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死戰,不戰必死!
葛震手握兩把匕首,同時面對四個惡徒。
“嗤!嗤!嗤!……”
他的身上出現一道道刀傷,惡徒的身上也出現一道道刀傷,敵人的鮮血跟自己的鮮血融在一起,已經把他染成血人。
“铿!”
左手的匕首斷掉。
“呼!”
“嘭!”
一記重腳踹到他的肋下,将他踹的側翻出去,重重躺倒在地,張嘴噴出一口血。
也就是他真正在大海上搏過浪,骨頭如鋼鐵一般,否則絕對會被這一腳踢斷三根肋骨。
倒地面的那一瞬,他用眼角的餘光瞟到陷入苦戰的劉大路跟瘋王,發現他們三個人根本就無以力繼。
這些惡徒不是一般的厲害,他們全都死在這裏隻是遲早的事。
“呼!”
巨大的石錘砸來。
葛震向旁邊滾翻,可剛滾一半,就被人重新踢回來,眼睜睜的看着石錘向自己落下。
“我草你的媽!——”
怒馬上爆出,他屈起身體以雙腳向天玩命的蹬去,形成兔搏蒼鷹之勢。
“啪!”
兩隻腳跟石錘相撞,馬上被壓下來跟他的身體死死擠住。
力量根本不行,可葛震需要的就是這麽一個消耗其力的緩沖,在雙腿被壓下來擠住的那一瞬,朝着握石錘的惡徒身下猛蹬一腳,匪夷所思的竄過去。
這也是絕對防禦的内容,在受到重力壓迫的時候,怎麽去卸力。
突然竄到自己身下,惡徒怔了一下,馬上松開石錘,握着拳頭向下方的葛震砸去。
當他的拳頭提起的時候,看到對方朝自己的褲裆伸出黑曜石匕首,殘暴無比的捅上去。
“噗!”
“嗷嗷嗷嗷嗷嗷……”
凄慘無比的嚎聲響起,然後他親眼看到葛震在右用匕首狠狠切割,左手抓住一大坨血糊糊的肉。
“嗷嗷嗷……我的鳥……”
這叫聲已經不是凄慘了,而是殺豬一樣的慘絕人寰,惡徒看到葛震割掉自己的鳥,那痛苦有身體上的,更多的還是心理上的。
“嗤嗤嗤……”
鮮血狂奔而出,瞬間染紅腳下的地面,惡徒重重跪在地上,雙手捂着褲裆,張嘴嘶吼。
“還給你。”
葛震把這一坨鳥肉狠狠塞進對方嘴裏,朝着來時的方向狂竄而去,轉眼間脫離戰圈。
他跑了,他竟然跑了!
“你——”瘋王看到逃跑的葛震,眼睛裏燃燒着怒到極緻的火焰。
他在這裏玩命,可葛震竟然跑了,跑的是那麽的幹脆,那麽的利索,他可是在爲了葛震玩命呀!
渾身上下一處完好的地方都沒有,纏着鞭子的右臂怕是以後會徹底廢掉,犧牲了那麽多,看到的卻是葛震的逃跑。
被困在網中遭受屠戳的劉大路瞪着通紅的眼睛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跑!能有多遠跑多遠,快跑!!!——”
一個因爲葛震的跑想把他幹掉,一個因爲葛震的跑還要叮囑跑遠,這就是兄弟跟非兄弟之間的區别。
跑掉的葛震叼上一根香煙,用之前點煙留下的火種點上,狠狠的抽了一大口。
他快速拿起兩根骨矛,咬着煙頭死死盯着摩耶圖監獄核心區域那個老頭面前的水井,計算最短的直線距離。
“裝得了這個逼,我才是真真正正的兵者——”葛震發出低沉的自語聲:“人活在世,要麽在裝逼,要麽走在裝逼的路上,這個逼我裝定了。兵者無王,胸中無畏,我是兵者,我是兵者,我是兵者……攻擊攻擊再攻擊,沖鋒沖鋒再沖鋒,兵者——因我再崛起,由我更輝煌!”
