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司馬無忌，還是秀娘，當天晚上他們都沒有睡着，秀娘是想着女兒與自己分别顯得有些落寞，司馬無忌則是想的是剛剛發生的意外，還有上次迷迷糊糊的事情。

次日，司馬無忌早早便醒了，走出來便看見秀娘忙碌的身影，而婵玉也起來幫忙。司馬無忌今天離開，秀娘想爲他與自己女兒準備一些幹娘放在身上，以免餓肚子。

“娘，您真的不走麽？”

“娘習慣了這裏，外面的世界不适合我出去，留在這裏正好過我安靜的日子。”

婵玉醒來後，秀娘便告訴她自己已經對司馬無忌說過，讓她随同一起離開。婵玉一邊開心能夠與司馬無忌在一起，另一邊又在擔心母親一人留在此地不太安全，這讓她眉頭微微皺起。

“娘不離開，那玉兒也不會離開的！”

婵玉内心掙紮了許久，最後還是親情占據一切，她實在是不放心母親一人留在此地。當初她們母女兩人，日子過得緊緊巴巴的，有些事情根本就做不了，要是她離開，隻有母親一人留在這裏，那更加不可能生活的下去。

即便婵玉心中不舍得司馬無忌，可是爲了母親她甯願留下來陪伴她，秀娘再三勸說，仍然說服不了婵玉改變心意，司馬無忌就在她們身後一直默默地聽着，什麽話都沒說。

直到她們母女都不說話了，司馬無忌才開口，“秀娘，你與玉兒一起随我離開吧！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根本就不行，要是有什麽飛禽猛獸，實在是危險之極；玉兒自小與你在一起習慣了，你要是不離開，她又怎麽會輕易離去？”

“外面的世界比之此地的飛禽猛獸更加危險！”秀娘撇過頭看見司馬無忌在自己身後，又看了看女兒的臉，她沒有回答司馬無忌的提議，在她心裏外面的世界比這裏要危險的多。

并且，秀娘思索許久，她要是出去必定會引起一番震動，就連婵玉出去都會引出一系列的事情。如果秀娘母女都出去，那麽什麽都不用說，她的秘密就會徹底暴露在人前，這讓她有些猶豫。

婵玉還想再說什麽，卻被司馬無忌搖頭示意，讓秀娘自己好好地考慮一番。畢竟，現在的時辰尚早，所以他們也不着急。另外，司馬無忌也要出去一趟，将‘霹靂’帶回來。

于是，司馬無忌洗漱過後便出去了。

由于這段時間都在這裏養傷，期間‘霹靂’也曾與司馬無忌一起待過，不過它很人性化，懂得司馬無忌有傷在身，而它自己也需要好好的修養，此地正好合适，所以司馬無忌便與它分開。

“娘随你們一起吧！”

經過再三考慮，秀娘終于點頭答應女兒的請求，決定跟随司馬無忌一起離開此地，再次進入外面世界。爲了女兒她做好面對那些舊相識的準備，哪怕秘密被洩露也無關緊要。

婵玉不懂得秀娘用心，聽聞母親答應一起出去，她十分歡喜，高興地上蹦下跳。秀娘見女兒很開心，勉強的露出笑容來，再次投身于準備幹娘的準備，那些随身之物，除了衣服外其它都沒帶上。

秀娘想起今日離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獨自一人繞到後山之上，向自己的夫君告别，沒有墳墓，隻有一塊墓碑，上面镌刻着她夫君，卻沒有任何名諱，看得入神，喃喃道：“夫君，秀娘要離開了，女兒大了，物是人非，或許我會被認出來，可是爲了女兒也在所不惜。”

接着，秀娘又來到了一處骸骨處，這副骸骨非人，而是一匹馬的骨架。雖然有些土讓掩蓋住，仍然難以掩蓋住它的龐大骨架，秀娘默默地拜祭後，黯然神傷，歎息一聲便離開了。

一個時辰後，司馬無忌終于回來了！秀娘、婵玉二人靜靜的等待，卻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她們母女二人十分驚訝，擡眼望去，正好看見是司馬無忌騎馬走了過來。

“赤兔馬？”

司馬無忌來到房舍處，‘霹靂’便停下腳步，秀娘看見它時驚呼的聲音，讓司馬無忌一愣，道：“你認識赤兔馬？”

“這……”秀娘露出一絲尴尬，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沒有回答，司馬無忌卻從她眼中看出，秀娘不僅認識赤兔馬，甚至還十分熟悉。司馬無忌自己都不認得什麽赤兔馬，可她居然一眼就能看出來。

雖然‘霹靂’是兔形，可它不是‘赤兔馬’，比之血統更加優勝。如果不仔細區分，很容易将它誤認爲是‘赤兔馬’。秀娘看了許久，驚訝過後，眼中有些失望，她終于看出這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匹‘赤兔馬’。

“娘，真的是‘赤兔’啊！”秀娘支支吾吾地沒有說話，婵玉看見‘霹靂’時也将它誤認爲‘赤兔馬’，因爲她也曾騎過，笑容挂在臉上，十分開心，想要觸碰它，卻被‘霹靂’扭頭繞開去，不讓她觸碰。

“我是玉兒呀，難道不認得我嗎？”婵玉見‘霹靂’不讓她碰，一臉的驚訝，要知道小時候自己不僅碰過，還騎過呢，現在居然認生，這讓婵玉十分不解，接二連三的試了試結果還是一樣，甚至‘霹靂’有些動怒了。

“玉兒，你也認識赤兔馬？”

司馬無忌驚異的看着婵玉，秀娘沒有回答那是有苦衷，而婵玉天真爛漫，又是司馬無忌詢問，所以她沒有絲毫隐瞞，便說出原委，自己不僅認識，還十分親昵，更說出小時候還騎過赤兔馬滿山跑。

婵玉回想起兒時自己與赤兔馬相處的畫面，又看着母親，詢問道：“娘，您不是說‘赤兔’走了嗎？怎麽又出現在這裏，難道是再次下凡嗎？可是它都不認識玉兒了。”

秀娘想要阻止婵玉說出來時，已經來不及了，又看見女兒疑惑的目光，還有司馬無忌詢問的目光，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尤其是司馬無忌此時的樣子，仿佛已經猜到她的身份一樣，最後她隻能硬着頭皮說道：“它不是‘赤兔’，雖然外形有些相似，不過還是有很大的區别，要是‘赤兔’的話，怎麽可能不認識玉兒呢！”

婵玉還是有些疑惑，可母親如此說，她也隻好閉嘴不言。可是看着‘霹靂’的眼神，還是回想起曾經的‘赤兔’，在她眼中眼前的就是自己所熟悉的‘赤兔’，有些失落的低下頭，瞬間變得沉默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