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的要領,并非陣眼上面的方位确認,或者陣紋上面的刻畫,關鍵在于規則的掌控……”
元瑾瑜在院子中侃侃而談,從她的聲音中,可以判斷出來,她似乎正在和别人談論陣法。
江鋒沒想到,在珍寶街轉了一圈,又碰到了元瑾瑜。
不過好在對方沒有發現他,朝着院子内看過去,江鋒能夠看到,元瑾瑜是背對着人們,正在跟一群小青年,講解陣法中的要領。
江鋒擁有《五行陣法》,本身更是一位陣法大師,在陣法上面的造詣,十分了得,這方面的技能,在下方世界,江鋒還沒看到有人能超過他。
所以他能夠聽出元瑾瑜對陣法的理解,還是十分到位的,如此發展下去,将來未必不成爲一名出色的陣法師,甚至成爲陣法大師。
但就在江鋒轉身要走,不想被元瑾瑜發現的時候,院子内再次傳來了元瑾瑜的聲音。
“當然布置陣法的關鍵,在于強大的神魂之力,隻有超強的神魂之力,才能敏銳的捕捉到陣紋的走動,靈氣的變化,威力的起伏。
沒有足夠的神魂之力,想要成爲一名陣法大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元瑾瑜這話傳入了江鋒耳中,剛要離去的江鋒,不由得皺起眉頭。
顯然不認同元瑾瑜這層說法,神魂之力是煉丹師,煉器師,煉符師的天賦倚仗,但對陣法師,并沒有那麽強烈的要求。
真正制衡陣法師發展的不是神魂之力的強弱,而是一個人對陣紋的敏感程度。
而對陣紋敏感程度高的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他們的感知力波動線條是曲折,而非像尋常修煉者一樣,是直線覆蓋而出。
像江鋒這種,其實他的感知力,就是向四周直線浮散而出,這點他和普遍修煉者一樣。
但也有修煉者的感知力,神識,是曲線浮散而出,兩者間在警惕危險,探查周圍事物的能耐上面,其實并沒有多大的差别,甚至可以說沒有區别。
但是作爲一名陣法大師,擁有《五行陣法》的江鋒,清楚的知道,那些感知力是曲折的修士,對陣紋的感知是非常敏感的。
甚至大大超過自己。
一旦他們接觸到了陣法師這個職業,得到了正确的指點,很容易在陣法師這個行當上面,取得非一般的成就,迅速超越大部分人。
所以用神魂之力來決定一個陣法師的成就,來判斷一個人,能不能成爲陣法師,這是不成立的。
然而元瑾瑜并沒有意識到這點,沒有了解到,陣法師上面的更高深意,她一直侃侃而談,不停地說下去,對自己的見解,胸有成足十分自信。
仿佛在那群小青年面前,她就是一個陣法大師,一言一行,都是金句良言,價值連城,無懈可擊。
她這番言論,讓得她面前一個胖乎乎,看起來十分憨厚的小青年,忍不住舉手問道:“元老師,那是不是說,神魂之力要是不夠強大的話,就永遠也無法成爲陣法師!”
胖墩問這話的時候,神色有些暗淡,因爲他就是屬于神魂之力非常薄弱之人,爲了成爲陣法師,他花費了不知道多少靈石,吞噬了各種可以提升神魂之力的丹藥或者天材地寶。
可是他的神魂之力一直增長非常緩慢,這讓他很絕望,真的擔心這樣子下去,一輩子都無法成爲陣法師。
而周圍的小青年,似乎也都知道胖墩的情況,見到胖墩發言,都是忍不住捂嘴偷笑。
“這個……”元瑾瑜看着胖墩一臉希冀的摸樣,想起在這些年胖墩爲了成爲陣法師付出的各種代價,心裏面實在是有些不忍,不想去否定他。
可一想到胖墩這些年的家庭,以及胖墩的目前狀況,元瑾瑜作爲一個老師,實在無法繼續自欺欺人的欺騙胖墩下去,讓他繼續選擇陣法師這個道路。
不停地花費巨大的代價,去尋找能夠提升神魂之力的天材地寶,拖延自己的發展,連累他的家人,最終一事無成,成爲人們的笑柄。
所以深吸了一口氣,元瑾瑜下了一個決心,十分不好意思,卻又無比肯定的道:“老師無法在欺騙你,也無法欺騙我自己,老師不得不告訴你,想要成爲一名陣法師,神魂之力是關鍵中的關鍵。它是一切開頭的第一位數,沒有了它,後面有再多的零,都毫無意義。
老師知道這樣告訴你非常殘忍,但作爲一個老師,我不得不對你的前程負責,不好意思你真的不适合陣法師這項職業。
趁着你年紀還小,機會還多,你重新選擇另一份職業吧,你放心如果可以的話,老師會全力支持你。”
“元老師我……隻想成爲陣法師!”元瑾瑜那番話,如同滅了胖墩的所有幻想,讓胖墩當場哭成了淚人,一臉頹廢不甘之色,眼淚嘩啦啦的落下,心酸得要死。
“哈哈哈!”
……
而周圍的小夥伴,見到胖墩這樣,更多的是大笑出聲,或者捂着嘴偷笑,他們看胖墩笑話很多年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胖墩這麽絕望無助,心裏面同情的同時,更多的是幸災樂禍。
“都閉嘴!”元瑾瑜瞪了一眼,那些捂嘴偷笑,或者笑出聲的青年,看着胖墩哭這樣,她心裏面很不是滋味。
胖墩的努力,這些年她全都看在眼裏,她着實不願意否定胖墩,但必須告訴胖墩實情,她知道這樣做太殘忍了,但這樣做都是爲了胖墩好。
然而院子外面,聽完了元瑾瑜那一番話,不停搖頭,準備要走的江鋒,在臨走時看了下胖墩,當在火眼金睛的提示下,看出胖墩的特别之處時,不由得停下腳步。
他沒有想到,此時哭成淚人,引得小夥伴一陣奚落偷笑的胖墩,他的感知力就是萬中無一的曲折路線,對陣紋有超出常人的敏感。
是千萬人中,最容易成爲陣法師的一類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