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喜被三個人瘋狂的追着。
冷不丁一支利箭破空而來,還好她有藥箱爲她擋了一下,否則後腰肯定是要中上一箭的。
她沒想到,宣铎竟然還想要她的命,他竟然連他自己的腿也不顧及了。
生死逃亡,她與身後三人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一直跑到天快要亮的時候,才看到前方有一片密林。
林深樹多,景喜隻好棄了馬,一頭紮了進去。
她一邊蹿,一邊注意着隐藏痕迹。
一直逃一直竄,她快要渴死了,也快要累死了,中途靠在一刻大樹上喘息。
喘着喘着,她忽然就想到了兩年前的冬天,她一個人在安圖古道上的時候。
那個時候她也是這樣拼了命的往林子深處跑,當時是大冬天,冰天雪地的,她甚至還跛着腳,都沒叫人追上。
于是她告訴自己,今天她身上沒傷,也沒有凍的四肢僵硬,更不可能叫人追上的。
她最後喘了一口氣,繼續朝前跑。
但她一個女人的體力終究是比不過三個體格健壯的男人,很快他們之間的距離就就被拉近到隻有十幾步了。
更可怕的是,原本那三個男人一直都是一起行動的。
可此時她的眼前卻隻有兩個人。
還有一個人,不知道去了哪裏。
也許掉隊了,也許,伺機而動。
天還沒亮,隻有遠處的天空邊際有一絲淡藍色的微光。
景喜咽了咽喉嚨,伸手去摸腰間的匕首,身後卻猛的竄出一個人,反剪了她的雙手。
熱氣噴在景喜的後頸,男人得意的捉着她的手:
“跑啊,你再跑啊,還挺能跑!怎麽着你還真以爲憑你就能跑出我們哥兒幾個的手掌心不成!”
說着猛的紮進景喜的後頸裏深吸了一口氣:“娘們出的還真是香汗,汗津津的還是那麽好聞。”
這人話音一落,其餘兩個人也跟着大笑了起來。
一個人一邊猖狂的笑一邊往這邊走:“這個臭娘們可算是要了老子半條命,多久沒這麽拼命跑了!”
另一個說:“哈哈哈,一會兒你再在她身上把半條命爽回來。”
“哈哈哈,這個主意好。去那邊,那邊的地比較平。”
“行!”男人拖着景喜往後去。
景喜知道,這一次再不會有慕容玉和遙山從天而降救她于水火了。
她隻能靠的就隻有自己。
大不了魚死網破。
用力踩了身後的男人一腳,再踢他中間,但是背對着人踢那裏的難度是比較大的。
而且男人這次也比較警覺,那一下沒讓景喜得逞。
景喜隻好掃他的腿,剛好他在後退中又磕到一大塊岩石,一個沒站穩就倒了下去。
但是那男人始終都沒有放開對景喜的鉗制,倒下去的時候還抓着景喜。
景喜和他一同倒下,并拔出了匕首,直掃他脖頸。
男人擡手去握刀,手掌瞬間被割開,鮮血直流。
兩人扭了打起來,在地上滾了幾滾。
天漸漸亮了,太陽就快出來了。
男人氣急敗壞:“你們兩個是木頭嗎,還站在那裏幹什麽,還不過來幫忙!”
“大……大哥……”其中一個男人結結巴巴的說,“你們不能再滾了,再滾命就沒了。”
“滾你娘的蛋!”男人顯然是誤會了另一人所說,“你他娘的沒看見這小娘們拿刀戳我嗎?還不快過來幫忙。”
“大哥,那邊是懸崖啊,你快停下來,快停下……”
“啊!!!!”
那人一句話還沒說完,男人就和景喜一同滾了下去。
男人的慘叫聲回蕩在山裏,不絕于耳。
太陽出來了。
剩下的兩個男人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原來這不是一處普通的高地或是山坡,而是一處懸崖。
這懸崖下面霧氣蒙蒙,一看就知道深不見底。
“這這……這掉下去得粉身碎骨吧。”其中一個男人說。
另外一個男人猛地往後退了好幾步:“應該……是吧……我們現在怎麽辦?要把大哥的屍體撈回來嗎。”
“撈個屁!你下去一個給我看看。”
兩人最後回頭看了那懸崖一眼,軟着腿調了個頭。
剛走出沒多遠,他們面前忽然湧出了十幾人,每個人腰間都佩挂着兵器。
兩人拔腿就跑,但又哪裏能跑出十幾人的包圍圈。
被抓後,兩人還什麽都沒說,就被粗暴的打斷了腿,拖出了山。
……
宣铎一晚上都沒睡,一直坐在床上盯着他的斷腿看。
直到他派出去的人回來了,他才把視線從自己的斷腿上移開。
他的臉色很不好,使得他笑起來的時候面容很詭異:“快告訴本公子,你們帶回來的是好消息。”
侍衛低頭:“公子,屬下等追了一|夜,總算是在圖山追到了他們。”
宣铎勾了勾唇:“很好,人帶回來了吧?”
侍衛再低頭,聲音也低了:“沒有,景大夫在和那幾個人打鬥的過程中,墜崖死了。”
宣铎:“…………”
他平複了會兒呼吸:“快去看看,她有沒有把假腿帶走。”
“等等,你說的圖山的懸崖?”宣铎問,“是靠近幽南谷天塹的那一處嗎。”
“是的公子。”
宣铎點點頭:“那她是真的死了。”
連屍體也找不到的那種,他還得想想該怎麽想父王交代。
……
山間鳥鳴,流水潺潺,風過竹林,沙沙作響。
景喜迷蒙中聽到了這些聲音,便知道自己還活着。
漸漸的,她恢複了意識,重新找回了呼吸,卻被吸入鼻内的涼水嗆的猛的咳嗽了起來。
她一吸氣咳嗽,就感覺胸腔内疼的要命,伸手摸了下,發現肋骨斷了兩根,腳脖子也不能動了。
剛掙紮着擡起頭,她就聽見一個小孩的聲音。
但那小孩說的卻是她聽不懂的話。
雖然聽不懂,但她也知道,那是烏金國的語言。
她驚愕的張大了眼睛,難道她這是掉到了烏金國境内?
很快那個十來歲的少年便帶着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走了過來,然後試圖和她交流。
“%¥#@&*”
景喜:“……”她在考慮,掉到了烏金國境内,她是不是該裝啞巴。
小孩和老人急切的交流了一會兒之後。
老人忽然開口說起了帶着口音的宣國話:“那宣國話呢?你聽的懂嗎?”
景喜松了口氣:“能。”
反派的那段靈感來自……
“王爺,王妃已經在城牆上挂了三天了。”
“哦,認錯了嗎?”
“沒有,王妃在第二天的時候就已經被曬成人幹了。”
哈哈哈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