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禾臾一臉問号的看着如此大方,善解人意的故施,總覺得心裏毛毛的。
在他認知裏,故施可不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人。
上次在密室,他差點傷了故施,轉手就被她扔了三枚銀針。
要不是她剛剛發了善心給他藥解毒,估計他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在他主動承認了這七年間發生的事與他有關之後,她還能如此心平氣和的說一聲:合作愉快!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樣的故施,讓禾臾心生警惕。
“你不是這麽大方的人?”
說這話的禾臾,一臉的笃定,他認識的故施,腹黑狡詐,睚眦必報,報複起人來,讓人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她怎麽可能如此大度的原諒他的所作所爲!
藥被身體吸收,故施能清晰的感覺得到身體的變化,以及心髒的悶漲正慢慢緩解。
對于禾臾産生的質疑,故施勾唇淺笑,笑意不達眼底,“我們現在是合作關系,我的命要緊,我總不至于這個時候算賬,把自己的命也搭上。”
禾臾,我給你準備了一個大招呢。
一個能讓你萬劫不複的大招,但願到時的你,能夠承受得起。
故施的話直白在理,禾臾一時也沒覺得有漏洞,“隻要能幫我複活清樂,隻要不是要我的命,到時候怎麽算賬都随你,我認。”
把玩着空空如也的茶杯,故施似笑非笑,垂下的眼眸裏一片冰冷嗜血。
“别怕,我對你的命不感興趣。”
毀掉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從希望裏墜入絕望,置身深淵地獄,沒有光明。
聽故施對自己的命不感興趣,禾臾好奇了,“那你對什麽感興趣?”
看着他,故施笑而不語,隻是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手裏的杯子。
良久之後,她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禾臾,我師父不該枉死的。”
禾臾明了她的暗示,“說說看,你需要我怎麽做?”
将茶杯擲于桌上,故施眸光泛冷的打量着禾臾,旋即道:“别問我,你自己看着辦。”
……
從嵩山别苑離開後,故施和九輿坐上了返回BY别墅的車。
一上車,故施就困了,靠在九輿大腿上,身上蓋着毯子。
如玉修長的手将故施的頭發放在手裏把玩着,九輿聲音清冽:“接下來一段時間,有得忙了。”
他得抓緊時間把絕世寶藏圖研究透徹,早點找到絕世寶藏的确切地點。
這樣才好動身去尋找再生,隻有找到再生,他的施施才能重獲新生。
故施昏昏欲睡,耳邊是九輿聲音,“忙點好,好久沒這麽忙了。”
九輿俯下身,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乖乖睡一覺,到家了我叫你。”
故施搖搖頭,“不要,睡覺誤事。我就想這樣靠着,聽你說說話。”
緩緩睜眼,故施看向九輿,角度不好,她翻了身平躺着,
鞋子被她蹬掉,腿放在坐墊上,睜着眼看九輿,“你說禾臾是怎麽活到這個歲數的?”
低頭,垂目,九輿目光缱绻的望着故施,“施施,我在風水上頗有造詣,不是天賦,而是家族遺傳。”
一句話,瞬間解了故施心裏所有困惑,她什麽都明了。
伸手去摸九輿的臉,指尖細膩的感受着他的五官輪廓,他的肌膚,他的一點一滴。
“那是不是意味着,你也可以像禾臾一樣?”
九輿認真的思考了故施的問題,然後輕輕點頭,“可以。”
“凡事利弊皆有,不到萬不得已,九家子孫不會這麽做。”
“人這一生,生老病死是既定的,強行逆天改命,隻會不得善終。”
聽着九輿的話,故施若有所思,“那故清樂……”
頓了頓,故施甩開腦海裏的念頭,“我也許明白了。”
手抱着九輿脖子,故施呢喃出聲:“禾臾知道嗎,知道他埋下的因換來的果嗎?”
兩人鼻尖相觸,九輿嗓音低沉,“看他這樣,是不知道的。”
“嗯。”故施淡淡應了一聲,鼻尖觸了觸九輿鼻尖,“他是可憐,但不值得我同情。”
如果,如果禾臾不曾傷害過自己,也許她會告訴禾臾她知道的一切。
但已經不可能,禾臾已經傷害了她!
“嗯,他不值得同情。”
九輿的聲音寒涼,沒有感情起伏,“他要不傷你,我會看在他是我老祖宗的份上幫他。”
“但很遺憾,他失去了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
-
第一醫院。
秦弦看着眼前這個素未謀面的陌生男人,深感詫異和疑惑。
他站在窗戶前,一如既往地重複着每天的工程量,看窗外秃了的大樹。
緩緩轉身,背靠窗台,秦弦看向禾臾,出聲詢問:“我們,認識?”
禾臾坐在椅子上,手裏撚着一串佛珠,黑色長衫,端的是世外高人之姿。
至少,在秦弦看來,眼前的禾臾給他的就是這種印象。
“第一次見。”清雅的聲音落下,禾臾看向秦弦,“看樣子,你恢複得很不錯。”
聽着禾臾的話,秦弦微微蹙眉,“既然第一次見,先生有什麽事?”
坐姿挺直,禾臾右腿搭在坐腿上,完全一副長者坐姿,“來是爲了告訴你,你父親的死,是我的手下所爲。”
稍作停頓,禾臾眸子清雅,略帶笑意:“你若要他們替你父親償命,我會安排。”
揚眉去看秦弦,禾臾撚着佛珠,人命于他而言,似乎不過是彈指尖的浮雲,不值一提。
秦弦盯着禾臾看了許久,而後笑了,“誰讓你來的,施施?”
他唯一能想到的人,也隻有她了。
她曾經說過,她會替父親報仇的,可惜後來被他親手推開了。
“你師妹很好。”丢下這模棱兩可的話,禾臾在等秦弦的回答:“你隻需要一句話,我就會把他們的命交到你手裏,由你親自處決。”
“我師妹好不好,不用你特意提醒。”
秦弦雙目直直的看向禾臾,“比起他們的命,我更想要的,是下達命令的,你的命。”
蝦兵蟹将,曆來都是聽令于發号施令的人。
他不要蝦兵蟹将的命,他要發号施令的人的命。
聽着秦弦大言不慚的話,禾臾手裏的佛珠戛然而止,他起身,手輕輕拂去身上沾染的灰塵。
随後舉止優雅,目光清雅的望向秦弦,“我的命,你要不起。”
秦弦聽了,冷笑兩聲:“那可未必。”
禾臾笑了,“可以試試。”
“來日方長,我會試試的。”話音落,秦弦下了逐客令:“時間不早了,先生請走吧。”
午夜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