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夏來,冰雪徹底消融,地面上長出青草,四面的山上長滿了格桑花。
在藍色到水洗的天高雲輕下,胡塞哨所迎來了最舒服、最美麗的季節。
每到這個時候,老李就會帶着兵上山,站在山頂沖着東面發出高喊聲,一排二班的習俗。
葛震也在瘋狂的訓練,學習能力強悍的無以複加,還差最難的一項訓練。
這種進度讓陶永剛都感到不可思議,他在計算時間,在想辦法争取時間帶葛震做最後的訓練。
……
随着冰雪消融,汽車終于能開進來,各種物資拉上來,新鮮的水果、新鮮的蔬菜、新鮮的肉類等等。
不僅如此,還有文工團的人上來慰問演出。
接到這個消息,全班沸騰。
“三天後,三天後以最好的精神面貌迎接文工團的到來。”班長老李召開班務會,強調這次接待的重要性。
“衛生搞好,被子給我疊的有棱有角,窗戶上的灰擦掉,院子掃幹淨……儀容儀表,最重要的就是儀容儀表,到時候有好多漂亮女兵呢!”
其實壓根都不用老李開班務會,所有人都知道該怎麽做。
馬偉國拿出珍藏已久的洗面奶一遍又一遍的洗臉,還掏出啫喱水給頭發噴一噴,弄得每一根毛發跟刺猬一樣炸開。
新的軍裝全部被士兵們取出來晾曬,在沒有熨鬥的情況下,把底部平整的鐵塊燒紅,在水裏過一下之後快速熨燙,把褲子的那條線燙的跟一根棍似的……
忙碌了整整兩天,裏裏外外打掃的幹幹淨淨,每個人都把自己收拾的精精神神,指甲也都細細剪掉。
雖然手都很粗糙,可指甲縫裏的陳年老垢沒了。
“葛震,趕緊收拾呀,你看你胡子邋遢,像什麽樣子?”馬偉國批評葛震:“明天文工團的來,好多女兵,你不能有損咱們一排二班的形象呀。”
葛震在忙,他的手稿從一米高變成了兩米多高,因爲随着訓練的進一步開展,他需要探索的東西更多了。
仍然四個小時睡眠,訓練、研究規律,每天都是這麽過來,完完全全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對于文工團是不是要來,他一點兒都不關心,因爲他做的這些很有進展。
“不正好襯托你的英俊潇灑嗎?”葛震頭也不擡的說道:“花兒怎能沒有綠葉襯?”
“葛震覺悟高呀!”旁邊一個兵伸出大拇指贊道:“這種**式的犧牲精神值得我們每一個人學習,但我下次再學。”
“不錯,不錯,葛震仗義!”
“……”
幾個打扮的光線照人的兵開心壞了,他們現在是紅花,當然得需要有綠葉,否則怎能襯托出他們的帥呢?
“好兄弟!”馬偉國拍拍他的肩膀贊道:“到時候你看上哪個女兵了,我給你要名字啊。咱老馬也不是小氣的人,保證給你把名字要來。”
“呵呵。”
葛震呵呵一笑,繼續埋頭弄他的事。
近身防禦跟攻擊的規律,他已經大緻上摸出來,但這還不夠,最終得徹底融合。
……
第二天一早,一排二班穿戴的整整齊齊,連班長老李都找出壓在箱底多年的新軍裝套上,看起來精精神神。
不過他們再精神,臉上還是頂着兩坨高原紅,皮膚粗糙,毛孔很大……可這沒關系,他們認爲自己現在是帥氣的就可以了。
老大身上的毛也被收拾順整了,還被伺候着專門洗了個澡,這會趴在門口一幅懶洋洋的樣子,充滿傲嬌。
“花!花!趕緊的,把格桑花都給我撒上!”老李忽然想起了個大事。
“對對對……把花撒上,快!”
幾個兵趕緊把昨天采來的格桑花往地上灑,鋪出一道花瓣之路,他們用心了,用現有的條件隻能做到這麽多。
上午十點,兩輛中巴車一前一後來到一排二班,車門打開,部隊領導陪同文工團走出來。
看到文工團的女兵們,馬偉國他們的眼睛都直了,包括班長老李。
“班長……我才知道女人長的是這樣呀……”馬偉國發出近乎呻吟的聲音:“我都忘記女人了……哎呦,這小妖,這大長腿……”
“是呀,原來女人長成這樣……”老李也喃喃的說道:“真好看呀,跟天仙似的……”
女人,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存在于傳說中,天天面對雪域高原,天天面對這麽幾張臉,的确都快忘記女人什麽樣了。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啪啪啪!……”
鼓掌聲響起,老李一群人拼命的拍手掌,本來就高原紅的臉頰因爲激動變得更紅,手掌都拍腫了還不知道停。
“向默默駐守邊關戰士敬禮!——”
文工團的女兵們站成一排,向老李他們舉起右手敬禮。
“哎……不是……那個……”老李一下手足無措,趕緊舉起右手叫道:“向女兵同志們敬禮!——”
“……”
接下來就是帶着文工團參觀宿舍,參觀他們的工作環境。
“女兵同志,喝水喝水!”馬偉國跑前跑後的斷水,唯恐落下一個。
“吃水果,吃水果,這裏的水不好喝,一點兒都不好喝。”另一個兵端着水果跟馬偉國争。
“女兵同志,我給你們講解一下我們在這裏的生活……這是炕,這是鍋,這是闆凳,這是桌子……”
“……”
文工團的女兵們笑的就跟格桑花一樣,看的馬偉國這些兵更是心花怒放,頂着漲紅的臉更加殷勤。
“哎?媳婦!”
突然,一個聲音從葛震嘴裏冒出來,讓本來熱烈的氣氛瞬間戛然而止,所有的眼睛都看向他。
“我靠,媳婦,你咋來了?!”一直都沒有表現欲的葛震興奮了,确切的說是體内的荷爾蒙狂飙。
他在這些女兵中看到了蘇暮雪!
蘇暮雪也來了,但她不是文工團的人,這次隻是跟着上來而已。
看到葛震,聽到葛震對自己的稱呼,她漂亮的眼睛瞪的圓圓的,紅潤的小嘴微微張開,像是見鬼似的。
“暮雪,這是……”一個文工團的領導皺起眉頭。
“這是啥呀?你們當領導的就沒有關心過我們的生活。”葛震大聲說道:“蘇暮雪,我媳婦。我倆還有個兒子叫葛震雪,我叫葛震,她叫蘇暮雪,所以給兒子起名葛震雪。”
瞬間,所有人呈現出石化狀态,蘇暮雪氣急,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身體失去平衡。
怎麽在這裏遇到了這個臭流氓?!
她想反駁,她想解釋,可不知道怎麽就暈了。
氣的,都是氣的,被葛震這個不要臉的臭流氓給氣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