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好’可不行,得九爺本尊開金口的‘好’,才作數!”
司翊恩話音落下,通過望眼鏡,他看着對面大樓病房裏的九輿,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真是運氣好呀,随便一看,居然還真讓他看到了九輿本尊。
他也不知道該說是九輿太閑,還是他們天生就是注定要有交集。
輕而易舉就讓他看到了九輿現身醫院!
不得不說,九輿可真是個爛好人。
爲了一個命不久矣的故施,這是鐵了心的要管故司琛這爛攤子。
真是可惜,九輿這份深情和愛屋及烏,注定隻有一個月的短暫花期。
話說完,司翊恩冷笑一聲:“你故司琛算得了什麽,京城這片天,可是九爺的。不想細皮嫩肉的顔如玉傷了摔了,那就請九爺說一聲咯。”
話外之意,你說的好不算,我要親耳聽到九輿的一聲好。
這話無疑告訴了故司琛等人,他是知道九輿就在旁邊的。
不要做無謂的掙紮和反抗,與其浪費時間,不如讓九輿乖乖低個頭,服個軟。
病房内,知瑾聽着電話裏的聲音,轉身離開病房,站在醫院走廊。
而九輿還保持着居高臨下站着的姿勢未變,氣氛就這樣堅持不變。
電話裏的司翊恩顯然很有耐心,笑着開口:“不要緊的,既然九爺無法開金口,那我可以等。來日方長嘛,總能等來九爺金口一開。”
這話,無疑是在挑釁電話另一頭的故司琛和九輿。
他是明知九輿也在,卻還要故意刺激,他以爲能刺激到九輿。
然,這種上不得台面的伎倆,于九輿而言,簡直不值一提。
故司琛收回看向九輿的視線,落在手裏的手機屏幕上,“你要的前兩件事我會替你辦好,你定個時間,我把所有手續處理好,把相關資料交到你手裏。”
這樣的話,足矣彰顯了故司琛想要換女兒的心思了。
司翊恩聽了,放下望眼鏡,“故司琛,遠遠不夠的,唯有九爺一句承諾,才能保我安全無憂。”
九輿是誰,一句話就能輕易決定世家豪門生死的男人。
他若是不開金口,就他今天私自帶走顔如玉的行爲,日後算賬,足夠他死一萬次了。
故司琛見他這是杠上了,但一時半會兒,他不可能讓九輿爲了他低頭妥協。
所以,故司琛又道:“另外一件事,我們從長計議,你隻要不傷害如玉,一切好商量。”
九輿撫摸着無名指上的戒指,垂下的寒眸耐人尋味,“我答應你。”
一句話,寒涼徹骨,平地而起,也是九輿給出最好的承諾。
至于他答應了什麽,他可沒說。
得到九輿的親口允諾,司翊恩笑了,笑得放肆得意,“九爺,您沒想到吧,您也會有這一天,栽到我手裏的這一天。”
“其實,您也可以不管這件事,畢竟與您無關的。可惜啊,爲了一個命不久矣的女人,您注定了是要管這事。”
他這話,算是徹底激怒了九輿。
他說什麽都可以,唯獨不能帶上九輿的故施。
一旦帶了,那就是自掘墳墓,把自己往火堆裏推。
司翊恩明顯就是故意的,“行了,你先準備好前兩件事,最後一件事不着急,我會替你照顧好你女兒的。”
電話裏忙音響起,故司琛看着挂斷的電話,眼裏也染了一抹狠意。
下意識看向九輿,見他始終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一身寒冷的氣息冷漠拒人。
九輿冰潭般深沉的眸子望向故司琛,眸色深了深,“我會把人找到,但這件事之後,你們故家但凡有事,請自行解決,不要再來打擾了我的施施。”
他是真的怒了,但自身的良好修養和教養讓他沒有過度情緒外露。
說誰都好,但唯獨他的施施,誰敢輕易說聲不好,他會讓那人,後悔活在世上!
話已說完,九輿離開了病房,故司琛和顔真坐在病床上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病房安靜許久後,故司琛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好像,又一次打擾了他們。”
顔真看着自己的手,“是啊,如果我的手沒受傷多好,這樣一來,就不會打擾了他們。”
在京城這個地方,他們隻能寄希望于九輿。
很無奈,很被動的一個選擇,又不得不選擇。
能最快找到女兒的捷徑,就隻有九輿了,他們有人脈,但遠遠不及九輿的人脈來得快。
九輿從病房出來,知瑾迎了過來,“根據電話,我們查到了司翊恩現在的位置。”
……
司翊恩挂斷電話之後,取出了手機卡對折掰斷,轉身扔進垃圾桶裏。
将望眼鏡撿了起來,轉身去看床上熟睡中的顔如玉,走了過去,彎腰将小家夥抱起。
“乖乖睡吧,一覺醒來,你就能見到你的爸爸媽媽了。”
“我縱然再壞,也是你的舅舅,不會傷你分毫。”
取了毯子抱住顔如玉,司翊恩一手抱人,一手拿着望眼鏡離開了房間。
他剛剛打了電話,位置已經暴露,再不走,就隻能等着被九輿的人找到。
到時,一切都泡湯了,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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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翊恩抱着顔如玉離開後沒多久,知瑾帶了人找到了他待過的房間。
來得晚,房間的門推開,早已人走茶涼,房間空無一人。
知瑾從房間裏開,下樓去複命。
坐在副駕駛,他朝後看去,“人走了,隻留下了被折斷的電話卡。”
夜已深,九輿借助外面的燈光看着手上的婚戒,五官隐匿在黑暗裏,窺不見一絲光明。
“回去吧。”
天快亮了,他要爲施施準備早餐了。
知瑾颔首,揮手示意司機開車。
車緩緩行駛,車窗沒升起,寒風湧了進來,在這本就不讨人喜歡的冬夜裏,十分不友好。
九輿天生就是與寒冷融入一體的人,這點冷于他而言,無關緊要。
車經過路邊一家蛋糕店,九輿掃了一眼,涼薄的唇裏緩緩吐出兩個字:“停車。”
施施喜歡這家的蛋糕,難得經過,他就投其所好,帶份蛋糕回去。
知瑾也注意到了路邊的蛋糕店,他出聲:“九爺,我去吧。”
“不用。”冷聲回絕,九輿自己開了車門下車。
帶施施喜歡的食物回去這種事,怎麽能經過别人的手。
就好比,教訓诋毀施施的人這種事,怎能假借他人之手。
唯有自己親自出面,抽筋扒骨,才能以解心頭之恨。
他這一次,有了想要親自了解某個人的強烈念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