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輿從小到大,這是第一次被人威脅。
也是第一次被威脅時,感受到了莫大的不被掌控的未知危險。
他是誰,可是掌控着京城經濟命脈的男人,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
京圈豪門的生死存亡,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他從未懼怕過任何東西,但是眼前的禾臾,讓他感知到了危險。
爲什麽禾臾字裏行間透露出來的信息,會讓他覺得,這七年,禾臾一直暗中操縱着一切。
追了上去,九輿與禾臾并肩而行,“你究竟是誰,目的是什麽?”
九輿明白,如果七年前的事件與眼前的禾臾有所關聯。
那禾臾的實力,是遠遠高居于他和施施的實力之上。
一個暗中操縱了七年前的車禍的人,卻不被他和施施查到一絲半點蛛絲馬迹,實力之可怖!
禾臾笑了,聲音清雅:“你暫時不用知道那麽多,隻需要明白,七年前的車禍,今天的事,都是我給你的警告。”
“施施是我的,就算是死,她也該冠以我的姓。”
他的警告,是枉顧故施的生死,隻顧施加給九輿的警告。
似乎在他眼裏,故施命賤如草,他可留可毀。
而且,他一開口,透露出來的信息量何其龐大。
九輿整整找了七年的真相,卻是從他口中,不費吹灰之力的說了出來。
停留在原地,九輿深沉的眸子緊緊鎖定禾臾,他什麽都不拍,唯獨怕他的施施再生事端和意外。
“你不配提起施施,你無視她的生命和安全的那一刻起,就不配。”
略冷,清寒的聲音落下,九輿轉身,與禾臾背道而馳。
無論是誰,這一次,都休想從他手裏,在他眼皮底下傷害到他的施施!
禾臾停住,他終于有所表示,轉身去看九輿。
從他身上,禾臾看到了成熟男人的渾厚氣場,睥睨衆生的氣勢不怒自威。
九輿是個天生的王者,但可惜,京城隻能容得下一個王者。
而那個人,不會再是九輿,而是他禾臾!
……
茶樓二樓靠窗位置,故施端着茶,目光緊緊盯着外面一幕。
她看到了九輿和禾臾,兩人在交談,但氣氛劍拔弩張。
不知禾臾說了什麽,轉身離開,九輿随後追了上去。
追上禾臾,兩人又說了一些話,之後的畫面,就是禾臾目送九輿上車,直至離開。
端着茶的手微微攏緊,她感受到了九輿表現出來的對禾臾很深很深的排斥。
她是第一次見到九輿這樣,似乎出了什麽事!
似有所察,一直看着九輿的禾臾,突然擡起頭來,朝故施的位置看了過來。
就那麽沒有設防的,故施不期然與禾臾視線交彙。
對上故施的視線,禾臾清雅一笑,眼裏萬千深情,十分虛假。
他明明是笑着看故施的,但莫名讓故施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
短暫視線交彙,故施目光冷淡的收回視線,垂眸看着手裏冷卻的,輕抿一口。
見故施收回了視線,禾臾也收回目光,轉過身去,走自己的路。
嘴角那抹清雅的笑,越發的深,手裏的佛珠,也撚得急。
故箐虞見故施一副有心事的樣子,夾了蝦餃,忍不住問:“姑姑,你怎麽了?”
收斂心緒,故施放下茶杯去看故箐虞,勾唇淺笑,“在想事情。”
“噢。”故箐虞夾了蝦餃給故施,随後開口:“姑姑,你嘗嘗蝦餃。”
白淨的手拿起筷子夾起蝦餃,故施卻是半點食欲全無。
放下筷子,故施擡眸去看故箐虞,聲音略帶歉意:“箐虞,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你和陸始深慢慢吃。”
話落,故施起身離桌。
“姑姑……”
故箐虞還想說什麽,故施的人已經走遠。
陸始深從洗手間回來,見餐桌隻剩了故箐虞,坐下後問:“姑姑呢,走了嗎?”
看着坐在身旁的陸始深,故箐虞點點頭:“有點事先走了,她讓我們慢慢吃。”
擡手摸摸故箐虞的頭,陸始深問她:“吃完以後,想要做什麽?”
受不能領證的事打擊,故箐虞明顯興緻不高,恹恹的,“什麽也不想做,隻想回去躺屍。”
聞言,陸始深笑了,大手摟着故箐虞的腰,貼着她耳朵低聲道。
“那好,我陪你一起,順便探讨人生。”
故箐虞:“……”
-
新虹區。
故司琛走後,司桠并沒有随後離開。
他被顔真叫住,留了下來。
坐在客廳沙發上,司桠手拿平闆,正在觀看舞蹈視頻。
顔真去了書房取東西,等她從書房出來,手裏拿着她的平闆。
坐在司桠旁邊的位置上,顔真将平闆放在茶幾上,然後打開。
“霂垭,我覺得你應該要知道,知道哪些傷害過我們的人現在的下場和處境。”
放下手裏的平闆,司桠盯着平闆,“姐姐,好。”
顔真按下空格鍵,暫停的視頻開始播放。
視頻内容是司恨天,司翊恩,司娜慧三人被困于貨車裏,被大火包圍……
看完視頻内容,司桠心裏的恨意稍稍削減,他朝顔真看去,問:“姐姐,就這樣了嗎?”
關上平闆,顔真笑着搖頭:“沒那麽簡單,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自相殘殺的死去。”
被困于冰天雪地的地方,孤立無援的情況下,想要活下去,必須保證能量的攝取。
人在被逼到絕境的情況下,可是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的。
顔真一解釋,司桠稍稍領會,瞬間就懂了顔真的暗示。
他溫溫一笑,雅人緻深,“這樣挺好,不愧是姐姐。”
……
從早茶店離開,故施行走在堆積着厚厚積雪的人行道上。
她垂着眼,睫毛如翼輕輕顫動,在臉頰上投下兩道扇形陰影。
她走了沒多久,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禾臾站在故施面前,面容清雅的看着她,“施施。”
他學着九輿喚故施的方式,聲音清雅。
略略擡眸,故施眸色冰冷的看着禾臾,一如既往的冷漠疏離。
“我們不熟,别這麽叫我。”
話音落,故施轉身,朝原路折返。
她是甯願繞一大個圈子,也不願開口讓禾臾讓道。
看她背對自己離去,禾臾緊緊捏着手裏的佛珠,旋即松開,“我隻是想跟你做朋友。”
但似乎,你對我抵觸很大,這可怎麽辦才好呢!
背對禾臾離去,故施腳步不停,聲音清冷:“我們不會成爲朋友。”
直至看不到故施,禾臾這才收回目光,微微低頭,喃喃自語。
“施施,你不該這麽對我的,不該的!”
午好。
PS:施姐是九爺的,禾臾是被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