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的訓練自從這支部隊消失之中,就再也沒有人知道它的步驟是怎樣的,哪怕是老楊也不知道。
直到葛獻之回來之後,才重啓兵者的訓練模式,否則葛震在兵者呆一輩子,也不會成爲純粹的兵者。
暴風雨之後,老楊帶着船把他們爺倆接走,之前葛獻之說的再遊回去隻是開玩笑。
他可以用極限的模式訓練或摧殘自己的兒子,但他還不至于讓兒子死在大海中。
乘船入海島,然後專程飛機進入内陸,輾轉好幾次之後才回到葛震的老家。
“不去找我媽?不回家?”葛震奇怪的問道。
“這不就是回家嗎?”葛獻之說道。
“這是窩,不是家,我媽在哪哪兒是家。”葛震說道。
這是他小時候就升出的認知,這裏不是家,最多隻能算是一個窩,而且他不怎麽喜歡這個窩。
“你媽在家。”葛獻之說道。
“我媽怎麽來這兒了?”葛震瞪大眼睛。
“你媽怎麽不能來這?嫁雞随雞嫁狗随狗,我生在這裏長在這裏。”葛獻之說道。
“好吧……我媽現在完全複原了沒?”葛震又問。
“見着就知道了。”
“……”
爺倆從車站出來,打上出租車前往礦區,來到葛震生活了整整十八年的工人村,來到了那個他再熟悉不過的房子。
打開門的那一瞬,葛震的眼睛睜到極緻,瞅着眼前這個明媚溫婉,處處透着高貴氣質的女孩……之所以說是女孩,是因爲一年後的胡清瀾看起來年輕了最少幾十歲!
骨瘦如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面龐圓潤,滿是紅光,皮膚呈現出象牙色的光芒,豐潤無比。
當然,女孩肯定談不上,畢竟年齡在那放着,最多看上去也就三十來歲的樣子。
可這已經是翻天覆地的變化,要知道,一年前的胡清瀾還是病恹恹的,看起來就像五六十歲的人。
“媽?”葛震有些不确定的叫道。
“兒子,你可回來了。”胡清瀾伸手摸着葛震黝黑瘦削的面頰,眼睛裏全是心疼:“總算回來了,讓媽好好看看……來,快進來!”
胡清瀾帶給葛震的事翻天覆地的變化,葛震帶給胡清瀾的也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個是變成年輕的美婦人,一個則是更結實,更沉穩,原來還有點肉的臉已經變成大理石雕像一般。
“媽,你怎麽變成這樣了?”葛震大聲叫道:“太神奇了吧?難怪我爸說要給我再生個妹妹……我看行!”
“誰說要再生一個了?”胡清瀾轉頭瞪着葛獻之。
“我說過嗎?”葛獻之皺了下眉頭,指着廚房說道:“廚房還沒收拾吧?我先去收拾廚房,一會再做飯,沒有太多時間陪你們聊天。哦,做完飯我還要洗衣服,更沒時間陪你們娘倆。”
這位曾經的兵者一頭鑽進廚房不再出來,扔下胡清瀾跟葛震娘倆在那開心的聊天。
這又是一次難得的相聚,不管是葛震還是胡清瀾,以及葛獻之,他們都清楚這次一家團圓不會太久。
“兒子,告訴我你小的時候都誰欺負你了。”胡清瀾摸着葛震的腦袋說道:“媽會爲你一一找回來,這口氣必須得出。”
“媽,都是從前的事了,不用跟他們一般見識。過去了就過去了,我還得感謝他們的輕視讓我更快的成長呢。”葛震擺擺手,一臉的無所謂。
“不行!”胡清瀾搖頭笑道:“怎麽欺負你的就得給我怎麽還回來,你是我兒子,我不爲你做主誰爲你做主,指望你爸?”
“媽,你該不會是專門到這裏來幫我出氣的吧?”葛震眨眨眼,他覺得真有可能。
“對,一直沒有機會沒有時間,現在剛好有機會有時間。我們不是壞人,可我們也不是善人。”
胡清瀾的脾氣很大,哪怕臉上始終都笑眯眯的,但也隐藏不住她雙眼中的睚眦必報。
“媽,我是軍人。”葛震握着母親的雙手認真的說道:“如果是從前,我肯定會報複,但現在不一樣,因爲身份變了。作爲軍人,唯一的宗旨就是全心全意爲人民服務,不管人民中的一些人怎麽做,我都得遵循這一點。他們都是普通人,都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是相對的弱者。”
這是一個普遍的社會現象,普通的老百姓就是弱者,住房難、生病難、入學難……幾乎可以說做什麽都難,每個月辛辛苦苦賺的錢還得贍養老人撫養孩子,爲了生活失去自我。
“雖然有些弱者喜歡打着弱者的旗号做刁民,比如撞了别人的豪車還可以理直氣壯的說你都那麽有錢了憑啥讓我賠?讓我陪就是欺負人……可再刁民也好過所謂上流社會的肮髒吧?其實基本的道德标準普通人做的更好。”
葛震在說實話,道德這玩意在普通人這裏是衡量一個人品質的基本準則,可在不普通人那裏隻有一個作用——作秀标榜!
“媽,我從前不理解軍人的付出到底爲什麽,現在我清楚它是爲了國家的所有人,不管壞人還是好人,不管貪官還是刁民,乃至殺人犯——正邪好壞罪惡道德,不是軍人評定的,軍人的付出隻是爲了邊疆月明,歲月靜好。”
這番話讓胡清瀾升出驚訝,她真沒想到兒子會轉變的那麽快,這不過才一年時間。
“呵呵,媽,不說這個,你在胡家現在怎麽樣?”葛震問道。
“挺好。”胡清瀾笑道:“這一年主要是養身體,沒有跟他們動手,他們也不敢動手。這裏面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給帶過去,但葛震知道即便雙方沒有動手,怕是私下也充滿了刀光劍影。
胡清瀾的性格确實霸道強勢,這不是睡了21年就能改變的,失去的東西她一定會拿回來,曾經出現的問題,查清楚之後一個接一個問責。
“媽,那場戰鬥到底是怎麽回事?裏面有誰的影子?”葛震再問。
他很敏感,可以非常肯定那場戰鬥才是關鍵,對于兵者來說是一場意外的戰鬥,對于胡清瀾來說是導緻她沉睡21年。
“媽,你沉睡21年可能要跟這場戰鬥做出分隔處理。”葛震輕輕眯起眼睛:“兩者可能沒有直接關系!”
聽到這句話,胡清瀾皺了下眉頭,她忽然覺得兒子說的不無道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