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你是司馬無忌,卻不是蕭雨!”
司馬無忌歎道:“無論是‘司馬無忌’還是‘蕭雨’都不過是名字罷了,始終都是我自己。阿瑛小姐,你是漢中太守張魯之女,亦是天師道的傳人之一,這些外在表象,小姐應該比我更加清楚明白。”
司馬無忌的話沒錯,可張琪瑛還是有些難以相信,更多的是一種無奈還有感傷。司馬無忌猜到她的想法,要是蕭雨就不會被張魯派兵追殺,甚至可以投奔張魯,爲其效命。
如果是司馬無忌,那便是劉備帳下第一軍師,劉備已經占領益州,漢中郡本是益州郡,劉備與張魯二人之間必有一戰,也就注定他們二人的身份,不是堅實的盟友,而是仇敵。
他們二人沒有任何仇怨,各爲其主罷了!
“阿瑛小姐的想法,無忌心裏清楚,不必多說什麽!”司馬無忌打斷張琪瑛後面要說的話,接着說道:“隻是你我二人注定有緣相見,無緣成爲朋友,除非是張魯投奔吾主劉皇叔,否則就注定我們是敵對關系。”
張琪瑛沉默不語,暗暗的想道:“爲什麽要有戰争?爲什麽要分的那麽清楚,難道他是在拒絕我嗎?”
司馬無忌沒有明說,隐晦的點出來,就是打消張琪瑛心中的那個念頭。縱然張琪瑛因爲司馬無忌有些失魂落魄,可她還是聽出司馬無忌的話中意思,委婉的拒絕自己。
司馬無忌強調‘朋友’二字,就是明說他們之間沒有太多的關系,有的最多的也就是朋友關系。至于其它的關系,再無可能。隻是司馬無忌忽視現在女子的堅持,還有小觑張琪瑛對他的感情。
或許張琪瑛隻是好感,那麽司馬無忌這番話已經讓她死心,可張琪瑛絕不是那種退縮之人,她有自己的堅持,也有自己的驕傲,更有自己的夢想。即便是被司馬無忌無情拒絕,隻要沒有明說,張琪瑛仍然抱着一絲希望。
“我們隻是朋友嗎?”張琪瑛楚楚可憐的目光望着司馬無忌,這讓他本想說出口的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不是他不願意說,而是不能說。如果說了,那麽便徹底傷害張琪瑛。
并且,司馬無忌對張琪瑛不是全無好感,尤其是她身上的氣質與孫尚香很像,這就足夠了。此時的張琪瑛就像是當初爲了自己與兄長孫權鬥争的孫尚香,二人如出一轍,就連表情神态都如此相似,讓司馬無忌難以反駁。
“我們隻是朋友!”
司馬無忌的沉默讓張琪瑛看見了希望,兩眼陡然間有神。刹那間,司馬無忌後面的話脫口而出,他也是咬了咬才說出口,不願傷害張琪瑛的心,也不願再接受一份感情,他心裏清楚這個時代可以三妻四妾,可是真正做到一碗水端平的又有幾人。
無論是皇親國戚,還是侯爵将相,上至天子,下至百姓,就算真的三妻四妾,無法做到一碗水端平,或是稍有不慎,那麽便成爲最大的隐患,不要小觑女人的力量,有時候她們比男子還要厲害。
即便是貌似賢淑之人,暗地裏興許是蛇蠍心腸也說不定,工于心計,就算真的做到三妻四妾,也不過是留下隐患。司馬無忌有了孫尚香,也沒想過會與張琪瑛發生這方面的事情。
“既然我們是朋友,那你就不要對我避而不見,也不要故意躲着我!”
張琪瑛低着頭,頭一次說出這麽羞人的話,還是自己主動開口,這讓她的臉有些紅潤,羞澀地看着司馬無忌,一切随心而爲,跟随心去走,就沒有錯,她有些害羞,卻沒覺得自己做錯什麽。
“我什麽時候避而不見,什麽時候躲着你!”司馬無忌苦笑連連,“這一切又不是我自己願意的,實在是逼不得已之下才會隐身于此。如果不是你來的話,應該沒人知曉我們二人就在這裏。”
張琪瑛擡起頭看向司馬無忌,直愣愣的看着,沒有移開目光,哪怕再害羞,她也豁出去了。從司馬無忌的眼神裏,她看見自己的身影,也明白他的苦衷,要不是自己父親下令,也不會弄得如此地步。
“難道你不能與我父親和睦相處嗎?”
“不是我不願意,而是你父親不願意!”
“那你此次前來爲了何事?”
面對張琪瑛的目光,司馬無忌無力反駁,他這次前來就是爲了更好進攻漢中郡而做準備。所以這事上,司馬無忌無言以對,隻能選擇沉默。張琪瑛看見司馬無忌沉默,也就是默認之下,她也顯得有些無奈。
“難道就不能沒有别的方法處理此事?”
司馬無忌搖搖頭道:“沒有!”
他是遵從劉備命令随軍前來攻打漢中郡,除了用武力解決,那隻能是讓張魯投降。但是,以張魯與劉璋二人的關系,已經注定無法用和平方式處理,這話他沒有辦法與張琪瑛解釋,可她心靈聰慧,立即明白司馬無忌的意思。
“現在城中都被封鎖起來,你又如何打算離開?”
“自有妙計!”
張琪瑛又将話題轉移,她不願與司馬無忌什麽話都沒得說,尤其是這個時刻。由于涉及到人身安全問題,司馬無忌沒有詳細的說明,張琪瑛也沒有追根究底,這事她也做不出來。
若是司馬無忌真的與她說明一切,那他就不是第一軍師,也不是司馬無忌。因爲這事事關重大,不僅僅涉及到二人生命危險,還有整個大局變化,要是随便說出來,張琪瑛信任與否是一回事,反而引起她的反感。
“你非走不可嗎?”
“必須走!”司馬無忌毫不猶豫地回答,讓張琪瑛略顯失落之色,他又接着說道:“我結婚了!”
“你結婚了?”張琪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一臉詫異地看着司馬無忌,道:“‘結婚’是什麽意思?”
“‘結婚’也就是成親!”
司馬無忌頓時明白這時代的人不懂得‘結婚’意思,他隻好解釋一遍,不過他已經将話挑明,就看張琪瑛能不能理解其中意思,司馬無忌怔怔不語地看着張琪瑛煞白的臉色,他知道她懂了。
司馬無忌成親了,也就是他正式拒絕張琪瑛對他的心意,還是他的态度。可以說,司馬無忌這話說出口,對于一個女子來說有些打擊,尤其是張琪瑛這樣獨立倔強之人更是在她傷口撒鹽,讓她的心徹底碎了。
司馬無忌不願繼續糾纏下去,與其拖泥帶水,還不如快刀斬亂麻,以免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況發生,不如一刀切斷更加妥當,這也是司馬無忌想的唯一方法,也是最簡單直接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