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臾的話,故施真的半句不信。
哪怕他曾經是她師父,哪怕他們出生入死共赴北雪山。
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她跟禾臾之間,注定無法和解,無法原諒。
他們之間那無法填平的鴻溝,全部裝載着禾臾曾經犯下的累累罪行。
聽了故施的話,禾臾知道,他注定得不到故施的信任。
可讓她來見故施,又怎麽可能呢,那樣一個人,充滿了神秘色彩。
那般尊貴,又怎會穿越平時宇宙來見故施。
難道僅僅爲了證明他說的是真的,難道僅僅爲了故施一句話?
見禾臾沉默不言,故施冷笑,不是她涼薄,而是任何一個正常人,都無法原諒曾經差點害死自己的人。
“禾臾,你别求我,你求我沒用。”
“除非,你真有那個能耐,讓你口中的那個人出現在我眼前,讓我看一看她。”
“唯有這樣,我才會答應你的所求。”
“呵呵。”禾臾笑了,縱然故施看不到他臉上的落寞的笑,但聽聲音,也聽得出他此刻的無奈和心酸。
“施施啊施施,我若能求她,又怎會來見你。”
她說過,他想要見的人,唯有故施點頭,他才能見到。
她是不會過多幹預人類的事,所以這件事的關鍵還是在于故施。
如果故施不答應他,那他隻能帶着遺憾離開了。
他明白,明白自己在故施這裏是什麽樣的存在。
他知道,知道繼續求下去也無濟于事,故施都不會答應他。
“罷了。”終是無奈,禾臾站了起來,高故施半個頭的他低下頭,“我不勉強于你,我該走了。”
手伸了出去,想要摸一摸故施的頭,可他終究沒有跨越最後一步。
“這一次,是真的後會無期了。”
頓了頓,禾臾又說:“陸始深不該死的,我會讓他回來的。”
“慢着。”
一道溫涼的聲音憑空而起,聲音涼徹入骨,像是帶着禁锢和懲罰,讓人渾身顫栗不止。
故施禾臾聽到聲音,齊刷刷朝聲源看去。
空無一物的空氣傳來巨大的能量波動,一道七彩光芒悄然浮現。
七彩光芒褪散之後,一個女人映入眼簾。
見到女人,禾臾身形一晃,滿是不可思議,“你……”
“怎麽?”魅惑如絲,勾人奪命的聲音響起,女人聲音清魅:“意外我會來你們生活的這個時空?”
女人一襲蕾絲旗袍,雨傘,細高跟,手裏一柄镂空折扇,皆是矚目的黑色。
無處安放,又細又白的美腿持靓行兇。
禾臾低頭,沒有作聲。
故施看着眼前這個憑空出現的女人,一顧無言的危機和壓迫感油然而生。
她自己就是強者,可眼前這個女人,卻讓她心生警惕,“你就是禾臾口中的她?”
初次見面,故施覺得這個女人,未免過于強大了些。
眼前這個女人,她讀不懂,看不透。
女人收起手裏的黑色折扇,淺淺笑意溢于唇瓣間,妩媚美豔冷若寒潭,“認識一下,我叫第五夭。”
女人輕擡眼皮,手中的傘瞬間消失,無影無蹤。
看着女人這張又妖又媚,又純又欲的臉,媚眼天成,妩媚妖娆。
故施啓唇:“故施。”
第五夭搖着折扇,饒有興趣的打量故施。
第五夭生得極爲精緻,冷豔高冷,膚白如雪,唇紅如血,美貌堅韌。
那一身強盛氣場,勝過故施,全方位碾壓故施。
“我來了,你要不要考慮答應他的請求?”
……
故施将二人帶進房間。
畢竟,房間外人多眼雜,誰也不能保證不會出事。
三人入座,故施看着第五夭發問:“你是什麽人,聽你的話,你不是我這個時空的,那麽你是?”
折扇捂嘴,第五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與你這個時空平行相交的另一個時空。”
知道對方不願多說,故施聲音清冷:“既然你這麽厲害,那爲什麽不直接幫他解決一切?”
收了折扇,第五夭聲音涼如水:“你們有你們的規矩,我也有我的規矩。”
寥寥一句話,勝過大篇幅的解釋。
過多的話,故施也懶得再問,女人的憑空出現,已經說明了禾臾沒有騙她。
禾臾因爲第五夭多活了那麽久,那麽這個叫第五夭的女人,究竟多大了?
一個能讓本該死去的人活着的女人,無論怎麽說,都令人忌憚其存在。
似是知道故施心裏所想一般,第五夭聲音乖邪:“小姑娘,别害怕,你沒有貪欲,我不會要你靈魂。”
故施斂眸,心裏再無瞎想,隻是問:“真的隻要我告訴你故清樂在哪裏,你遠遠看她一眼就會離開,不會打擾她?”
“真的,不會騙你。”
這大概也許,就是禾臾最後的掙紮了。
如此,故施答應了:“好,我答應你。”
話音落,故施朝第五夭看去,“我希望,我告訴禾臾故清樂的下落,你能當着我的面将死去的陸始深送到我面前,我要确定他安然無恙。”
聽了故施的話,第五夭勾人媚眼冷若寒潭,倒是個警惕聰明的小姑娘,“自然。”
協議達成,故施選擇将真相告知禾臾。
她從未想過,原以爲結束的一切,居然會在她和九輿婚禮這天,傾巢而出。
“顔如玉就是故清樂。”
簡單的八個字,交代了故清樂的下落。
禾臾聽了,先是不可置信,随後便釋然,接受了這個事實,“她,記得我嗎?”
一句話,禾臾花了很大的勇氣才敢問出口。
他怕問了,得到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看了忐忑不安的禾臾,故施點頭,聲音泛冷:“她記得。”
一句她記得,聽得禾臾一顆心感動萬分。
隻是,不等他過度感動,故施接下去的話,無疑是将他拉回現實。
看着自己白淨的手,看着爲了結婚特意做的指甲,故施懶懶開口:“隻是可惜,她後來托我讓我給她催眠,将你忘記了。”
禾臾直直看着故施,似乎能明白這麽做的原因,又似乎不願接受。
縱有千言萬語,禾臾說出口的,不過一句:“挺好的。”
該說的,故施說了,她将目光看向第五夭,“我的話說完了,現在輪到你來兌現承諾了。”
“小事一樁。”絲絲媚骨的聲音落下,就見第五夭細白手指拿着折扇輕輕一扇。
故施禾臾都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第五夭聲音已然響起:“人,活了。”
咳咳,敲重點。
第五夭,新文女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