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遠派出二号艦靠近“唐堡”号,整個過程還是比較順利的。
一個旗隊的士兵通過接舷的方式上到了“唐堡”号的甲闆上,進到艦内之後,發現船艙中還有幾十個傷員。
他們大多傷勢不輕,也無法走動,之前聽到喊話,“唐堡”号要被擊沉,他們都絕望了,一些人甚至因爲驚恐而吓得哭了出來。
現在突然看到有幾十個穿着荷蘭軍服的人沖進來,他們仿佛看到了救世主,哪怕這些人是明軍,這也是他們能想到的唯一生機。
所以,他們争先恐後的乞求投降,希望這些上帝派來的天使不要再傷害自己。
當然,這前提是自己能活下去,不然這些人還是魔鬼。
勇衛營士兵現在可沒心情去管他們,看到這些人也沒什麽威脅,便留下幾人看管着,剩下的人立即在船上搜集各種物資,特别是炮彈。
看到沒什麽問題,劉光遠立即率領一号艦靠近到了“唐堡”号的左舷,然後将其上面的所有炮彈和火藥運到兩艘戰艦上。
至于另一邊的“納爾登”号,已經沒必要去管了,整個艦體已經在緩緩下沉,艦上還活着的荷蘭人能棄船的,也早就主動的從船上跳了下來。
“快救我們上去,快救我們上去啊。”
“求求你們,上帝會保佑你們的。”
“哦,天哪,水裏太冷了,我快堅持不住了,快救救我吧。”
水裏的荷蘭人雖然對明軍将自己騙下水很不滿,但并不敢表露出來,一個個大聲的呼救着。
此時的勇衛營可沒有時間管他們,将“唐堡”号上需要的東西都掃蕩一空,劉光遠從兩艘戰艦上各抽出部分船員和士兵上到這艘俘獲的敵艦上。
随即,他便率領一号艦和二号艦直接離開,而留下來的“唐堡”号則開始打撈落水的俘虜,包括另一邊“納爾登”号棄船逃生的紅毛鬼。
然後帶上這些俘虜,他們直接返回就可以了。
十多裏外,“盧斯杜南”号正在全速航行,全艦上下都不敢有絲毫松懈。
因爲他們清楚,“盧斯杜南”号根本沒有脫離危險,後方那艘明軍戰艦一直在跟着。
而且,他們可以發射那種強光,一直鎖定在“盧斯杜南”号上,“盧斯杜南”号想要甩掉他們,真的是很難很難。
甚至可以說,隻要對方不主動放棄,基本不可能。
德弗裏斯也有這個心裏準備,所以他現在不期望能将對方甩掉,隻想要盡可能的遠離之前交戰的海域,從而讓這艘獨自追來的明艦徹底的與另兩艘明艦脫離。
這樣的話,之後就算發生交戰,也隻需要對付一艘,生存的機率就會大很多,甚至将對方擊沉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他不會想到,除了他看到的,明軍還有一些手段是他根本無法想象的,比如無線電。
有了無線電,明軍分開的幾艘戰艦随時都能夠溝通聯系上。
“三号艦,用燈光給我們指引。”
劉光遠出發後,第一時間通過無線電聯系上了三号艦,沒一會兒,就有三束如星星般的亮光在東南方向一閃一閃的。
“好,我已經看到了。”
“你們方向再偏南面一些去包抄,把他們往東面驅趕,我立即率兩艦從東南迂回。”
“明白。”
三号艦立即将航向向南偏移了一些,并加快速度。
其實之前三号艦一直不是全速追趕,因爲他們的目的不是要追上去與敵艦決戰,而是隻要跟住他們,不讓他們脫離視線就可以。
雖然己方有太陽燈這種很厲害的手段,但紅毛鬼也有一些優勢,比如這些戰艦就是紅毛鬼的,艦上的一切包括火炮,紅毛鬼更加熟悉。
一對一正面對決的情況下,難免不會出現一些意外。
所以劉光遠最希望三艘戰艦對敵一起圍攻,這樣既可以保證勝利,又能夠讓己方的損失最小。
德弗裏斯不知道明軍又在給他布置圈套,他看到後方追擊的戰艦加快速度迂回,似乎想要繞到自己的右舷甚至是前方去,便迅速的下令向正東方向偏移。
因爲他現在不想被追上,明軍可以發射那麽刺眼的亮光,這個東西的威脅太大了。
否則,哪怕“盧斯杜南”号受傷,隻要是一對一的公平對決,他也是不怕的。
所以,他不想在晚上與後方的明軍戰艦發生戰鬥,那樣太吃虧了,待天亮之後,這些強光的威脅肯定就會降低很多。
到時候他們還是繼續追擊的話,再找機會與他們決戰。
三号艦在将“盧斯杜南”号逼向正東方向之後,又繼續調整航向,而德弗裏斯爲了避開,也不得不繼續跟着調整,慢慢的變成了向東北方向航行了。
而大員卻是在東南方向,一直往東南方向航行才是最短的距離,但現在德弗裏斯顧不得那麽多了,絕對不能在晚上被明艦追上。
劉光遠率領的兩艘戰艦,一邊前進,一邊觀察着遠處的亮光來調整航向。
以防被那艘敵艦提前發現行蹤,所以他沒有開啓探照燈,而是借助略顯昏暗的航燈來趕路。
時間一小時一小時的過去,德弗裏斯感覺很是疲憊,在進入零丁洋之前,他便經曆了十多天的航行。
而從虎頭門水道被襲擊到現在,他更是一直都在疲于奔命,沒有時間休息。
現在,他終于有些扛不住了,艦上士兵的精神也極度疲憊,所以他隻好将人員分成兩批,輪流值守。
刺目亮光長時間的照射下,更是讓人昏昏欲睡,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而這些亮光,也容易讓人對遠處黑暗的感知度差了很多。
幾個在艦首位置巡查的荷蘭士兵,根本沒有發現兩艘戰艦正在前方幾裏遠處快速的沖來。
反而在這兩艘戰艦的視角來看,遠處的亮光卻仿佛是黑夜中最明亮的燈塔,分外的顯眼。
眼前的航燈和那亮光相比起來,就像是蠟燭一般。
“哦,天哪,我是在做夢嗎?我好像看到兩艘戰艦在向我們靠近。”一個荷蘭士兵揉了揉眼睛,有些不确定的說道。
“我好像也看見了。”旁邊的另一個荷蘭士兵也跟着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頓時精神一震,連忙瞪大着眼睛向前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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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