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如果有人質疑愛因斯坦的相對論,陳冉肯定會撸起袖子告訴他,什麽叫做真理,短短十幾秒的等待,他感覺就像是一年那麽的漫長。
在焦躁不安中,看到出現在門後安然無恙的爸媽,陳冉長松了一口氣,沖動的上前一步就用力的抱住了他們。
攬着爸媽走進家門,陳冉見到了姥爺和姥姥,還見到了爺爺,卻沒有看到陳蕊。
他的心立時又提了起來,擔心那些人也對陳蕊做了什麽。
“小蕊呢?媽,小蕊呢?”
宋怡見陳冉臉色有些蒼白,詢問的聲音都發顫了,心知,自己的兒子這是吓壞了。
畢竟陳冉從小到大都算是一帆風順,最多也就是和同齡人發生一些口角,從沒經曆過這樣的事情。
宋怡輕輕的拍了拍陳冉的後背,急忙回道:“小蕊現在你爺爺家,你奶奶陪着她呢。”
她又安撫道:“隻是被人在家門口潑了點油漆,我們都沒事。”
“我,你爸,小蕊,都好好的,你不用擔心。”
聽到這個答案,陳冉心安了許多,又詢問道:“報警了沒?”
“還沒有報警!”
一旁的陳衍,沉聲回道:“用腳後跟也能猜到,這件事肯定是大美的人在幕後指使的,這是他們的一次報複。”
“隻是,我們報警了,也最多是抓住一兩個頂包的小混混,真正的幕後人是抓不到的。”
這時,姥爺走了過來,接過了話,道:“小冉,我們剛才商議了一下,決定先不報警!”
他歎息道:“對方勢大,我們權且認下這一次。”
臉色鐵青的爺爺,憤然的道:“我們認下這一次,隻是暫且退後一步。”
“如果他們還不依不饒,即便我們無權無勢無關系,也隻能是撸起袖子,和他們硬鋼了。”
這時,剛才拍陳冉後背進行安撫的宋怡,就感覺手上有些黏糊糊,擡手一看,手上就是一片紅,忍不住問:“小冉,你的後背上,怎麽也沾染了油……”
說到了這,宋怡就意識到了不對,把手放鼻子前嗅了嗅,臉色就是一變。
她急忙轉到陳冉的身後,就發現他身上的深色t恤已經濕了一大片,貼在了後背上。
“小冉,小冉,你的後背,你的後背……”
宋怡的話,立刻引得陳衍,陳冉的姥爺姥爺,還有爺爺過來看向陳冉的後背。
“我的後背?”
被提醒之後的陳冉,才感覺後背有一塊地方是火辣辣的疼。
當下,他就把t恤給脫了下來。
陳冉的後背,右肩胛骨下方,有一塊直徑三四厘米,顔色發紫發黑的環狀隆起,比周圍高出了至少有一指,邊緣部分還在緩緩的向外滲血。
宋怡就是一聲輕呼,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小冉,你這傷?”
看到兒子後背傷情的陳衍,雙眼已經開始冒火。
他強忍着怒氣,吩咐道:“老婆,快去拿小藥箱,給小冉的傷消毒止血,等下我就帶他去醫院做個檢查!”
吩咐了宋怡這一句,陳衍問:“小冉,你的後背,是不是他們,是不是他們……”
陳冉轉過身,看着陳衍、爺爺和姥爺姥姥,點點頭,說:“應該也是他們。我從飯店出來後沒一會兒,就被幾個拿着鐵管鐵棍的混混們,給堵住了。”
“見勢不妙,我抽了個空子就跑,後背這一下,是被他們扔出的鐵棍給砸中的。”
姥姥一邊摸着陳冉的肩膀,一邊着急的問:“小冉,你身上還有其他地方被傷到嗎?”
