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波亨的表态,亨利的心裏還挺受用的,隻要波西娅和波亨兩位大股東,能一直支持自己,不輕易抛出手中的股票,那麽這隻正在發行的股票,在上市之後,股價在維持在一個理想的高位。
亨利正準備說兩句時,卻意外地發現波亨目不轉睛地盯着樓下,似乎那裏有什麽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便忍不住問:“波亨,你在看什麽?”
波亨的目光依舊盯着樓下,一臉驚喜地說:“我好像看到柯南道爾先生了。”
“柯南道爾?”聽到波亨所提到的名字,亨利有些心虛地說:“是寫《福爾摩斯探案集》的那位柯南道爾嗎?”
“除了他,還有第二個柯南道爾先生嗎?”
“在哪裏?”聽說柯南道爾就在樓下的人群裏,波西娅也來到了窗口,透過玻璃朝樓下看:“波亨女士,他在什麽地方?”
“喏,”波亨用手朝人群裏一指,“那個站着第二排,穿着深藍色燕尾服、戴着圓頂禮帽,留着兩撇大胡子,手裏拿着一把傘的男子,就是柯南道爾先生。”
亨利順着波亨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位如她所描述的男子,他有點不敢相信,這爲看起來氣定神閑的男子,就是傳說中的柯南道爾,便試探地問:“他就是柯南道爾先生?”
波亨側臉望着亨利,有些納悶地說:“你不是柯南道爾先生的書迷嗎?甚至還模仿他的文筆,寫了十幾個短篇,編輯成《福爾摩斯探案集》的續集出版,怎麽可能連自己的偶像都認不出呢?”
亨利有些尴尬地說:“我隻見過柯南道爾先生的照片,但卻沒有見過他本人,一時認不出,也是在所難免的。”
波西娅自然知道亨利爲什麽能寫出《福爾摩斯探案集》的續集,深怕他難堪,連忙爲他解圍,及時地岔開了話題:“波亨女士,聽說柯南道爾的妻子得到了肺結核,不知她的近況如何?”
“不太好。”波亨搖着頭說:“我聽認識的醫生說,柯南道爾妻子的病已經無法治愈了,如今無非是在拖時間而已。”
亨利提前發表了《福爾摩斯探案集》的續集,讓柯南道爾在幾年内都無法再開新書,每次想到此事,他的心中都充滿了愧疚,總想應該做點什麽,來補償對方,此刻聽波亨說起柯南道爾的妻子病入膏肓,他不禁心裏一動,覺得自己是否可以找個藥廠,先把磺胺研制出來,雖說不是治療肺結核的對症藥物,但對呼吸道疾病還是有一定的治療效果。
想到這裏,他問波亨:“波亨,你認識什麽制藥廠的老闆嗎?”
“制藥廠的老闆?”波亨聽亨利的這個問題,不禁驚詫地問:“亨利,你好端端地問制藥廠老闆做什麽?”
“我打算研制一種能治療肺結核的藥……”
“治療肺結核的藥?”亨利的話,讓除了波西娅在外的所有人都驚呆了,過了好一陣,勞埃德才戰戰兢兢地問:“亨利,你沒有和我們開玩笑吧?居然有藥物能治療肺結核?”
亨利知道治療肺結核的特效藥是鏈黴素,但他不确定此時的英國制藥廠,是否有能力研制這種藥物,隻能退而求其次,先研制磺胺,這可是在青黴素問世之前最好的消炎藥。估計一推出,就能成爲受世人所推崇的良藥。
“我想這種新藥,要想徹底治愈肺結核,恐怕很困難。但要緩解病人的痛苦,甚至減輕症狀,以至于康複,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聽到亨利這麽說,勞埃德激動地說:“亨利,假如真的能研制出這種藥,那将是一個偉大的發明。你和生産研制這種藥物的藥廠,應該獲得諾貝爾化學獎、諾貝爾醫學獎和諾貝爾生物學獎!”
勞埃德把新藥的研制,推高到一個高不可及的位置,讓亨利感到很尴尬:“勞埃德,你過獎了,這隻是一種很普通的藥,并沒有你想象得那麽偉大。”
“亨利,”波西娅覺得自己應該說幾句,讓亨利真實地了解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由于沒有特效藥,得了肺結核的病人,幾乎都是被判處了死刑。若是真的有藥物能治愈肺結核病人,哪怕隻是緩解他們的症狀,把他們從痛苦中解救出來,這就是一個偉大的發明。”
“亞當斯先生,”亨利等人考慮的是救人,而克拉道格作爲一名股票經紀人,所看到的卻是巨大的經濟效益:“如果您的新藥真的能研制成功,那麽您可以再發行一支醫藥股份,我相信到時在股票上的收益,就會讓您成爲億萬富翁的。”
聽完克拉道格的這番話,勞埃德立即說道:“亨利,假如你這次要成立醫藥公司,記得一定要讓我入夥啊。我可不想錯過這種賺錢的好機會。要不,趁着大家都在,我們現在就起草一份股權分配協議?”
見勞埃德如此迫切地要求入股,亨利的心裏還是感到很欣慰,這證明對方是無條件地信任自己,否則也不可能僅僅憑自己的一句話,就要求成爲八字還沒一撇的醫藥公司的股東。他沖勞埃德笑了笑,說道:“勞埃德,不要着急,我們如今首先要做的,就是聯系一個制藥廠,看他們是否有能力研制出我所需要的那種藥物。”
“亞當斯先生,”這次開口的還是克拉道格:“如果您想認識制藥廠的老闆,我想我也想能幫上忙,畢竟在股市裏,有大量的醫藥公司存在,而且還有不少因爲種種原因,股價已經到了破産的邊緣。如果您能入股任何一支醫藥股票,那麽就可以讓他們起死回生。”
亨利見波亨一直沒說話,猜想她肯定不認識醫藥公司或制藥廠的老闆,因此生産新藥的事情,她恐怕幫不了什麽忙,隻能把所有的希望,就寄托在克拉道格的身上,看他能否盡快爲自己聯系醫藥公司或制藥廠的老闆,坐下來談談合作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