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結束後,前來參加壽宴的賓客們也相繼離開故家。
陸始深拖延到最後,才慢吞吞的起身離開宅院。
看了眼送客人離開的故箐虞,他猶豫了後,走了過去。
他來時,正好故箐虞送走最後一位客人。
一轉身,陸始深就站在她身後。
看着陸始深,故箐虞開口:“要走了?”
“嗯,要走了。”應了以後,陸始深也不敢看故箐虞。
隻是從西裝口袋裏摸出一個東西,然後看着故箐虞。
“手伸出來。”
雖然不明白他要做什麽,故箐虞看了他一眼,乖乖伸出手來。
陸始深拉起那隻手,将手裏的東西放在她掌心裏。
掌心冰冰涼的,故箐虞似有所察。
陸始深撤回了手,稍稍低頭看她,“我以前答應過你的,我現在來兌現承諾。”
掌心裏躺着的,是一個磨得光亮的子彈,挺沉的。
陸始深大故箐虞兩歲。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的故箐虞總喜歡跟在陸始深身後一口一個哥哥叫得勤。
這聲哥哥是在上了高中後,故箐虞便不在叫了。
後來高考結束,陸始深去了軍校,故箐虞則是正常上大學。
兩人之間,明明曾是親密無間的關系。
可卻随着年齡的增長,慢慢的貌合神離。
說起來,造成兩個人越來越遠的原因。
是高二那年分文理班,故箐虞一開始的志願,也是理科班。
隻是後來陰差陽錯——
故箐虞去了文科班,而陸始深則是跟玩得好的女生去了理科班。
明明他們三個,曾是形影不離的朋友。
可最後,他們兩個約好去了理科班。
而她在以爲他們也是選擇了文科班的情況下,明明理科成績很好的她。
義無反顧的選擇了文科班。
後來的結果,便是三人關系破裂。
那之後,她再未見陸始深,避之不及。
兒時的一句無心之說,故箐虞沒想過陸始深會記這麽久。
掌心裏的東西,一時間變得沉重。
似是想起了什麽,故箐虞看着陸始深,拉起他的手,把東西還了回去。
“小時候的玩笑話,沒必要當真。再說,與其送給我,你不如拿去送給她。”
“我想,她會喜歡的。”
明明那時候,他們兩個說好了一起上軍校。
可最後,卻是他跟别的女生一起。
他們之間有一萬種可能,隻是沒有一種可能,可以回到從前。
她不會主動招惹陸始深。
同樣的,她也不希望陸始深打擾她。
陸始深固執的拉起她的手,将子彈放在她掌心裏。
“故箐虞,你聽好了,我想送的人隻有一個。那個人除了你,再無别人。”
“我陸始深送出去的東西,從來就沒有要回來的道理。”
“你不要,大可在我離開以後扔了。至少,我答應過你的事,我做到了。”
話說完,陸始深就要離開。
故箐虞合上掌心,伸手拉住了他。
兩人明明背對彼此,卻又隔得那麽近。
半晌,故箐虞啓唇:“你傷好了嗎?”
幾年前,陸始深執行任務出了意外。
被敵人命中心髒,他完全是憑借強大的意念才撐下來的。
喉結滑動,陸始深眼裏有了笑意。
“早就好了。”
隻是心口處的疤,一輩子都消不了。
他轉過身來看着被對着他的故箐虞。
“我把最靠近我心髒的東西交給你了,你還是不明白我的心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