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瑾垂下的手緊緊握拳，他敢肯定，如果九晟回答是。
那麽他一定會一拳捶在九晟臉上，讓他這張臉破相。
九晟目光直直的看着知瑾，笑得儒雅：“不是我，是商商，她不喜歡我了，她不要我了。”
丢下這話，九晟越過知瑾，失魂落魄的離去。
“分手理由是什麽？”知瑾猛地轉身，沖上前揪住九晟衣服領口，“你欺負她了，還是，你對不起她了？”
程昕上前拉住知瑾，“知瑾，别這樣。”
這裏這麽多人，他們之間無論是誰動了手，都是不好的。
音音也一定不希望她最愛的兩個人拳頭相向。
九晟已領被揪着，他看着知瑾，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想打我，就打吧，讓我清醒一點，讓我痛一下。”
明明此刻心裏已經痛得不得了，可嘴上還在逞強，還在逞能。
他好不容易動心，已經做好了向小朋友求婚的準備，已經布局好一切。
可還沒等他求婚開始，他的小朋友就不要他了，把他一個人丢下了。
看他這樣，知瑾愣了下，旋即松開抓着他衣領的手，“去我車裏說。”
畢竟人多眼雜，他們在這裏大吵大鬧，說出去終歸是不好的，影響也不好。
不僅不好，還會對九爺故施造成一定程度上抹黑。
畢竟，一個是九家人，一個是九爺的得力下屬。
車裏，程昕坐在副駕駛，知瑾九晟坐在後座。
知瑾遞了煙給九晟，九晟看着遞過來的煙，遲疑了下，還是接了過去。
難得默契的是，兩人手裏分明拿着煙，卻并沒有點燃，知瑾拿着煙放在鼻子處聞着。
“說吧，你們之間究竟怎麽了？”
良久後，知瑾終是開口，主動開始話題。
把玩着手裏的香煙，九晟微微仰頭，看向窗外，怅然若失：“我太忙了，這一年的時間，都沒好好陪過商商。”
“我們之間是情侶關系，是男女朋友，但作爲男朋友，我是失敗的，是不合格的。”
晚風習習吹來，吹亂了九晟的頭發，也吹亂了他此刻的心。
知瑾聽了，手捏着煙嘴，“隻是沒好好陪陪音音？”
他的音音，他最爲了解，不是那種沒陪她就會無理取鬧的人。
通常來說，一定是九晟這裏做了什麽讓她寒心的事，她才會提出分手，态度堅決。
九晟被知瑾問住了，他目光怔怔的看着窗外，腦海裏回放着這一年來的幕幕。
許久之後，九晟輕歎了口氣，聲音無力：“是我對不起商商。”
“這一年時間，我沒有半點時間是分給她的，電話不接，短信不回。”
“商商說得對，作爲男朋友，我真的……”
“你真以爲，音音在乎的是這些？”打斷九晟的話，知瑾朝他看去，“九晟啊九晟，枉我的音音一顆心都給了你，你卻半點都不了解她。”
他一個局外人，他們愛情裏的旁觀者，都知道音音爲什麽生氣，爲什麽提分手。
爲什麽偏偏當事人的九晟，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究竟錯在哪裏呢？
對上知瑾砍過來的視線，九晟不解，“我了解商商，了解她……”
話到最後，九晟自己陷入了沉默。
口口聲聲說了解，可真的話到嘴邊，卻發現又不了解。
瞧他這樣，知瑾笑着搖頭：“九晟，你何德何能讓她喜歡上你。又是誰借你的膽子，可以肆無忌憚的傷害踐踏她一顆真心？”
“她捧着一顆愛你的心，卻被你踩在腳底下，何其可悲。”
副駕駛，程昕聽着知瑾的話，莫名鼻頭一酸，如鲠在喉。
音音啊，她的音音現在一定難過死了。
那個一直甜甜的小寶貝，是要多絕望，才會親手放開自己的愛的人呢？
九晟始終沉默，知瑾的話，他無言以對。
因爲知瑾字字句句都是真話，他确實辜負了愛他的商商。
确确實實辜負了她一顆真心，是他自己活該，是他活該。
擡頭看向知瑾，九晟幡然醒悟，“我會改過，我會改過，我知道自己錯了，你們幫幫我，幫幫我挽回上商商，好不好？”
知瑾隻是冷冷的看着九晟，沒有接他的話，也沒有答應他。
副駕駛位上，程昕側身往後座看去，她看着九晟開口問他：“你口口聲聲說你錯了，那你知道，你究竟錯在哪裏嗎？”
九晟正要開口，程昕的話再度響起：“别再拿你那套所謂的工作忙沒時間陪音音作爲借口，請你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究竟是錯在哪裏！”
她的小寶貝，是很容易的滿足的，也懂事善解人意。
所以，絕對不會因爲九晟忙沒陪她就生氣。
目光落在九晟短得可以的頭發上，程昕搖搖頭，滿眼失望。
九晟被程昕那失望的眼神看得心髒一緊，他似乎會錯商商的意了。
他自我陷入沉思，努力回想他究竟是什麽地方讓商商失望透底。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九晟遲遲沒有走出自己的世界。
程昕擡眼朝知瑾看去，兩人相視一眼，眼中情愫彼此都懂。
收回視線，程昕看了九晟，“還是想不出來了嗎？”
在程昕的詢問下，九晟擡頭看她，終是認命：“嗯，想不到。”
程昕笑了笑，那笑很淺很淡，“老師，枉你那麽聰明，怎麽偏偏就不懂女孩子想要的是什麽呢！”
“你當初辭去京大講師這個職位的時候，有提前告訴過音音嗎？”
她永遠忘不了，那天的課堂上，音音得知老師辭職時的神情。
面對程昕的問題，九晟怔了下，旋即搖頭：“沒有。”
預料之中的回答，程昕再度笑笑：“那你剪短你的頭發時，有提前告訴過音音嗎？”
九晟回答程昕的問題，依舊是搖頭：“沒有。”
點到即止，程昕想，如果九晟還是不明白，那麽他活該注孤生。
“好了，我沒有什麽問題了。”聳聳肩，程昕朝知瑾看去，“我們回家吧，丢下音音一個人，我不放心。”
知瑾點頭，他看了眼九晟，說話很毒，很紮心。
“如果你珍惜和音音之間來之不易的感情，那回去之後好好思考你究竟錯在哪裏。”
“如果你覺得這段感情可有可無，那就此告一段落，你也别在打擾音音。”
“沒了你，她會難過一段時間，但也會遇見對她更好的人，開啓新的戀情。”
“要是讓我知道，你不知錯還打擾她，我廢了你命.根.子。”
該說的說完，知瑾不留情面的趕人：“下車。”
午夜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