後背都生的冷若冰霜?”
“那個,應是紫霞山上來的,那位傳說中的冷冰冰的冰若寒。”
“難怪,連名字都這麽冷。”
……
不時,奔過來的神仙越來越多,各自穿過櫻花樹林,往懸浮宮大殿行去。
滿殿仙氣騰騰,衆神仙們倒是應景兒,皆穿的十分喜慶,最顯眼的當數坐在最前排位置的白龍族長。
見他大大咧咧盤腿坐在蒲團上,臉上的笑意甚濃。
如今無雙搖身一變,成了天家寵兒,成了天帝唯一的皇孫,成了東陽太子殿下唯一的血脈,而無雙又與自家那寶貝外甥女情深意重的,他能不高興嗎?
這無雙乃真龍一脈,若将來繼承了帝位,他家小九可就是未來的天後。
白龍光是想想,感覺做夢都會笑醒。
更重要的是,無雙這孩子,對小九那是一個情深呀,冷了怕她凍着,熱了怕她熱着,小九在九林布疾山這些時日,他日日前來噓寒問暖。
真是世間少有的癡情男子。
所以,小九跟了他,白龍自然是放心一百倍的。
正美滋滋的想着,見門外一陣缥缈雲煙,一襲雲卷白衣翩翩而至。
這不正是小九時常挂在嘴邊的小師叔冰若寒嘛。
今天是天孫的生辰宴,況這位天孫也是紫霞山的弟子,紫霞山理應要派人前來參加,如今南淮仙尊雲遊不知去處,而最能代表紫霞山的當然是冰若寒。
在此見着他,也沒啥好奇怪的。
不過,白龍族長見到冰若寒的樣子,仿佛很是不高興呀。
隻見他看着冰若寒的樣子,胡子一翹,道:“小子,來得正好,我倒要問問,怎麽虐待我家九兒了?竟将她從紫霞山趕回來,每日裏以淚洗面。”
自從上次小九哭着回到九林布疾山後,日日情緒低沉,白龍有好幾次問其原因,她便以“學術太繁太累,不想回紫霞山”爲由,草草回了他。
而白龍并不知道,小九傷心的真正原因,正是得知了自己的小師叔正是給阿爹阿娘下了生死毒咒的狼七烈的親兒子。
而自己與他,有着解不開的前仇舊恨。
所謂怨怨相報何時了。
以舅舅這火爆的性子,不知能做出什麽可怕的事來。
所以,小九對冰若寒的身世,守口如瓶,不敢相告。
小九從紫霞山回來後,在這九林布疾山,一住便住了兩個月,也從不提回紫霞山這事兒,日子久了,白龍總覺得不對,總想找個機會上紫霞山問問,問問冰若寒這位代教師父,到底怎麽折磨小九了,才讓她如此抗拒回紫霞山。
這下正好,倒省得跑腿了。
這邊,冰若寒尋了一處背光僻角處緩緩落座,東流劍将将放穩,便見九林布疾山的白龍大族長面不和善的兩步到了自己跟前。
冰若寒迅速起身,禮貌盡到:“白龍族長。”
白龍不高興的點了點頭應對,又怕在這衆仙家面前失了分寸惹出麻煩,不敢大聲斥責他,便在冰若寒身邊坐了下來。
白龍問:“我說小九的小師叔啊,你到底對我家小九上不上心?你知不知她多長時間沒回紫霞山習課了?你都不管的嗎?”
冰若寒眉頭蹙了蹙,一副淡定之狀,仿佛早知他會有此一問。
見冰若寒不語,白龍更加氣了:“你們紫霞山怎麽虐待我家小九了,啊?我家小九平日裏多歡騰、多熱鬧一人,怎麽去了你那紫霞山學了兩三下功夫,如今回來,癡傻了一般?笑不像笑,哭不像哭,她到底是怎麽了?”
“你倒是說話呀。”
冰若寒被逼問,面色有些暗沉。
“喂,她小師叔,你倒是說個話呀。”
白龍又氣又急,語落,在心裏暗暗罵道:都說這冰若寒性格孤傲清高,我看呐,就是塊木頭!
半晌,這“木頭”終于回了句話,道:
“她若想回來,随時可以回來。”
白龍聽了這簡短且惜字如金的回話,先是楞了一下,這冰若寒的意思不就是,他紫霞山沒欺負小九,也沒将她趕走,是小九自己不想住在紫霞山的。
白龍見冰若寒這冷清之相,怕是再問下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便一拍大腿,對着冰若寒扔下一句,“當真是塊木頭。”便滾回自己座位上去了。
而被罵是塊木頭的冰若寒,方才聽白龍說到小九的近況,臉色平淡,卻見落于雲卷白衣上的雙手,緊緊的握了又握。
此時,桑璐和紫霞山的另外幾名弟子也到了大殿内,桑璐一進大殿便在全殿搜尋那熟悉的身影,終于在一處偏僻的角落看到了冰若寒。
她笑盈盈趕過來跟他打招呼,卻見他神離一般呆滞,不知在想些什麽。
連叫兩聲小師叔,才将他喚醒。
桑璐在他身邊緩緩落座,貼得很近很近。
仿佛這樣,理所當然。
自從冰若寒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當然也想起與桑璐兒時便有過婚約,不管他對這門親事滿不滿意,那都是他那父王狼七烈生前所托之事,他理應遵守父王遺願。
即便自己百般不願意,奈何千年前早已注定,他又怎好反悔?
但桑璐有意靠近,他也總是本能的躲了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