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軟倒在地的兩人,李若琏和沈浪立即拿出繩子捆綁起來,并用布将嘴巴都堵上,然後才用麻袋套上。
李若蓮迅速将自己帶來的幾個心腹招來,将兩人放到一輛準備好的,裝滿貨物的車上。
有王承恩的掩護,自然是順利的出了皇城。
當王之心被一盆涼水澆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間陰暗的監獄中了。
自己上身衣服被扒光,成T字型被綁在木樁上,周圍是各種森寒的刑具。
王之心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般,依然無法相信這一切,咱家不是馬上要升任東廠提督了嗎?怎會一下子這進了這牢獄中呢?
“啪”的一聲,一鞭沉重的抽在身上,王之心感受到了鑽心的疼痛,整個人也清醒了不少,終于相信這不是夢。
當他定睛一看身前不遠處站着的一個身影時,用尖利的聲音喊道:“李若琏,李若琏,你好大的膽子啊,你好大的膽子啊……”
李若琏冷笑的道:“看來,我們王公公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那讓我們王公公清醒清醒吧。”
說罷,手一揮,行刑的心腹一點頭,立即對王之心露出獰笑,鞭子噼哩啪啦的抽在王之心的細皮嫩肉上。
“啊啊啊……”王之心發出凄厲的慘嚎。
沒一會兒,便不得不求饒道:“别打了,别打了,咱家受不了,再打,咱家就要死了,就要死了。”
“停。”李若琏也适時的喊了停,然後踏前幾步走到王之心身前,冷冷的問道:
“不想受皮肉之苦,那王公公就把你和陳閣老之間的事情說說吧。”
本來精神還有些萎靡的王之心,一聽到這句話時,心頭猛的一震,本能的擡起頭反問道:
“李若琏,不,李大人,這可不能亂說啊,咱家和陳閣老之間有何事?”
“王公公啊王公公,你可别不進棺材不掉淚啊。陳閣老也在隔壁受着呢,萬一陳閣老先扛不住,把罪責都推到你頭上,那可别怪本官沒有提醒你了。”
王之心猛的一驚,“李若……李大人,你,你居然連陳閣老都敢抓?”
他本來順嘴就要直呼李若琏名字,并進行一番斥責,但及時打住了。
因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不能刺激李若琏這個兇徒,他是真敢下死手啊。
李若琏卻是淡淡道:“下官自然不敢輕易對閣老動手,但下官如今就這般做了,王公公以爲如何?”
王之心心頭一震,立即想到自己是怎麽進來的,是被王承恩诓騙,然後才落到李若琏這厮手上的啊。
可是,自己和王承恩無冤無仇,他爲何要配合李若琏把自己抓來?如果沒有更高的授意,借他王承恩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啊。
可是,能給王承恩更高的授意,除了宮中的那位,還能有誰?
再想到陛下最近在查内侍勾結官員的事情,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難道,陛下真的已經掌握了自己的确切罪證?不然,也不會這麽快就将自己給抓了啊,這才幾天啊?
而且,要抓自己,爲什麽不光明正大的抓?還弄迷暈這一出。
王之心的腦海中充滿着各種疑問,可李若琏卻沒有給他多少時間思考,冷冷的問道:“王公公是主動交代,還是需要本官動手?”
雖然王之心的心裏非常驚恐,但他更驚恐将事情交代出來的後果,所以還是硬挺着說道:
“李大人,李大人,李大人,求求你,讓咱家見見陛下,讓咱家見見陛下,一定是有人陷害咱家,一定是有人陷害啊。”
“咱家對大明忠心耿耿,對陛下忠心耿耿,絕不可能做出有損陛下,有損大明的事情。”
李若琏嗤笑:“看來,王公公不是對大明忠心耿耿,不是對陛下忠心耿耿,而是對陳演陳閣老忠心耿耿啊。”
“既然如此,身爲大明之臣,陛下之臣,本官就容不得你這種奸佞存在了。”
“來人,給王公公松松骨……”
“不,不,不,李大人,咱家說的都是實話呀,說的都是實話呀,啊啊啊……”
但沒人再聽他狡辯,一皮鞭将他的話打斷了。
一頓皮鞭将王公公抽得死去活來,之後還上烙鐵,王公公終于昏了過去。
又被一盆涼水澆醒之後,王之心的精神明顯萎靡了不少,痛苦的發出顫顫的哀嚎聲。
李若琏又上前問道:“王公公,是否想起了一些事情呢?”
王之心知道,萬不能承認,一承認就徹底的完了,哪怕眼前再難熬,他也得挺着。
于是,聲音微不可聞的道:“李大人,你,你就是,打死,咱家。咱家,也不敢認,這,這大逆,不道之事啊。”
李若琏知道,王之心這太監已經清楚自己的處境,沒有确切的證據,他是不會輕易吐露與陳演之間的勾連的。
因爲一旦承認,他的下場會更凄慘。
于是,李若琏轉換思路,主動說道:“既然如此,那我給王公公指點指點。”
“我們這陛下雖然好糊弄,但說不準何時就聰明了一回呢?”
“這是你說的,還是陳閣老說得呢?王公公?”
聽到這話,王之心頭大震,但他不敢表露出來,說話利索不少的道:“咱家沒有說過,沒有說過,也不知何人說過此等大逆不道之言。”
“我們這陛下啊,又是大明燈,又是祈福琉璃牌,這些如果有用的話,漢唐就不會亡了。”
“王公公也沒有聽過這句話?”
王之心心頭大駭,他再傻也知道,已經有人将自己前兩天與陳演之間的談話洩露了出來。
可當時明明隻有自己和陳演兩人,難得是陳演自己?這不可能,除非他陳演傻了。
看到王之心沒有立即回應,李若琏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道:
“王公公是不是覺得很意外,就你和陳演兩人之間的談話,爲何我會知曉呢?”
王之心連忙搖頭,不停的搖頭,繼續狡辯道:“李大人,李大人,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咱家沒說過這話,沒說過。”
李若琏不再廢話,繼續用刑,王之心被打得死去活來。
再被澆醒之後,李若琏又繼續向他透露出他們當天談話的部分内容,比如他們計劃針對哪個官員,又是準備通過什麽下三爛的手段。
王之心還想硬抗,正在這時,一個錦衣衛急匆匆的跑過來道:“大人,陳演招供了。”
說罷,遞上認罪狀,李若琏粗略的看了一遍之後,冷笑一聲的道:“看來,我們陳閣老身子骨沒有王公公硬啊。”
于是,他将認罪狀上承認的罪狀當着王之心的面讀了一遍,隻不過是更詳細的錄音内容整理的罷了。
而且在認罪狀上,陳演将主要罪責都推到了王之心頭上,說他是爲了斂财,主動向自己提供各種從陛下那裏探聽到的消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