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内,某部。
“你再說一遍?”胡清山死死盯着右手連長江一波。
“首長,您的兒子胡海浪私自離開部隊,于18小時前由馬鬃山出境。”江一波毫無畏懼的與胡清山對視:“盡管您的職務很高,但必須配合我們右手連做調查。”
“胡說!”胡清山拍着桌子怒道:“我兒子從小唯一的夢想就是精忠報國,所以他才進入右手連。他母親想方設法都沒法改變他的想法,你現在告訴我說他私自出境?是不是接下來要跟我說我的兒子叛逃?”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讓胡清山怎麽都想不明白,他太清楚自己的兒子了,此生隻愛軍裝,發誓要在部隊建功立勳。
作爲首長,他本應該是冷靜的,但這件事的确沒法讓他冷靜下來。
“首長,我沒有說叛逃,我也不相信海浪叛逃,他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兵,我對他的了解可能比您還要深。”江一波低聲說道:“但他離開已經是不争的事實,而且我們調查到一些情況,可能會對海浪非常不利。”
胡清山是首長,但右手連是另外獨立的單位,胡海浪這邊出了事,胡清山根本不知道。
從軍銜職務上來說,胡清山是首長,可在出現這個問題以後,他也得無條件配合右手連的調查工作。
等到調查完之後,右手連會遵循哪個部隊的兵出了事,哪個部隊來負責的傳統。
“什麽情況?”胡清山問道。
“右手連擔負的職責您應該清楚,其中之一就是對特種部隊實施救援。在G國,我們的人在接到情況之後遠程放出了東方紅III無人偵察機,向胡海浪跟葛震同志投放必要物資,并且對脫水的胡海浪同志實施無人偵察機傷員輸送。”
“然後呢?”
“東方紅III無人偵察機完成對胡海浪同志的救援之後,返回要接葛震同志的時候遭到精确打擊墜落,所以才導緻葛震同志在G國森林裏持續進行兩個月二十一天的單兵作戰。”
“說重點!”
胡清山重重坐下,眉頭緊皺,掏出一根香煙咬上之後又狠狠甩掉。
“在無人機前往的過程中出現大概兩分鍾的信号盲區,我們在胡海浪出境之後進行分析,采集到無人機墜落破片,确定遭到劫持。而胡海浪的撤離時間比預期多出9個小時,這9個小時他去了哪裏?在進行述職的時候,他并沒有進行詳細交代。”
聽到這番話,胡清山的眉頭皺的更緊,雖然他很不願意相信,但右手連的調查結果肯定沒有問題。
9個小時的時間,胡海浪并沒有詳細彙報,也就是說這9個小時是無法掌握的空白區。
無人機遭到劫持,劫持無人機的是誰?胡海浪是否跟劫持無人機的人度過9個小時?這一切都是未知數,如果他沒有跑掉,恐怕誰也不會查詢。
可問題是胡海浪跑了,開始查,開始追溯,把裏面的細節搞的一清二楚。
“王子犯罪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我兒子也不是王子。”胡清山閉上眼睛說道:“我配合你們的調查,但有一點,現在還不是定性的時候。”
經曆過很多很多的胡清山明白這當中的嚴峻性,他說還不是定性的時候隻是不定性胡海浪是否叛國,但他兒子的行爲已經足夠扔進軍事監獄蹲上一輩子。
因爲胡海浪不是一般的軍人,他是右手連的人,他所知道的機密太多太多。
“感謝首長,我們……也很難過。”江一波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用充滿無奈的口吻說道:“海浪是個好兵,他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兵,他……”
這一點沒錯,胡海浪就是江一波親手帶出來的兵,讓他成爲最好的狙擊手,然後看着對方暫時忘記狙擊手身份,再進行全方位苦訓。
胡海浪是要做一個全能的兵,他有遠大的理想。
“江連長,你有什麽方向嗎?”胡清山問道。
“蘇國士。”胡清山重重點一下頭。
這個推斷隻能向蘇國士那邊推,因爲他出去執行的任務就是偵查或營救蘇國士。
現在蘇國士的問題還沒有搞清楚,胡海浪就出現逃離,那麽整個推斷隻能朝蘇國士那裏延伸。
“好,我知道了。給我十分鍾,我把工作交代一下。”
“感謝首長!”
胡海浪逃出國門,爲什麽逃出?哪怕葛震知道這個消息,也不敢妄言非議。
此時的葛震毫不知情,他在守礁,守着一座孤寂到養的那條狗都變瘋了的無人島礁。
……
五百來平米的一個島礁……不确切的來說就是一塊礁石,連島嶼都算不上。
島礁上有一幢小房子,小房子前面是一面竹竿立在那裏的五星紅旗,房子後面則是一個小燈塔。
葛震就在這裏守礁,他從早到晚的活動空間就這五百來平方米,如果遇到暴風雨漲潮的話,空間就隻剩下中間的兩百來平米的高處。
這就是南海區域上的島礁,不知道有多少,就像是一顆顆珍珠似的散落在祖國南海海域——這是優美的說法。
對于太多太多的人來說,這可不是什麽珍珠,壓根就是茫茫大海上的流放之地。
當然,對于所有的守島士兵而言,每一個島嶼,哪怕巴掌大小的一個地方,都是祖國神聖不可侵犯的領土。
永暑礁、華陽礁、美濟礁、渚碧礁……不知道有多少戰士常年駐守在這兒,忍受孤獨,忍受海風無休無止的摧殘,他們書寫了南海上的傳說,國家南大門的傳奇。
南隍城島上唯一的邊防武警許顯朝,一個人守護一個島,一守就是13年,由于常年很少回家,四歲的小女兒連他長什麽模樣都說不清楚。
這隻是守島官兵中的其中一員,他們的故事根本講不完。
“大海……大海……是我生長的地方……”島礁上,葛震對着大海在唱歌,他似乎覺得唱的不太對,趕緊換了個調:“軍港的夜呀,靜悄悄……海浪把軍艦輕輕地搖……”
剛唱兩句,他又是撓頭又是跺腳,臉上露出苦笑與無奈。
因爲這首歌也不對景,這兒可不是軍港,這裏就TM是個沒有進行填造的礁,不是島,它不是島!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