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
“我叫秦桀,認識一下?”
聲音渾厚有力,磁性悅耳,聽在耳裏,别樣風味。
好聽是好聽,磁性是磁性,但終歸不是九嶼施喜歡的。
九嶼施輕擡眼皮,面無表情的看他,“你擋住我的路了。”
話外之意,我不想跟你認識,也不打算告訴你我的名字。
她是認出來眼前的秦桀就是剛才十字路口匆匆一瞥的男人。
隻是沒料到,他居然會是他們新生軍訓的教官之一。
這種小事,九嶼故一般不會出面,他的妹妹就能自己搞定。
他是寵妹狂魔不假,但也有分寸,不是什麽都擋。
他的妹妹啊,也是要适當的自己斬斷自己的爛桃花。
被拒絕了,秦桀笑意不減反增,“記住了,我叫秦桀,這個名字,是你我老公的名字。”
這話,可謂是霸道至極,也狂妄到了極點。
九嶼施冷冰冰的看着秦桀,不善表達感情的她聲音極冷:“你不配。”
寥寥三個字,是最有力的反擊了,狠絕幹脆利落。
秦桀保持着彎腰低頭的動作未變,“那可未必,凡事沒有絕對,你老公,我做定了。”
九嶼故眼裏狠意驟起,聲音清冽溫和卻也很冷:“隻怕,你沒那個命。”
京城圈子裏,誰不知道九爺的千金,萬千寵愛集一身。
想要做九爺的女婿,那得是十八般武藝具備,不求能勝了九爺和九爺夫人,至少得不露怯,有所成就。
就算生了九爺和九爺夫人,後面還有一群攔路虎,能不能搞定這對攔路虎,還是個值得深究的問題。
九嶼故這話,不是誇大其詞,而是确确鑿鑿的事實。
秦桀要是沒點本事,要想做九嶼施的男朋友,還真的是比登天還難。
被九嶼故說了,秦桀目光轉移朝他看去,兩人視線交彙,不相上下,各自強大,各自爲王。
短暫視線交彙後,秦桀收回了視線,看着九嶼故笑得玩味:“大舅子?”
強者與強者之間的相處模式是很微妙的,比如說九嶼故與秦桀剛剛的視線交彙,讓他們之間有了那麽一丢丢的惺惺相惜。
那是對于強者的敬畏,是給與對方最禮貌的尊重。
九嶼故隻是看了秦桀一眼,沒回他的話。
九嶼施覺得秦桀是個瘋子,不按照理出牌的瘋子,她不喜歡他。
“哥哥,我們走吧,别浪費時間。”
九嶼施這話,是在暗示秦桀,跟他交流,是很純粹的浪費時間。
如此,秦桀不急一時,隻要他們是校友,往後時間多得是。
這麽一想,秦桀乖乖讓道,目送兄妹二人離去。
他聽聞京城九爺和其夫人育有一子一女龍鳳胎,男的叫九嶼故,女的叫九嶼施。
兄妹二人年齡一樣,十二歲學完所有課程,聰明得不像話。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眼前這對龍鳳胎,百分之八十的概率就是九爺那對龍鳳胎了。
隻是奇怪,這對龍鳳胎都學完了所有課程,爲什麽還要上大學呢?
難道說,體驗人生?
有趣倒是有趣,就是大舅子和媳婦兒,都太小了,才十八歲,确實小了。
他開始,期待接下去這一個月的軍訓生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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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觀完宿舍後,龍鳳胎去領了軍訓時穿的衣服。
衣服是特意定制的,專門給二人留着。
取了衣服,九嶼施與哥哥分道而别,路過食堂餐廳,九嶼施駐足往上看。
到飯點了,她挺餓,也想嘗嘗食堂的飯菜跟家裏有什麽不同。
這麽一想,她将取來的軍訓服放在随身背着的黑色單肩包裏。
她穿了黑色高腰短T,下身搭黑色工裝褲,腳下一雙靴子,頭戴黑色帽子,帽沿壓得很低。
一身穿搭全是黑色,除了黑色再無第二顔色。
至于她随身背着的包裏,放的也是跟她所從事職業有關的東西,别人碰不得。
踩着台階而上,九嶼施去了打飯窗口,點了自己喜歡的菜。
等到付錢的時候,她被難住了。
從小到大,她的衣食住行都有專人負責,錢這東西,她有概念,但沒有真正接觸過。
看着自己端着的還未付錢的菜,九嶼施微微偏着腦袋看食堂阿姨,“飯菜不應該是免費的嗎?”
她話語很友好,就是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顯得很冷漠。
食堂阿姨很和藹,聽了她的話笑笑,“小姑娘,沒有免費哦,都是要付錢的。”
阿姨說話語氣很友好,九嶼施聽了,白嫩的小臉不自覺爬上一抹紅暈。
她看着手裏的飯菜,想起自己沒錢,犯難的朝阿姨看去:“我沒帶錢,這飯菜,我可以退嗎?”
食堂阿姨眼裏的笑更深了,她搖搖頭:“不能退,隻能你吃掉,不能浪費食物。”
就在九嶼施犯難之際,一道聲音響起,解救了她。
“我來吧。”
秦桀話音落,遞了錢給食堂阿姨,順便給自己打了一份飯。
九嶼施站在他身側,眼神冷冰冰的看着他。
她想說她不需要的,但事實是,她挺需要。
看着秦桀的背影,九嶼施靜靜站在原地沒動,等秦桀打飯。
等人轉身,九嶼施擡頭看他,“爲什麽幫我?”
聲音略冷,沒有感情幅度,一如她這個人,沒有溫度可言。
秦桀低頭看她,兩人間的距離拉得很近,“因爲你是我媳婦兒。”
四目相對,九嶼施始終是一副厭世的模樣,“嘴貧。”
話音落,視線落在他餐盤裏的紅燒肉上,“錢,我會還你。”
秦桀眼裏笑意深了,“比起錢,我更喜歡媳婦兒你多一些。
記住,你欠我一頓飯,我等你請回來。”
他湊得太近,九嶼施往後退了一步,十分嫌棄他身上的淡淡煙味,“記住了。”
欠人東西要還這個道理,九嶼施是知道的。
還沒到飯點時間,餐廳裏的學生不多。
但對于眼前的一幕,不少情窦初開的女生都覺得可撩。
尤其是九嶼施和秦桀站在一起的畫面,實在是太配了。
跟秦桀說了話,九嶼施不在搭理他,端着餐盤挑了個位置坐下。
秦桀厚臉皮的跟了過去,坐在她對面位置。
見他坐下,九嶼施沒理他,自己吃自己的。
她性格就是這樣,隻要不幹預到她,别人做什麽都跟她沒關系。
哪怕就在他眼前,她都能做到視而不見,不予理會。
秦桀饒有興趣的打量着她,眼裏帶笑,“你叫九嶼施,對嗎?”
吃着炒青菜,九嶼施未予理會,并不想搭理秦桀。
見她不理自己,秦桀不放棄,越挫越勇,“那,我不叫你媳婦兒了,我叫你施施,怎麽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