不動了,葛震叼着香煙雙手持着骨矛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眼睛死死盯着那口水井,那個坐在那裏抽煙的老人。
“呼……”
一口濁氣吐出,葛震動了。
他沿着一條筆直的線向那口水井沖鋒而去,他的眼神除了窮兇極惡,除了那癫狂的亡命之光,又多出了濃濃的信仰之力。
他在沖,身體恍若流光,充滿輕盈,似乎他已經把所有的重擔全部扔下,讓整個人在最輕松的情況下上陣。
他真的把一切都放下,此時此刻隻知道自己是兵者,隻清楚自己的目标就是那口井,除此之外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
攻擊,從最深處的靈魂到思維,再到身體的每一根神經纖維,所呈現出的反應就是這兩個字。
感情?友情?生活?……
沒了,這所有一切的情感在這個時候被扔的幹幹淨淨,胸中唯兵者,眼中唯攻擊。
在成爲兵者這麽長時間以後,葛震終于摸到兵者的真正門徑,并且兩隻腳終于踏進來。
他一直都不是真正的兵者,他也隻是接受了兵者的兩次訓練,極限孤獨,以及極限挑戰,後續的訓練壓根沒有參加。
什麽叫兵者?
兵者就是忘我,無我,把所有的精神彙聚成信仰,把所有的思維束縛爲一點——攻擊。
忘我的信仰,無我的攻擊。
兵者本無王,它是兵的宿命,勝利失敗跟他們無關——要麽死,要麽活。
每個人都有通向自我的朝聖之路,那些信徒一路跪拜前往聖山,披荊斬棘,哪怕雙目蒼蒼,骨斷血流也在爲之一跪一拜。
這一跪一拜,便是自我朝聖的全部,是自我徹底融入的世界。
雙目蒼蒼中蘊含着常人所無法理解的精神執念,當你從他們身邊走過的時候,會升出前所未有的震撼。
每個人的朝聖之路不同,可隻要找到自我的朝聖之路,就是整個人徹底蛻變之時。
葛震的氣質變了,他的沖擊不再是風暴,而是變成一顆戰鬥的音符,朝着他的目标流淌而出。
生命不消亡,音符不終止。
嘴裏的半截香煙,雙手的骨矛在手,就是他朝聖之路的全部。
“轟!”
直竄惡徒之中,一把短刀攔住他的去路,在他的胸口開出一道入骨的刀傷。
“嗤!”
皮開肉綻,猙獰醒目。
“噗!”
葛震右手的骨矛穿進對方的胸膛,挑着這名惡徒繼續向前沖。
“噗!”
一把匕首戳進他的腹部,但與此同時他左手的骨矛戳進對方的嘴,穿透之後拖着前行。
這是音符在流淌中跳動。
香煙燃燒到三分之二。
“噗!”
藏在裏面的貧鈾彈頭沖出。
“轟!”
一名惡徒的身體被炸出血窟窿,火焰升起,後面的一名惡徒也遭到穿透。
道路肅清,葛震直沖而去,後面惡徒追殺。
他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十米開外的那個老人,也清晰的看到井裏有水,同時也看到這個老人擡起頭睜開眼,那一雙本該渾濁的眼睛裏透出一抹煉獄血海的殺意。
“嗤!嗤!嗤!——”
葛震的後背遭到無情劈砍,但他的腳步沒有停留半分,在最後七米的時候狠狠向前躍起,右手從腰帶夾層翻出一支針劑,丢進水井。
老人的臉色大變,他火速把手伸進井裏,卻發現這支針劑的藥水已經跟這生命之水融爲一體。
“我草!——”葛震一聲咆哮:“老子在水裏下毒了,都得死!這個逼,我裝完啦,試問一句還——有——誰?哈哈哈哈……”
所有人的臉色大變,因爲他們能在這裏活着,全靠這口井水死撐,現在井水被下毒,不出三天,所有人全得死!
“隻有我才能帶你們活着走出去,我來到這裏已經做好出去的計劃——”血淋淋的葛震站起來,滿臉桀骜道:“誰給我跪下叫爺,我帶誰出去。”
聲音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裏,讓這些惡徒的臉色又是一變。
這真是一個把人握着玩的……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