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鋪天蓋地的艦船揚帆起航,見慣了大場面的沈浪依然心潮澎湃。
在港口和沿岸的人們,不停的揮着手送别。
戰艦上的士兵、船員、工人等站在舷邊,也是興奮的揮舞着雙手。
這一刻,離别沒有傷感,更多的是興奮,因爲戰無不勝的大明天軍是爲大明建功立業的,每個人都将帶着榮耀回歸。
爲遠征艦隊壯行之後,沈浪沒有在天津多呆,當天下午就乘坐軍列又迅速返回到了京師。
倒不是他有什麽急事要忙,反而因爲遠征軍已經出發,還清閑了不少。
他隻是不想讓天津的熱度持續下去,盡快恢複到平日的正常秩序中。
畢竟爲了這支援軍的出征,已經侵占了天津不少資源,特别是天津港,很多運抵天津港的船隻來不及将貨物卸下,還需要在港外排隊。
商品的周轉遲延,連整個北直隸的物價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看來,天津港還要繼續擴容,北方也要開辟更多的港口,這也從側面反映了大明的商貿正在蓬勃的發展。
六天之後,一個車隊從廣甯門進入京師外城,然後從正陽門進入内城之後,便直奔錦衣衛衙門而去。
車隊在錦衣衛門口停下,中間一輛蒸汽汽車的後門打開,一個戴着手铐、腳鐐的身影被推了下來。
他擡頭看到大門上方幾個大字,頓時臉色一變的喝問道:“錦衣衛爲何抓我?爲何?我孫可望對大明忠心耿耿,你們這是要陷害忠良。”
不錯,此人正是孫可望,在李定國将隐瞞的事情講出來之後,沈浪便不再耽擱,立即下令貴州駐防的勇衛營到他所部将其直接拿下,然後交由錦衣衛帶到京師。
原本,孫可望這樣的小角色已經不值得沈浪去關注了。
但是因爲對正史了解太多,此人的行徑實在是将沈浪惡心得不行。
雖然正史中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但不除掉孫可望這樣的垃圾,實在是難洩心頭之恨。
因爲此賊并沒有因爲大西政權的覆滅而有絲毫收斂,反而整天想着各種歪心思謀取權利和地位。
義父和兄弟都是他的墊腳石,此人可謂是将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演繹得淋漓盡緻。
沈大人已經好久沒有親自下令去抓一個人了,看來此賊犯的事不小,不可能從錦衣衛衙門走出去了。
孫可望被關進錦衣衛的大牢中後,并沒有被立即提審,這讓他忐忑的同時,又有些莫名其妙。
翌日,一個錦衣衛千戶來到他的監牢門口,淡淡的道:“孫可望,本千戶帶你去見一個熟人,準備出發吧。”
孫可望急切的道:“本官不要見什麽熟人,本官什麽事都沒有做,你們爲何抓我?”
“哼,去了你就知道了。”
沒有多久,孫可望迅速被押解出了錦衣衛衙門,被蒙上眼睛塞進一輛蒸汽汽車中。
他隻感覺蒸汽汽車左拐右繞,大約一刻多鍾後,随着嘎吱一聲的停下。
當走下車,頭上蒙着的黑布被摘下之後,孫可望不由自主的打量了一下周圍,看着眼前這棟院子,頓時有種熟悉的感覺。
一個錦衣衛推了他一把,喝道:“快走。”
當從大門踏入之後,孫可望已經大概的猜到這裏是什麽地方了,臉色頓時變幻不定起來。
果然,在轉過三進的院門後,一片豁然開朗中,顯現出了前方亭台上的兩道身影。
這兩個身影,孫可望都認識,其中一人雖然身上的氣質有不小的變化,但他依然非常熟悉,一眼就認出,不是自己那便宜義父,還會是誰?
另一人,他也不陌生,這不正是大明如日中天的沈大人嗎?沒想到沈大人竟然親自出現在了這裏。
沈浪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孫可望,對身前的張獻忠道:“說孫可望,孫可望就來了。”
張獻忠的目光一凝,轉頭便看到了戴着手铐和腳鐐的孫可望,臉上的神色頓時複雜無比。
看來正如自己所料,次子李定國回去之後,就立即将孫可望的事情告發了。
他對忘恩負義的孫可望自然沒有絲毫同情,隻是不知道沈浪會如何對待次子李定國。
如果自己那個忠厚的次子因爲此事而前程盡毀,那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孫可望被帶了過來,他連忙對沈浪行禮道:“末将孫可望,見過沈大人。”
至于一旁的張獻忠,他卻是好像沒有看見一般,因爲他不知道沈浪對張獻忠的态度,所以也不知道該以何種身份面對,幹脆就假裝不認識了。
沈浪輕笑道:“你義父近在咫尺,爲何不相認一番?”
孫可望連忙正色道:“回禀大人,自古忠孝兩難全,末将一心報效朝廷,而義父既然甘心做反賊,末将自然不會再與他有任何瓜葛。”
聽了這話,張獻忠直接氣笑了:“好一個報效朝廷,好一個甘心做反賊,你孫可望殺的官軍還少嗎?”
孫可望連忙辯解道:“那都是受你脅迫,都說李定國仁厚,他手中不也沾了不少官軍的血?”
張獻忠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與他争辯,而是話風一轉的問道:“既然如此,那你爲何還撺掇甯宇将老子救出去?”
孫可望頓時一驚,這件事情還沒開始,難道就已經暴露了出去嗎?
此事非常隐密,隻有自己和李定國兩人知道整個過程,連一些值得自己信任的心腹都不太清楚。
現在連張獻忠都知道了,那答案不言而喻。
“哼,李定國,沒想到你這濃眉大眼的也如此虛僞。”
孫可望心思電轉,仔細的琢磨了一下,沒有否認此事,而是連忙對沈浪道:“回禀大人,末将确實是想撺掇李定國救出這張獻忠。”
“不過,這隻是末将的反間計罷了,目的隻是想幫助朝廷除掉張獻忠這個禍害。”
“末将跟了他十幾年,對此人甚是了解,他比李自成更加邪惡,簡直無惡不作,他連自己的妻兒都不放過,怎麽可能真心歸順朝廷?”
“如此亂臣賊子,隻有盡快除掉,才能以絕後患哪。”
聽了這些話,張獻忠氣得差點兒将牙都咬碎了,自己養了十幾年的義子,竟然口口聲聲的要怎麽除掉自己,簡直喪心病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