陳冉握住了姥姥的手,說:“姥姥,我就傷到了這一處,其他地方都好好的,沒有受傷。”
這時,宋怡已經拿着家庭小藥箱跑了過來。
陳冉趴在了沙發上,方便媽媽處理傷口。
看着宋怡小心翼翼的處理傷口,陳衍沉默了一下,對站在身邊的父親和嶽父說:“他們這次做的過了,太過了,我們不能退了。”
姥爺的臉色陰的可怕,如同暴風雨即将到來的前夕,颌首道:“陳衍,我和你的想法一樣,這件事,絕對不能退讓。”
說着這話,姥爺取出了手機,一邊翻找通信錄,一邊緩緩的道:“想我宋連峰二十歲拿起教鞭當老師,直到現在,也沒徹底脫離教書育人這個崗位。”
“五十年教齡,勉強算得上是桃李滿天下了,這麽多學生中,還是有幾個得用的……”
“找到了……”
他點開一個人的聯系号碼,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三聲之後,既被接通。
随之一個低沉的男中音從手機中傳來,“老師,您好!真沒想到,能接到您的來電。”
姥爺緩和了一下情緒,道:“小徐,實在不好意思,這麽晚還要打擾你。實在是,我和家人遭遇了一些事情,想來想去,隻能求您來幫忙了。”
被喊做小徐的男子,恭敬的回道:“老師,您可千萬别說求字。”
“當年要不是您的教導,還有您的幫助,我這個隻會調皮搗蛋,打架逃學的孩子,怎麽可能會有今天。”
“老師,有什麽事情,您吩咐就是。”
姥爺斟酌了一下,一字一頓的說:“小徐,我以一位老黨員和退休老教師的身份,向你實名舉報大美集團!”
“老師您舉報大美集團?”
短暫的停頓過後,小徐的聲音繼續響起,不過語氣已經變得正式肅然,“老師,您的舉報已經被受理,這個電話正被錄音,您可以說了!”
“小徐,這件事,要從四天前說起……”
當下,姥爺就把他所知道的,有關大美集團,還有女婿一家人的提款經曆,後續的事件發展及今晚的遭遇,毫無隐瞞,相對客觀的講述了一遍。
在他講完後,小徐詢問道:“老師,我可以跟您的外孫聊幾句嗎?”
“好的,你稍等……”
已經簡單處理好傷處的陳冉,從姥爺手中接過手機,道:“徐同志,您好,我是陳冉!”
“陳冉,你也好!”
小徐語調清晰的說:“在老師描述中,幾次說到,你是從大美集團内部員工那裏得到的一些關鍵信息。”
“我想知道,我可以和這人取得聯系,确認一些事情嗎?”
此人純屬虛構,怎麽可能給你,也沒法給你啊!
陳冉硬着頭皮,思忖着說:“徐同志,大美集團在濟水經營了一二十年,根深蒂固,關系人脈那麽廣,還無法無天。”
“我們隻是要回自己的投資款,我就被幾個小混混圍住,叫嚣着要打斷我的腿和胳膊,要讓我一輩子坐在輪椅上。”
“這種情況下,這麽關鍵的内部信息,在什麽保證都沒有前,誰敢向外人洩漏?”
到了這種時候,陳冉爲了扳倒大美集團,隻能是一口咬定道:“徐同志,我隻能說,大美集團虛構和國外的合作項目,卷跑跑路之事,這是确定無疑的。”
“我也知道,我這樣說,你可能不信,我的保證也沒有什麽效力。”
“但是,但是……”
他吱唔了兩句,臨時發揮道:“這麽說吧,徐同志,大美集團已經在濟水市編織了一張關系大網,内幕被遮掩,沒人捅破,沒人敢捅破。”
“在我看來,這就是一件皇帝的新衣。”
“隻要上面有人下來稍微一調查,大美的内幕,就像見了陽光的髒雪,很快就會暴露的。”
“就看有人敢不敢頂住壓力,敢調查這件事了。”
“畢竟,這個案子,可不是一個小案子,牽扯的人可是很多,非常非常多。”
電話裏就傳來一聲輕笑聲,“小夥子,竟然對我使用激将法了。”
“我可告訴你,到了我們這個部門的案子,不怕案子大,就怕案子不夠大……”
電話重新回到了姥爺那裏,他又與小徐又交流了幾句,就挂斷了電話。
姥爺看向陳衍、陳冉等人,解釋說:“這位小徐在中央的紀檢委工作,能量還是不小的。”
他又補充道:“小徐說,這件事,他會立刻着手調查……”
就在這時,陳冉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取過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本地的固定電話。
一接通,就有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響起,“你是陳冉嗎?”
“我就是,你哪位?”
“我是市人民醫院的小秦醫生,有件非常緊急的事情,需要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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