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司馬無忌便接到一封來自張琪瑛親筆所寫的邀請信,邀請他們二人前往‘楓林瀑布’。司馬無忌、趙風二人都不清楚‘楓林瀑布’是哪裏,不過張琪瑛早已想到,她派人引領他們二人前往。
司馬無忌、趙風二人緊随其後,穿過迂回的密林,又穿過一段石路,接着又穿過一段樹林。司馬無忌遠遠的聽見傾瀉而下的瀑布撞擊石頭的聲音,當他們再行走片刻,終于抵達目的地。
他們二人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了,那湍急的水流傾瀉而下,從懸崖上跌落在石頭上,四處飛散開來,形成一道水幕,讓人流連忘返,水流又流進碧綠的水潭,十分美麗。
瀑布的水與石頭撞擊下形成一道彩虹搭起一座橋梁,猶如鵲橋相會一樣;碧綠的深潭水清澈見底,十分壯觀。司馬無忌、趙風都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地震撼了,他們實在是沒有看見過如此壯觀的地方。
“兩位這邊請!”
他們二人在引路人的聲音下,隻能收回目光,繼續跟随他前去,不過這次他們沒有走遠,而是在不遠處地方便看見張琪瑛已經準備好椅子,還有茶具,司馬無忌暗暗地想道:“看樣子這次相邀不僅僅是試探,更像是在論道。”
張琪瑛身邊站着幾名侍女,還有五名護衛,不過五名護衛距離她們很遠,司馬無忌、趙風二人前去以後,張琪瑛便邀請他們坐下,身旁的侍女就将剛剛泡好的茶倒上。
張琪瑛微笑的說道:“今日邀請二位前來,乃是奉了家父之名,我與父親提及你,父親叮囑我說你也是同道中人,便讓我好好招待。二位一路前來,怕是沒有喝過茶水與糕點,今日我特意用清晨的泉水爲二位泡茶,不知品茗起來是否順口?”
趙風雖是跟随一起前來,不過張琪瑛的目光始終在司馬無忌身上,他也樂得清閑。對于茶的了解,趙風根本就不知道,要是說酒,那比誰都清楚,茶水的好壞如何,隻要能喝就行。
那名侍女爲他泡上茶,他想也沒想就一口幹了,就像是喝酒似的,這讓侍女以及張琪瑛等人都微微皺眉。趙風也不管其他人如何看待自己,反正他看着眼前的被子有些小了,喝得不夠盡興,還讓侍女去拿大碗來,這讓侍女十分尴尬,明明剛剛氣氛還是很好的,偏偏遇到不懂茶的人,她們都不明白小姐爲何要将他請過來。
“我兄長不懂的茶,還請小姐海涵!”司馬無忌也被趙風的直性子搞得欲哭無淚,就算是不喜歡喝茶,也不用這麽來吧,這讓他如何去試探那女子的口風,要不是張琪瑛重點不在趙風,在他身上,隻怕早就拍拍屁股走人。
“既然你的兄長不喜歡喝茶,不如就換上酒吧!”張琪瑛絲毫沒有介意的樣子,不過司馬無忌倒是看出一些端倪,就算她臉上沒有表現出來,可是眼裏有些冷意。
因爲品茶不僅僅是一種修身養性的一種生活方式,更是一種禮儀态度,品茶能靜心甯神,有助于陶冶情操、去除雜念,尤其是在這樣的美景之下,品茶更是一種享受,偏偏趙風根本不懂得這些,也就有失禮數。
并且,茶道被譽爲是道家的化身!
趙風如此有失禮數,也就亵渎道家,張琪瑛乃是五鬥米道的信徒,甚至與張魯有關系,那麽就是亵渎她信奉許久的信仰,沒有下令拿下趙風就已經是很給面子了。爲了不讓趙風繼續亵渎茶道,張琪瑛幹脆以酒招待,不讓趙風品茶,讓一個不懂的人去品茶實在是有些爲難趙風,與其勉強爲之,不如投其所好。
“好茶!”
司馬無忌捧起小小的杯子,他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居然還有的工具,聞着茶水散發出來的香氣,沁人心脾,僅僅是茶香就可以看出茶的好壞。接着,司馬無忌看見茶水沒有絲毫茶漬,茶色均勻,喝下以後唇齒留香,的确是名副其實的好茶。
“此茶好在哪裏?”
“以茶入道,便是‘茶道’!”司馬無忌放下手中杯子,微笑的說道:“元氣乃生命之源,氣在則神随生;得元氣則生,失元氣則死,此茶不正是有此作用嗎?此乃其一也!”
“其二,‘茶道’以自然爲美,以樸實爲美,動則行雲流水,靜如山嶽磐石,笑則如春花自開,言則如山泉吟訴,舉手投足,一颦一笑之間都是‘道法自然’也!”
“其三,當茶經過泉水泡開以後,就會随波逐流,順其自然,返璞歸真,品茶便是如此。當茶水經過喉嚨喝下以後,凝神靜氣,讓自己的心靈随着茶香彌漫,仿佛自己置身于大自然之中,此乃‘無我’之境。”
張琪瑛被司馬無忌的一番言論震懾住,她自問對道學研究也算是在同齡中出類拔萃。現在在司馬無忌面前就像是孩童一樣,自己所學所知都像是天地之間的差距一樣。
雖然五鬥米道的含義與道家相似,也在道家範圍内,不過道家囊括的範圍十分深遠長久,不僅僅是一部分那麽簡單。司馬無忌的話語讓張琪瑛見識到另外一種境界,尤其是‘無我’之境便是真正大境界。
即便是自己的父親都常常提及‘無我’之境界,現在從司馬無忌這樣與自己年紀相仿的人口中說出,這讓張琪瑛明白自己與司馬無忌的差距。如果隻論五鬥米道,司馬無忌自愧不如,他對五鬥米道的确不知曉多少,不過他的師傅司馬徽是道家中人,對于道家經典等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這些都在傳授司馬無忌學術時都一一說與他聽,也是爲了讓司馬無忌博采衆長。
“敢問小姐芳名?”
“張琪瑛,小名阿瑛!”
司馬無忌被張琪瑛的名字吓到了,不是前面的大名,而是後面的小名。因爲小名除了自己親人以爲,其他人都不能随意呼喊,尤其是異性之間,當張琪瑛說出口後,她根本就沒發現自己剛剛說的話有什麽不對之處,這讓司馬無忌也不好說什麽。
接着司馬無忌也将他的名字說了,隻不過他用的不是‘司馬無忌’,而是使用‘蕭雨’這個曾經的名字,爲得就是掩人耳目,而趙風也被司馬無忌改了名字,叫‘蕭楓’,這樣的話二人才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