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故司琛就已經起了。
他早上劇組有戲,按照劇組規定,他該提前到。
但以他的身份,他完全可以遲到,劇組也沒人會有任何怨言。
畢竟身份實力,都妥妥的擺在那裏。
可故司琛不,他是個對自己嚴格要求的人,做人拍戲,都是如此。
他向來準時,從不耍大牌,也不在劇組發脾氣,拍戲很敬業。
他混迹娛樂圈十五年之久,被粉絲和娛樂圈上下一緻喜歡了十五年,尊重了十五年,是有他的道理的。
沒有誰可以平白無故得到别人的喜歡和尊重,都是講前提的。
也沒有誰,沒有哪個明星藝人,可以在娛樂圈這個圈子裏,紅得發紫十五年。
而故司琛,打破了這個準則,成爲了這個獨一無二的例外。
哪怕現在的他,已經宣布要退圈,宣布戀情。
粉絲對他的喜歡,不減反增,更加熱烈瘋狂。
洗漱完畢,故司琛從浴室出來,外面的天已經泛白。
助理和車已經在新虹區樓下等着他。
西裝領帶打好,故司琛系着袖子紐扣,緩步行走在長長的廊道上。
腳步頓住,目光落在前方出現的人身上,停留三秒,他快步走了上去。
顔真見他走來,眼裏染了笑,“早上好。”
停在她面前,故司琛滿眼笑意,眼裏都是她笑顔如花的樣子,“早上好。”
顔真還穿着毛拖鞋,沒了高跟鞋優勢的她,在故司琛面前,矮了大半個頭。
她微微仰頭,眉眼含笑的看着他:“我做了香菇打鹵面,吃了再走?”
“好。”十分自然的牽起她的手,故司琛十指緊握,很是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親昵。
‘咔哒’,開門聲響起。
顔真和故司琛下意識看向彼此,而後默契十足的松開手,拉開一定距離。
等距離拉開了,二人看向彼此。
“……”
“……”
明明是在自己家裏,怎麽有一種做賊心虛、偷情的錯覺!
司桠從房間出來,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
穿着睡衣的他,溫雅的氣息濃郁,周身散發着一股慵懶之氣。
他擡着手,正在撓頭發,還不忘打了個哈欠。
等他察覺了氣氛不對勁,一擡頭,就見顔真和故司琛十分默契的回頭看着他。
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足足對視了一分鍾之久。
司桠率先開口,打破尴尬。
“姐姐,姐夫早。”
“早。”
“早。”
打了招呼,顔真問司桠,“霂垭,我做了香菇打鹵面,你跟你姐夫一起吃,吃完再去公司。”
一聽可以吃到顔真親手做的打鹵面,司桠眼裏瞬間冒起小星星。
“好,我馬上洗漱。”
有七年沒吃到姐姐做的打鹵面了,回房間前,司桠看着顔真,“我要吃兩碗。”
顔真溫柔的看着他,點點頭:“好,吃多少都沒問題。”
等司桠回了房間,故司琛大手一撈,環住顔真的腰。
而後,不等顔真反應過來,輕輕一抱,将她抱坐在櫃台上,
湊近看她,壓低了聲音:“所以,打鹵面不是特意爲我做的?”
他突然這麽大動作親昵的抱自己,顔真明顯被吓了,手下意識的抓住他手臂。
面對他的問,她驚魂未定的擡頭看他,“什麽?”
“你要彌補我。”
他話落,低頭親了她。
心髒蓦然一緊,顔真抓着他手臂的手猛地一緊。
沒有反抗,短暫緊張後,她放松了自己,沉淪在這個闊别三年之久的吻裏。
—
嵩山别苑。
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從外走來,稍稍低頭,态度恭謹,小心翼翼。
停在古色古香的客廳一角,男人緩緩開口:“主子。”
“如何?”
清雅的聲音響起,像潺潺而流的溪水,好聽悅耳。
黑衣男人颔首,“他還是不願意,不答應合作。”
“他讓我們自己去找女神醫S,不要爲難于他。”
“對于我們兩次送去的價值連城的名貴藥材,他也是棄之如履,不屑一顧。”
言簡意赅複述了秦老的話,男人候在一旁,等待吩咐。
在他看來,秦家拒絕和主子的合作,無異于自掘墳墓。
撚着手裏的佛珠,禾臾清雅的眸子裏蓄着冷意,而後開口:“既然如此,那秦家,也就沒有繼續留着的必要。”
“他既不妥協,那你們就替他妥協,他喜歡什麽,你們就替他毀了什麽。”
“區區秦家博物館罷了,正好一并燒了,拿來填補我那空缺的地下城。”
佛珠上的流蘇飄搖晃悠,在光下抛出漂亮的弧度,美如夏花。
可禾臾的話,卻是字句誅心,不留情面餘地。
“讓他知道,拒絕跟我合作,他是第一個,也會是第一個。”
機會,他給過兩次,面子和尊重,他亦是都給了。
若非秦家于施施有恩,他又怎會三番兩次,讓他的人放低了身段去遷就讨好。
施施喚秦老一聲師父,他尊重于秦老。
但是,這并不能成爲秦老恃寵而驕的理由和資本。
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怪他不顧及情面這東西,讓秦家消失于京城。
“是,主子。”男人應下,随後又道:“九輿和故施,會在早上九點,抵達民政局領證。”
雖然這事不便于說,但既然是主子吩咐下來的任務。
那既然有了收獲,自然是要第一時間彙報的。
若是不及時彙報,日後主子知道,下場極慘。
禾臾撚佛珠的手頓住,他緩緩擡起頭來,熏香清淡,沁人心脾,他眼裏無端染了嗜血之意。
九輿,好得很。
不聲不響,趁他不防備,連他的施施,也被搶走了。
不好,這樣并不好,施施不該被九輿搶走。
他應該,應該去把施施奪回來的!
沉默許久,他低聲喃喃自語。
“她本該是我的啊,又怎能輪到外人将她搶走!”
旋即,禾臾起身,轉身看向男人,聲音清雅。
“備車,去民政局。”
男人也不敢去看禾臾,隻是心下詫異,嘴上應下:“屬下這就去準備。”
男人走後,禾臾站在原地,撚着手裏的佛珠。
清雅的眸子裏,早已有了盛怒之意,眼裏清晰浮現出嗜血之光。
“九輿,七年前,我就警告過你,不該觊觎我的施施的。”
“你繼續執迷不悟,我會毀了整個九家的。”
“施施,你等我,等我來娶你,不要嫁給九輿,他非你良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