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輿還是一個人走了，去了第一醫院。
至于故施，則是留在了故家安心養胎。
九輿按照離開前的約定，每天都會給故施發消息報備。
合理利用用餐時間跟故施打一通電話，或是開一個視頻。
疫苗研究因爲九輿的到來有了突破口，病毒擴散也得到了有效的治療和控制。
時間一晃，短暫的一個星期時光悄然從指縫間溜走。
故施九輿從北方回來的事，是對外界保密的，所以親人朋友熟人都以爲他們還未回來。
直到這天早晨，故施的手機響起，一個熟悉的來電打破了這份甯靜的時光。
手機是傭人拿來給故施的，她正在院子裏曬太陽，躺在躺椅上，身上蓋着毯子昏昏欲睡。
電話來自故司琛，故施接過手機接聽：“三哥。”
與此同時，遠在京城司家的故司琛，聽到故施的聲音，舒了口氣。
“謝天謝地，我的小祖宗，你的電話總算是能撥通了。”
天知道，他打了施施電話多久，都被提示關機狀态。
停了一個星期沒打，今天再度鼓起勇氣試試運氣，沒想到還真讓他中獎了！
聽着電話裏故司琛對自己的稱呼，故施嘴畔浮現笑意，“三哥，我是你小祖宗，那如玉是你的什麽？”
她手機開機的時候，未接來電未讀短信輪番轟炸。
其中最多的，莫過于三哥故司琛，以及侄女故箐虞的。
她懶得很，不想碰電子産品，想減少輻射接觸。
所以才沒有再回來之後第一時間給他回消息保平安。
還有一點就是，她需要安靜的小生活，不想被打擾。
故司琛沒想故施會這麽問，愣了一秒笑了，聲音溫潤：“都是我的小祖宗。”
這話不假，沒有顔如玉之前，故司琛本就把故施當成小祖宗疼和寵的。
故司琛的回答，聽得故施心裏暖暖的，她伸了懶腰，從躺椅上坐了起來。
手撐着下巴，故施也沒打算隐瞞故司琛，幹脆實話實說。
“三哥，别擔心我，我和九輿很安全，我們成功了，我現在在南城故家，九輿在第一醫院。”
故司琛正思考該怎麽問故施，聽她自己報備成功，他緊繃的神經和弦一松。
眼眶一熱，鼻頭一酸，滾燙的淚水劃過臉龐，“萬幸，恭喜。”
故施莞爾一笑，“謝謝三哥。”
呼吸一滞，故司琛笑着說：“傻瓜，親人之間那裏用得着說謝謝的。”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和忐忑，擔驚受怕的。
既怕他們會失敗，又怕他們路上遭遇不測。
幸好，幸好成功了，他的施施，他們家的小祖宗，安然無恙了。
平複心情後，故司琛忐忑，聲音顫抖的問：“你的心髒，好了嗎？”
傭人準備了早點放在桌上，精緻早點，養胃誘人。
故施掃了一眼，懷孕之後，胃口似乎變大了，比平時吃得還多。
“好了。”回答故司琛後，故施伸手捏了一個小籠包放嘴裏，腮幫子鼓鼓的，格外可愛。
親耳聽到故施的回答，故司琛低頭，雙肩抽搐，“真好。”
他哭了，故施聽得出來，她沒有出聲安慰他，隻是默默聽着。
等到他情緒緩和得差不多了，故施才緩緩開口：“三哥，如玉怎麽樣了？”
禾臾逆天改命的儀式成功了，按理來說，故清樂應該是蘇醒了。
故司琛調整了情緒，抽了紙巾擦了眼淚，回頭看了眼二樓方向，随後收回視線回答故施。
“施施，一切如你和九輿離開時所言，如玉就是故清樂轉世，帶着記憶的轉世。
二十天前，她突然從樓上下來，開口第一句就是問我‘九魏在哪裏’。
後來，她親口告訴我和顔顔，她就是故清樂，也是顔如玉，是我和顔顔的女兒。”
心裏所想被證實，聽着故司琛的解釋，故施并沒有多大的驚訝。
她沒說話，沉默聽着故司琛繼續說。
見故施沒打斷自己的話，故司琛聲音溫潤繼續講述：“她從顔顔懷上如玉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在顔顔的身體裏。後來随着時間推移，她記憶被壓制，忘了一切。”
“她是我們的女兒，也是故家老祖宗。”
簡單交代了顔如玉的事後，故司琛才問故施：“你們的計劃成功，禾臾呢？”
無論故司琛接不接受，禾臾都是他的女兒心心念念想要見到的人。
就當他是護女心切，想要确定禾臾是否安全。
“三哥。”叫了一聲故司琛，故施緩緩起身，沐浴着晨起陽光，整個人懶洋洋的。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避免不了。
“禾臾計劃是成功了，但他以爲失敗了。”這話說了，故施又道：“禾臾保留着故清樂身體三百多年，我們去北方，他也帶着故清樂身體一起。”
“他計劃成功的代價，就是故清樂肉體消失，靈魂在另一個地方醒過來。”
故施話畢，還是沒能告訴故司琛禾臾和陸始深死亡的真相。
聽完故施的話，故司琛心裏隐隐有了不好的預感，“禾臾他，遭遇不測了？”
“是。”坐下後，故施喝着牛奶，将真相告知故司琛，“他生無可戀，拉着陸始深墜下了萬丈深淵。”
“陸始深？”故司琛身形一晃，以爲自己聽錯了，“他也遇難了？”
桌上的早點還冒騰着熱氣，故施戴了藍牙耳機，拿起筷子吃早點，“是，他二人永遠留在了被雪上内部。”
連屍首都無法打撈，每年忌日都不能去祭奠，這才是悲哀。
故司琛一時之間難以消化這個消息，他看了二樓方向，壓低了聲音：“我知道了，我晚點和你三嫂去趟南城，我們見了面再說。”
“好。”
故施挂了電話，将手機放在一旁，一個人吃着早餐。
她沒有胃口，但是爲了肚子裏的寶寶，她會讓自己多少吃一點。
其實三哥和三嫂一家，沒必要來南城。
來了又如何，事已發生，禾臾陸始深已死的局面無法逆轉。
陸始深的事，也确實該讓陸家知道了。
胃裏有了飽腹感，故施放下筷子，起身朝屋裏走去，清冷聲音響起：“知瑾。”
聽到故施聲音，知瑾從外進來，“在。”
看了知瑾，故施紅唇親啓：“你去趟陸家，将陸始深遇難的事告訴他們。”
知瑾颔首，“是，我這就去。”
看着知瑾離去的背影，故施擡腕看了時間，再過不久，她的九輿就要給她發消息報備平安了。
于她而言，再沒有什麽比這更值得期待的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