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好運氣,不知爲何,那個男人說過的話響在耳邊,‘遇到我,你以後就都順利了。’
“發什麽呆?”宋甯甯放下抱臂的手,敲敲茶幾,“想什麽呢?”
“沒什麽?”金愛妮伸手扶了扶大黑鏡框,“不忙嘛,你坐在這裏?”
“喂喂,金小姐,是誰知道你回來,就在家裏迎接你,不要沒良心。”
“知道了!”
金愛妮把手提電腦放到茶幾上,窩在沙發裏,“我的幾個蔬菜店怎麽樣,沒什麽大問題吧?”
“沒有,一切都很好。”
“哦,那就好!”
“不謝謝我?”
“謝什麽,你也是股東啊,我賺錢了,你當然也賺啦!”
“你……”宋甯甯氣死了,“我要退股,我要退股!”
金愛妮笑笑,“随你。”
“你……”居然不哄她,宋甯甯更生氣了,“等暑假過了,我出國回學校,看誰管你。”
好閨蜜生氣了,金愛妮走到她邊上,伸手捋她羊毛卷,“好啦,大小姐,知道這世上你對我最好,謝謝你啦!”
“這還差不多!”
“晚飯想吃什麽?”
“大魚大肉!”宋甯甯毫不客氣。
“冰箱裏有嗎?”
“知道你回來,我從店裏帶回來了!”
金愛妮摘下黑框眼鏡,翻了個白眼,“吃不胖你!”
“我才不怕胖呢!”宋甯甯嘿嘿一笑,“就怕有人心疼鈔票!”
金愛妮哼了一聲,進廚房忙活去了!
宋甯甯做了個鬼臉,看好朋友回來安然無恙,她也放心了,也不是她非要吃大魚大肉,隻是她這個朋友對自己太摳,什麽都舍不得花,一頓飯恨不就白米飯配小鹹菜,她借着自己貪吃,讓她一起吃頓好的。
金愛妮這人不是沒錢而摳,而是因爲沒有安全感而摳。
兩人從小學開始就是同學,她家什麽情況,她都清楚,所以這一路走來,也不怪她沒有安全感,論誰爸不要、媽不養,都沒有安全感!
她從初中畢業開始,就自己打工養活自己,一路辛酸,誰能懂?
而且這家夥有事喜歡自己扛着,就算她這個有錢的閨蜜,也從沒見過她出口叫過幫忙!
唉!
宋甯甯再次看向廚房,“妮子,要是你借種成功了,那你豈不是要休學?”
“不要!”金愛妮在廚房裏邊切菜邊回道:“我算過了,如果成功了,明年四五份生,然後想辦法請一個月病假,過後就是暑假了,什麽事也不耽誤。”
“哦!”
看,這就是金愛妮,把自己的人生規劃的一步不錯!
“你……真的一輩子不結婚?”
“嗯。”
宋甯甯抿嘴沒吭聲,父母失敗的婚姻給她造成的傷害太大了,大到一輩子隻想養孩子不要男人!
“那……會不會對孩子不公平?”
切菜的聲音停了。
好一會兒過後,金愛妮才悠悠的說道:“我會把全部的愛都給他(她)。”
——
尚五七拐八彎、處心積慮也沒能打聽到‘小呆瓜’到底是那家派出來的,“還真是怪了,既不是尚家對頭,又不是竟争對手,那是誰?”
究竟什麽人這麽厲害,連我們尚家出手,都沒有查到。
助理敲門進來,“五爺,方三爺來了。”
尚五正煩着呢,擡眉,“知道了,讓他進來。”
“是!”
助理開了門。
方卿華晃着悠哉的步子,一臉笑眯眯。
“幹什麽?一臉鬼色。”
“什麽鬼色。”方卿華撇嘴瞪他一眼,“我是來給你送第一手消息了。”
“什麽第一手?”尚五斜眼不以爲意:“娛樂八卦頭條裏,我家老二懷中的女人是誰?”
“誰說這個!”
“那是什麽?”
方卿華得意的眉毛直挑,“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訴你。”
尚雲軒見不得他這副鬼德性,不屑性的收回眼神,繼續想自己的事情,要不要告訴老爺子呢?怎麽告訴他既顯得随意,又能打擊到老二呢?
還真是個問題!
“喂喂……”方卿華伸手敲桌子,“真不想知道啊!”
“有屁快放,别搞得神經兮兮的。”
尚雲軒并不認爲方老三打聽的消息,能比尚家強,至于娛樂雜志搜索頭條裏的照片、文章,真真假假誰在意,就圖個熱鬧。
方卿華見尚五不信他,站起來,搖搖晃晃離開,“那算了,我跟老孟他們說去。”
尚雲軒皺眉,難道他還真有料。
“你不是一直想我那個限量版航模嘛,送你了!”
“呀,真的?”
“快說,什麽第一手資料!”
“哈哈……”未說先笑,方卿華連忙跑到尚五跟前,低頭,壓着嗓子道:“謙哥被人擺了一道!”
“誰?”尚五差點沒忍住驚訝的情緒。
“當然是小呆瓜呀!”
“什麽意思?”
“哈哈……”不知想到了什麽,方卿華實在忍不住了,仰頭大笑,笑得前俯後仰、一直笑到蹲下捂肚子,“哎呀,媽呀,真是笑死我了!”
“艹,方老三,信不信,我一腳把航模踩扁?”
“别别别……”方卿華連忙站起來,湊到他跟前,“主要是……”一句話沒說完,又大笑。
“你他媽要是再笑,我先踹了你。”
“好好,我不笑我不笑……”方卿華憋着笑勁,“謙哥太純了,被人騙炮!”
“騙什麽?”
“騙炮啊!”
尚五一臉嚴肅,“沒懂你的意思?”
方卿華一臉神秘的湊到他跟前,“小呆瓜一沒要謙哥一分錢,二沒帶走謙哥送給她的東西,三是一夜過後就走人,不要錢,不要物,不是騙炮,是什麽?”
呃……事情就這麽簡單?
尚五簡直不敢相信,“你怎麽知道的?”
“我家在平城的産業多,人脈廣,他手下打聽事情時,被我的人嗅到了!”
——
兩天了,老闆呆在酒店裏,坐在窗口,看向窗外,沉默而孤獨。
八月天裏,平城的天氣,白天熱的像蒸籠,早晚有風,又清爽宜人,适合人們夜生活。
喬淩輕輕的走進來,沒敢開燈,玄關處亮着吸頂燈,她能看到老闆。
側身側顔,吸引人的高挺鼻梁上,架着窄邊金絲眼鏡,整個人沐浴在靜靜的夜色中,浸透的還是作爲下屬熟悉的從容淡定。
可是細辨之下,修長的脊背透出濃濃的孤寂之意。
不知爲何,喬淩突然想起公園湖心裏的白天鵝,失去伴侶後好像就是這般引頸悲鳴。
不能啊!喬淩歎道,煌城娛樂場所,老闆你從那裏帶出來的女孩,隻爲逢場作戲啊,怎能像是失去一生至愛?不知爲何,喬淩被自己這樣的想法震得脊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