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
結束早上的課,暮商正收拾書本準備奔赴下一堂課。
程昕含着棒棒糖湊了過來,壓低聲音說:“寶貝兒,最近怎麽不見教授打擾你了?”
她口中的打擾,可并非是那麽友好的打擾,而是特指騷擾。
說話間,她撕了一根棒棒糖遞給暮商。
暮商張嘴接過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說:“我貴近麽淘客,他也麽理由呆着我不放。”
她其實是沒敢告訴程昕,是因爲上次在九家吃飯。
大叔被哥哥揍了一頓,被哥哥警告了一番,才不敢在學校挑她的刺,找她的麻煩。
也不再用論文的事來壓她,威脅她妥協。
雖然在學校她是舒服了,也不用擔心被大叔三天兩頭的找事。
可放學回家,她就倒黴了,大叔搬到了她隔壁,可煩。
低頭不見擡頭見的那種煩,尤其大叔廚藝可好。
一到飯點,食物的香味就會從他家陽台飄散到她家裏,簡直把她饞得——
每一次都毫無尊嚴可言的接受了大叔的投喂!
程昕歪着腦袋,側着耳朵思考了半天,才算反應過來暮商說了什麽。
她說:我最近沒逃課,他也沒理由逮着我不放。
消化理解暮商的話後,程昕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倒也是,你這段時間他的課都有乖乖上,沒有請假沒有曠課。”
“他要是還繼續挑三揀四的,也實在是過分了。”
話雖如此,可程昕老覺得哪裏不對勁。
班上逃課曠課的人那麽多,怎麽教授偏偏針對暮商,對其他同學置之不理呢?
正是因爲暮商請假逃課的案例,班上可多女生逃課請假。
就爲了得到教授的特殊關照,可她們逃了一個月,也沒見教授搭理一下呀!
難道是因爲,暮商長得實在是太甜美,太容易需要被保護,好欺負,好拿捏?
如此一想,程昕目光落在暮商身上,目光不加掩飾的打量着她。
暮商正将筆記本放進包裏,冷不防被程昕突然看着,那眼神像極了大叔看她的眼神。
她莫名一慌,難道昕昕發現了她在撒謊,或者發現了她的秘密?
挺直小腰闆,面不紅氣不喘的接受着程昕的打量,表面鎮定,實則内心慌得一批。
程昕打量完暮商,然後鄭重點點頭,“我就知道是這樣。”
她的寶貝兒,太誘人,太甜蜜了。
教授這種老男人,可是最喜歡的。
見程昕若有所思的點頭,暮商心裏更慌,更加沒譜了,“昕昕……”
“寶貝兒,我決定了。”程昕一股腦兒将課本塞進包裏,背着站了起來,拉着暮商手腕。
見她風風火火的,暮商吓得都哆嗦了:“什……什麽?”
完了完了,昕昕一定是發現自己騙了她,一定是發現自己的秘密了。
這下可怎麽辦的好,怎麽解釋昕昕才不會生氣呀!
程昕可不懂暮商此時此刻心裏所想,她朝講台方向掃了眼,旋即收回目光對暮商說。
“從這一刻起,我要做你的護花使者,誰也不能欺負你。”
暮商:“……”
就這?
可吓死她了。
說到做到的程昕,牽着暮商的小手離開座位,朝外走去。
這時,有三五個長得挺端正的男生朝她二人走來。
穿搭風格都挺舒服,挺賞心悅目的。
幾個男生停在二人面前,爲首的男生看着暮商,笑着打了招呼:“暮商學妹,你好,我叫徐淮,大你一屆。”
程昕雖然是要保護暮商,但也不能阻礙她的正常社交。
比如說,眼前的幾個男生如果沒有侵犯到暮商的利益,她可以不插手。
但如果侵犯到了,她柔道紅帶可不會手下留情。
徐淮一笑,露出可愛的小虎牙來,爲他英俊的五官添了些許反差萌。
看着徐淮,暮商甜甜一笑,聲音也是格外甜美:“徐淮學長,你好,請問有什麽事嗎?”
徐淮遞上手裏的邀請函,聲音和煦:“三天後,我們系準備舉辦聯誼晚會,我想請你和你的朋友一起參加。”
他遞過來的邀請函是兩份,朋友自然也是指程昕。
視線落在邀請函上,暮商笑容很甜美,結果邀請函,她應下:“謝謝學長,我跟昕昕會準時參加的。”
見邀請函被收下,徐淮心情很好,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他摸摸頭,腼腆一笑:“那到時候見,我們先走了。”
暮商揮揮手,聲音甜美:“學長再見。”
等到徐淮等人離開教室,暮商遞了其中一份邀請函給程昕,自己打開其中一份看了下。
随後将邀請函收進包裏,對程昕說:“昕昕,有吃的可不能錯過。”
程昕:“……”
講台上,九晟将眼前一幕盡收眼底,垂下的眼裏情緒不高。
看樣子,他得教一教小朋友:不能接陌生男人給的東西,也不能參所謂聯誼晚會!
可更重要的是,他覺得紮心。
至少小朋友面對同齡的男孩子,比對他更熱情,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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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解剖中心。
解剖完最後一具焦屍,故施累得癱坐在椅子上休息。
目光所及之處,全是整袋裝好,等待送送往火葬場的屍體。
目光冷冰冰的凝視着一切,這七年時間,她接手幾千單屍體解剖,唯獨今天這一例,讓她感到了無力。
沒有異常,所有解剖結果都是一緻,死于正常的火災事故。
略略擡眸,故施望向九輿,聲音頗冷:“九輿,你爲什麽說師父是心甘情願葬身火海的?”
哪有人會舍棄生命,選擇終結自己寶貴的生命呢。
師父有多惜命,她是知道的啊。
拉過椅子坐在故施身旁,九輿學着她的樣子,右腿搭在坐腿上,身體後仰,全身心放松。
深邃的眸子落在解剖台上,九輿聲音略寒:“火災發生,秦家博物館是他最愛,也是最舍不得丢棄的存在。”
“讓他眼睜睜看着多年心血毀之一旦,那還不如與多年心血一起共存亡。”
九輿的話,戳中了故施最不願意接受和承認的心事。
她仰頭,看着頭頂的天花闆,“是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按照師父的性格,怎麽會舍得丢棄秦家博物館獨自逃生。
他那麽愛惜那些藥材,花了一輩子心血打造,那可是秦家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寶貝。
如果毀之一旦,他又怎麽會選擇獨活。
拉起故施的手,十指緊扣,九輿聲音略冷。
“還有一點,他似乎不想成爲你和秦弦威脅别人的把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