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送走了祥雲。
慕容玉特意去換了新衣,腰間佩戴了景喜贈送的有點醜的錦囊,邀了她說話。
景喜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這麽鄭重,我是不是也要回房去換件衣服?”
慕容玉看着她輕輕的笑了:“你不用,是我有求于你。”
“哦?”景喜挑眉坐在了桌邊,擡手敲了敲桌面。
慕容玉會意,親自倒上了一杯茶水,遞到了景喜手中。
景喜喝了一口:“說吧,什麽事?”
“阿喜,”慕容玉眼含歉意,“其實我住在這裏對你是不好的。”
“……”都不在一間房。
景喜頓了頓,又雲淡風輕:“那如果我說我不介意呢?”
“我知道,但這樣對你不公平。其實你若不反對的話,我應該着人來你家下聘。可如今我母親過世,我需得爲母親守孝三年。這三年内,我不能行婚娶之事。”
“沒關系,”景喜安慰他,“其實我不着急的。”
慕容玉微微垂頭,無聲笑了下:“我還怕你不着急呢。”
他站了起來:“我有一樣東西要拿給你,你在這裏等一下我。”
景喜點了點頭。
不過感覺他的動作有點慢,幹脆就跟了過去:“是什麽東西啊?”
慕容玉剛好拿了個匣子轉身,漆黑的眸子裏盡染笑意:
“不是說不着急嗎,怎麽又如此迫不及待了。”
他見她走了過來,幹脆安置她在床上坐了下來,将手中精美的匣子遞了過去。
光是這匣子,景喜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她伸手接了過去:“這裏面裝的什麽,一定很貴重吧。”
“是我母親的陪嫁之物,由我外祖母贈送給我母親的。後來母親轉贈給了我,讓我贈給我的心上人,因爲家裏人允了我,我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
聽到‘心上人’三個字,景喜不自覺的笑了笑,眸中亮光點點。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我要打開來看看了。”
“嗯。”見她這般坦然接受,慕容玉卻是松了口氣的。
匣子一打開,景喜便看見裏面靜靜的盛放着一枚玉墜,通體血紅,精美無比。
景喜雖然不知道這玉墜價值幾何,但看顔色和雕琢就知道不俗。
這些年跟芳杜若一起結伴見識大千世界,除了各種藥材,也見識了許多其他,這應當就是他們所說的難得一見的血玉。
她拿起來,抱着欣賞的态度,仔細看了看。
不過兩指寬、半指長的墜子上,竟雕刻着一幅栩栩如生的喜鵲蓮花圖。
“喜歡嗎?”慕容玉見她雖把玩,卻也不是很欣喜的樣子,心中不禁忐忑。
景喜擡頭看了他一眼:“喜歡,雕琢的很精緻。”
慕容玉嗯了聲,有些微緊張:“喜鵲蓮花,寓意着喜事連連。”
“哦,原來喜鵲和蓮花出現在同一幅圖上是這個意思。”景喜剛才還納悶,鳥會圍繞在荷花旁邊嗎?會不會離水太近?
“那……你接受嗎?若接受,你需等我三年。這算是我與你的信物,等我過了孝期,便正式下聘。”
慕容玉的目光一刻不錯,緊盯着景喜。他怕她不願等這三年。
景喜想了想。
回憶起與他生活的點點滴滴,相互之間的情意,是暖暖的,美好的。
她點了點頭:“好。”
慕容玉長長的松了口氣,走過去将坐着的景喜抱進了自己的懷裏。
他溫柔欣喜的看着發心:“我還擔心你不願浪費這三年時間。”
“怎麽會?再過三年我也才隻有二十三歲而已,談什麽浪費?”
穿書前二十三歲的時候她還在念研究生呢,那時候忙的連戀愛都沒有時間談一個。
說真的如果他現在就說要把她娶進門,她還覺得太快了呢。
慕容玉開心的笑了:“那我們真是命中注定,你看你的名字是‘喜’,這個玉墜是喜事連連,你就是我的喜事連連。”
景喜笑了:“慕容三郎讀萬卷書就是和别人不一樣,說起情話來從來都不重樣。”
慕容玉微怔:“是我太唐突了嗎?”
景喜抱住了他的腰:“不唐突,請再接再厲。”
慕容玉勾了勾嘴角,兩人安靜了一會兒,他忽然道:“阿喜,你知道我母親爲何突發心疾麽?”
景喜蹙眉想了想:“應該是你家裏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吧?”
慕容玉嗯了聲:“是的。是我父親新進門的兩位夫人皆有了身孕,且是同家嫂同天診出的,母親氣急攻心,這回竟然沒能挺過來。”
“……”景喜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等于是國公夫人正準備當奶奶的時候,卻發現丈夫又要當兩個孩子的爹了,氣的犯了病。
景喜忽然想到自己還從來沒和慕容玉說過‘一夫一妻制’的觀點。
她擡頭看他:“三郎,我有話要跟你說。”
他執了她的手與她同坐:“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但我絕不會讓你承受我母親承受過的委屈。我這一生,隻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
“哎呀近水,你不要再往前了,再往前就要被主子發現了。”
“不會的,這個角度肯定不會,你要不然讓我再前面好了。”
四喜回頭瞪了近水一眼:“那你咋不直接進去呢?”
近水:“哎呀呀,誰扯我。”
回頭一看,高大威猛的遙山直接拽着他的衣領把他提留走了。
“不許偷看!不許偷聽!”遙山冷冰冰的丢下一句,又對四喜說,“你也是。”
四喜隻好和近水跑到了遠處。
四喜很爲自己的主子擔憂:
“其實我覺得慕容公子很好的,慕容公子也很敬重我們主子,兩人相親相愛的。可是主子和慕容公子的家世也确實是差了很多,這樣真的能行嗎?”
“當然可以了。”近水道,“我家公子因爲身體不好,很得府上老祖宗疼愛。且又是家中幼子,肩上的擔子不如小侯爺那般重。”
“老祖宗對公子唯一的希冀就是公子活的開心舒坦。公子的婚事早就允了由公子自己做主了。早些年公子還不想娶妻,真就沒人和公子提起婚事。”
“真有不長眼的提了,公子也是會生氣的。所以你的擔憂實在是太多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