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成的利潤已經非常可觀了,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倍,甚至一倍半利潤的選擇,這怎能不讓人瘋狂?
就像經濟評論家鄧甯格在其著作《工會與罷工》中所說的那樣:資本懼怕沒有利潤或利潤過于微小的情況,一但有适當的利潤,資本就會非常膽大起來。
隻要有10%的利潤,它就會到處被人使用;有20%的利潤,就會活潑起來;有50%的利潤,就會引起積極的冒險;有100%的利潤,就會使人不顧一切法律;有300%的利潤,就會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絞首的危險。
現在,潘友利就提供了50%、100%和150%這三種選擇,足夠讓一些人敢于冒險,甚至去踐踏法律了。
但正常人都清楚,風險越大,收益越大,反之亦然。
爲了讓在座的人能夠打消心中最後的一點顧慮,潘友利繼續道:“可能在座的老闆很想問,爲何在下能給出這般高的收益?”
“很簡單,去亞美利加洲做買賣,其中的利潤,真的很大。”
“那些歐羅巴商人,一年中一般隻有兩三次出海的機會,他們的帆船在海上遭遇風浪時危險更大。”
“可即便如此,他們依然冒着巨大的危險前往世界各地,就因爲每出海一次,他們就能夠獲得極其豐厚的利潤。”
“而如今我們的情況比他們要好得多,因爲我們遠洋貿易公司所用的商船都是蒸汽帆船,各方面條件都更好,不用刻意等到每年的季風時節,隻要貨物裝滿,随時都可以出海。”
“這樣一來,我們出海的次數就會更多,賺錢的機會自然就會越多,利潤也會更可觀。”
似乎想到了聽了這些話的人會有什麽反應,不待其他人提出疑問,潘友利便接着道:“那肯定就有老闆不禁要問了,既然利潤如此之大,那爲何我不自己去做?”
“這是人之常情,如果換作是我,我肯定也會有這種想法。”
“可是你們有所不知,去亞美利加洲做買賣,和去倭國、去南洋有很大不同。從廣東去南洋,頂多一個月左右就能跑一個來回,去倭國的時間則更短。”
“但是亞美利加洲與咱們大明相距兩萬裏,一來一回的時間就要半年左右,期間難免會遇到風浪、觸礁等未知風險。”
“除了這些,還有無處不在的海盜。”
“海盜對于如今的諸位來說,已經很少遇到了,那是因爲咱們大明的兵鋒已經完全震懾住了南洋和倭國周圍的海域,根本沒有大型海盜生存的空間。一般的小毛賊,咱們自己就能對付了。”
“可到亞美利加洲這無邊的海域則不同,有無數大小不一的歐羅巴海盜船,沒有足夠的實力,那就是他們口中的食物。”
“對一般海商而言,他們往往隻有一兩艘船,很少能達到五艘,一旦遭遇這些風險,那就是血本無歸。”
“我們遠洋貿易公司就不一樣,咱們現在就有十七艘大型商船,每艘船上光是傭兵就至少有五十人,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是退役後的明軍,配備有火槍、火炮。”
“别說是海盜,就算是在亞美利加洲的那些歐羅巴人面前,我們也有足夠的底氣。”
“若是遭遇風浪、或者觸礁,哪怕是受損沉沒幾艘船,我們也能承受得住,因爲其他商船的貨物完全能彌補這些損失。”
“這也是紅毛鬼的荷屬東印度公司能快速成長的主要原因,他們在擴張的過程中,也遇到過各種挑戰,也經常蒙受各種損失,但是他們得到的回報卻遠遠大于損失,所以他們完全可以毫不在乎。”
“如今的遠洋貿易公司與紅毛鬼荷屬東印度公司最巅峰時,還是相差很大,這也是在下想要不斷擴大遠洋貿易公司的用意所在。”
“隻有我們足夠強大,我們對抗各種風險的能力就會越強,甚至朝廷也會越發重視我們。”
“哪怕有一天我們因爲利益而與某一國交戰,朝廷也會派出艦隊去保護我們。”
“因爲我們直接代表着大明朝廷的利益和顔面,我們賺得越多,向朝廷交的稅也就會越多,所以朝廷肯定不會坐視我們被他人消滅。”
這些話說得句句在理,不少人不由的暗自點頭,看來這種生意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不但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還要有極強的魄力。
可有人還是忍不住問道:“潘老闆,方不方便透露去一趟亞美利加洲,究竟能獲得幾倍的利潤?”
這可是商業機密,在座的大多數本能的認爲潘友利肯定會搪塞過去。
可是沒想到,潘友利沒有絲毫扭捏的道:“哈哈,在下也不欺瞞各位,别的不說,光是咱們大明的茶葉、生絲和瓷器,都至少能獲得三倍以上的利潤,甚至更多。”
“這也是那些歐羅巴人不遠萬裏跑到咱們大明來采買這些東西的根本原因。”
“可能有的老闆會想,有這麽高的利潤,遠洋貿易公司最高才出一倍半,是不是太奸猾?”
“若是有人這般想,那就太冤枉在下了。”
“畢竟除了利潤,遠洋貿易公司需要投入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還要承擔很多的責任和風險。”
“萬一有船隻受損和沉沒,都需要遠洋貿易公司承擔,若是有人員傷亡,公司也要盡力撫恤。”
“而認購股份的諸位老闆,卻無須去考慮這些,更不用操心貨物的買賣,隻需要等時間到了,就可以拿到自己的那份收益。”
“這種好事,以前沒有出現過,以後也很難遇到。”
“因爲現在是公司快速發展時期,才會給出如此高的收益,若是等公司的實力足夠強大時,那公司肯定會縮減外來資金的收益,甚至是直接拒絕外來資金的投入。”
“畢竟沒人會把到手的錢分給别人,荷屬東印度公司就是如此,在他們足夠強大時,一般人根本買不到他們的股份。”
潘友利的話說得很直白,句句真心,也很在理,正因如此,所有人對他這個項目已經深信不疑了。
但是唯獨有一人卻是根本不信,這人不是别人,正是沈浪。
他推翻潘友利這些聽起來如此真心的話,隻基于一點:荷屬東印度公司的投資收益率才40%。
人家運行四十多年才隻能達到這麽多,你一家才出現沒兩年的公司就能有如此高的收益,不是騙子,就是騙子,肯定是騙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