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秦老葬禮如期舉行，葬禮地點定于蒼山火葬場。
秦家提前進行了預約，負責人準備了吊唁廳，休息室，屍體存放等地方，一應俱全。
秦老生前桃李滿天下，得知他死訊，散布在華夏各地的徒弟們紛紛抵達京城。
那些徒弟們的學生們，也是相繼追随各自老師的步伐，紛紛抵達京城。
前來見一見他們老師的老師，吊唁一下這位桃李滿天下的老人家。
人群湧動，故施穿着黑色西裝，胸前佩戴着白花，長發如瀑，随意披散在肩頭。
作爲第一批吊唁秦老的人，她按照身份排行，站在第一排最後一個位置。
對着秦老的遺像，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之後。
第一排吊唁的人，按照排行循序，依次上前上香。
前來吊唁的人衆多，見了故施，紛紛對她的身份感到十分好奇。
心下也明白，能站在那個位置，多半就是女神醫S。
他們都挺想見一見這聞名華夏的女神醫，想見一見她的廬山真面目。
隻是故施戴着黑色紗帽，黑紗掩面，任憑怎麽努力，也不過是隻看到冰山一角。
饒是如此，依舊看得那些人心下震撼。
才露出一個下巴，就已經驚豔眼球，如果整張臉露出來，那該是怎樣一張驚豔絕倫的臉呢！
隻是，他們無法被滿足，因爲故施上香結束，就從一旁離開了。
連一秒都沒多呆，隻留給衆人一個充滿無限想象的曼妙背影。
第一批吊唁的人離開後，很快就是第二批，井然有序。
故施從吊唁廳離開，見到了撐傘等候自己多時的九輿，跟幾位師兄打了招呼後，她就朝九輿走了過去。
留下的幾位師兄看着她離去的背影，見她走向九輿。
又或者，九輿撐傘朝她緩緩走來。
故施幾位師兄，紛紛出聲問秦弦。
“九師弟，小十談戀愛了？”
“九師弟，小十男朋友是做什麽的？”
“九師弟，師父生前知道小十交男朋友的事嗎？”
……
秦老生前十個徒弟，秦弦排行第九，故施排行第十。
對于這個唯一的小師妹，幾個師兄可疼，可寵。
難得一見，發現小師妹好像變得更冷漠了。
他們也隻以爲是因爲秦老的事，故施這裏情緒受影響。
卻不知，是因爲秦弦的緣故，故施看淡了這層師兄妹關系。
從前是因爲秦老尚在人生，彼此間有一個紐帶聯系。
而現在，秦老已經不在了，再加上秦弦的不問青紅皂白，故施這份心已經伴随着秦老離開，消失殆盡。
面對幾位師兄的追問，秦弦擡眼朝故施和九輿看去，眼神晦澀不明。
卻還是遵循尊卑關系，逐一回答幾個師兄的問題。
“小古确實談戀愛了，爸生前也知道，至于小古男朋友職業，是繼承家族産業的豪門之子。”
回答了幾個師兄的問題完畢，秦弦笑着說：“幾位師兄，難得一聚，請随我去休息廳，晚點我們聚一聚。”
秦弦都這麽說了，其他幾個師兄還有什麽想問的，也都知道這個時候不合适。
跟随着秦弦離去時，不忘朝故施的方向多看了幾眼。
大家都是閱曆極深的人，秦弦和故施之間的變化，他們是有所察覺的。
從前，他們這群師兄妹裏，就九師弟和小十關系最好。
而如今，這二人之間已經生分。
想必是師父的死，亦或者是小十這裏談戀愛，交了男朋友，造成了二人之間的隔閡，讓二人漸行漸遠。
畢竟，九師弟喜歡小十的事情，他們這些師兄可都是心知肚明的。
如今卻鬧成這樣，造化弄人啊！
如此一想，衆人心裏隻覺得唏噓不已。
故施站在九輿面前，外面飄着毛毛細雨，她戴了帽子，影響不大。
挽着九輿的手，故施聲音清冷：“走吧，我們回家了。”
師父的事，從這一刻起，正式畫了上句号。
從今以後，她跟秦家，跟幾位師兄之間，牽扯也會因此斷了。
九輿伸手摟着故施，将她擁入懷裏，一手撐傘，“我們回家。”
劉雯從吊唁廳追了出來，見故施和九輿沒走遠，忙出聲叫住二人。
“古方，九爺，請留步。”
聽到聲音，故施停下腳步，九輿也跟着停了下來。
劉雯還未上前，故施略略擡眸去看九輿，“你先去車裏等我，我稍後就來。”
話落，她輕輕踮起腳尖，隔着帽子輕紗，親吻了九輿臉頰。
九輿眉梢眼尾染了笑意，拉起她的手将傘遞到她手裏，“傘留給你，我等你。”
這話說了，不等劉雯上前，他已經邁開大長腿從傘下走出來，朝山下走去。
故施撐着傘，帶着黑色紗帽站在原地，眸子溫柔的凝視着九輿離去的背影。
直至他消失在視野之内，故施這才收回視線，撐傘轉身。
劉雯已經上前，停在故施面前，微微喘氣：“古方，方便聊聊嗎？”
-
休息室。
遞了熱咖啡給故施，劉雯拉過椅子坐下。
手裏捧着熱咖啡，劉雯可算是溫暖了些。
她盯着故施，見她一如既往美得不可方物。
尤其冷色調的衣服，襯得肌膚白得發光，像是上好的瓷器般，晶瑩潔白，瑩淨流香。
匆匆一眼，劉雯便移開了視線，看着這樣精緻标志的女人，她會自愧不如的。
沉默良久，劉雯終是問出口：“古方，你跟秦老師之間，究竟是怎麽了？”
她畢竟是秦老師的經紀人，私事這一快如果處理不好，會影響秦老師練琴時的心緒，對于他的發揮不好。
手指撫摸着一次性紙杯，故施垂下的眼裏，眸色冷淡，聲音不冷不熱：“沒怎麽。”
故施的回答，讓劉雯噎了下，她沒想到故施反應會這麽的——
這麽的淡漠，這麽的拒人離外！
喝了一口熱咖啡，劉雯歎了口氣，勸道：“古方，我雖然不知道你跟請老師之間究竟是怎麽了。但我知道，你對秦老師而言，無比重要。”
“秦老師父親去世帶給秦老師的打擊，本就很沉重了。”
“如果他這個時候還失去你，于他而言，就是失去了生命裏的光啊。”
一口氣說了一通好聽的話，劉雯稍作停頓，看了看故施。
伸出手去，拉住故施放在桌上的另一隻手，态度誠懇真摯。
“所以我拜托你，無論你跟秦老師怎麽了，請你原諒他，好不好？”
午夜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