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第一醫院。
醫院病房内，M躺在病床上，身邊是來往的醫護人員。
陳老和他的助手，以及一批同事正在另一間實驗室裏進行實驗研究。
顧瑾和呂晨坐在椅子上，旁邊桌子上放着他們的電腦。
作爲病原體，M現在是被重點保護起來，方便陳老他們的實驗研究取證。
外面發生的事，M這些日子通過身邊醫護人員的談話或多或少了解。
原本隻是想要報複故施，把黑客少主阿U逼出來的他，終于明白自己闖了大貨。
他自己可以無所謂，可他的家人，卻要因爲他的愚蠢行爲買單。
因爲他的愚蠢行爲，将南城的人置身于危險之中，将近一半的人爲他的行爲買單。
看了顧瑾，M出聲問：“我的家人，他們知道我的事嗎？”
顧瑾看着M，如實回答：“暫時不知道，就算他們要知道，也會是南城的事徹底解決之後。”
M笑了，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我想知道，事情發生這麽久，故施怎麽不現身？”
“故施可是華夏南城人，看着自己的母鄉受難，她無動于衷的嗎？”
他是知道顧瑾和呂晨也是黑客，他更想問的，是黑客少主阿U爲什麽不現身。
事情都過去快一個月了，同爲華夏人的阿U，怎麽能這麽沉得住氣呢。
醫護人員替換了藥後離開病房，顧瑾抱肘，“那你呢，同爲南城人，做這些事之前，可有爲你的母鄉考慮過？”
被顧瑾這一問，M陷入了沉默，目光怔怔看着顧瑾，半天未做聲。
一旁的呂晨看了眼M，嗤笑出聲：“你的家人如果知道南城的災難是你帶來的，估計後悔當初你出生的時候，沒用臍帶把你終結了。”
“枉你是華夏人，枉你骨子裏流淌着華夏血脈，可做的事，卻是喪盡天良，背叛華夏。”
呂晨推了推眼鏡，繼續說的話很毒：“真是可惜，以你的實力，完全能爲你家裏帶來無盡榮譽。”
“可惜啊可惜，你的能力沒用到正途，你給你家裏帶來的不是榮譽，而是一輩子都洗脫不清的恥辱。”
呂晨這人，說話挺毒。
得虧他有顧瑾收拾爛攤子，不然照他這性子，早晚倒黴。
比如，在故施那裏，就已經吃過一次教訓，倒也學乖了一些。
就是比較嫉惡如仇，尤其是對M這種做事不講究道德底線的人。
M被呂晨說了一通，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反駁。
這件事，他确确實實是做錯了，沒什麽好辯解的，“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
朝顧瑾呂晨看去，M不拖泥帶水，開門見山：“你們也是黑客，一定知道她的存在。”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顧瑾輕擡眼皮看向M，“在回答你問題前，我想問下你幾個問題，行嗎？”
等價交換，沒什麽不可，M點頭，“你問。”
顧瑾笑了，緩緩開口：“我想知道，你找了黑客少主阿U九年，爲什麽至今沒有下落？”
這個問題，對于M這樣的黑客來說，無疑是一種挑釁和羞辱。
壓下心裏冒騰起來的怒火，M語氣平淡的回答：“她很厲害，隐藏手段很強。”
雖然M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事實，阿U真的很強。
一戰成名，國際地位僅次于黑客教父X。
說實話，M曾經也懷疑過阿U是不是就是黑客教父X。
可後來這個念頭被他自己推翻了，是不同的兩個人。
得到M中肯的回答，顧瑾意味深長的點頭，随即又問：“你費盡心思的找她，是想把她弄得聲名狼藉一雪前恥，還是單純想要見一見她究竟是何方神聖？”
顧瑾覺得，這兩種可能性是并存的。
但很遺憾的是，M遇到的人是白院士，那個驚豔别人生命的王者。
跟她作對的下場，大概就跟現在的M一樣慘，甚至是更慘。
M覺得顧瑾的問題，是有備而來，就像是他知道阿U是誰，在哪裏一樣。
沒有任何的隐瞞，M實話實說：“九年前，我跟我的團隊本可以在國際黑客封神榜上更上一層樓，可是阿U的橫空出世，搶了屬于我們的榮耀。”
“我私心是恨阿U的，恨到我日日夜夜都能從夢中驚醒，隻想找到阿U。”
看了顧瑾，M擡頭仰望天花闆，“但事實你是知道的，阿U太厲害了，我花了九年時間，才确定她是華夏人，人在華夏。”
除此之外，其他的信息一概不知。
聽了M的回答，顧瑾笑了，他也沒必要瞞着M什麽。
他現在可以告訴M的，将會是不久後回來的白院士也會告訴M的。
病房裏沒什麽外人，除了M，就是顧瑾和呂晨。
坐在椅子上，顧瑾大長腿無處安放，很委屈的曲着，“我想，你一定想不到，你費盡心思要找的阿U，其實就是故施。”
這個答案，遠遠超出了M的接受能力之外。
他一時之間難以接受故施就是阿U這個事實！
但他知道，眼前的少年沒必要欺騙自己。
還有一點就是，他在查故施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一點跟阿U信息重合的趨勢。
拿起桌上的電腦，顧瑾很好心的上網百度百科将故施的資料查出來，将電腦展示給M看。
“你可以看看，看看這個九年前打敗你和你團隊的人，究竟有多麽的厲害！”
十七歲的年紀，已經國士無雙，已經封神，已經達到了别人窮其一生才能達到的高度。
M沒看顧瑾的電腦，他保持着看天花闆的動作未變，“不用，我已經了解過故施。”
“我隻是沒想到，她就是我要找的阿U！”
想一想，九年前的話，故施也才十七歲，而他都已經二十四歲了。
見狀，顧瑾聳聳肩将電腦合上，他就那樣面無表情的看着M，“感覺如何？”
想一想，換作是任何人，在得知打敗自己見的對手隻是個孩子時，估計心裏都不好受。
見M沒說話，顧瑾替他說了，“其實，你大可不必嫉恨阿U。說到底，是你們自己技不如人，阿U給過你們時間的。”
低頭看着自己修長的手指，顧瑾覺得，還要再長一點。
“爲了彰顯公平，她給了你們三天還是五天的時間，是你們沒破譯出來，她才出手的。”
M笑了，笑而不語。
顧瑾看他一眼，抱起電腦準備起身。
“她，還好嗎？”沒記錯的話，故施命不久矣。
文言，顧瑾身軀一僵，“你以爲她爲什麽遲遲沒出現？”
“故家這麽做，值得嗎？”
顧瑾回頭看了M，“誰知道呢！”
午夜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