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隊機關。
支隊長跟政委大發雷霆,職責周勇毀掉狼頭戰旗的行爲,雖然二中隊已經不再他們的部隊,可二中隊是他們的孩子。
“誰給的權力毀掉狼旗?周隊長,欺人不要太甚,是不是我們對你太客氣了?”支隊長怒道:“那是我們支隊得到的戰旗,這件事你必須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周隊長,你是A師的偵查營長,可這是我們支隊。就算狼旗撤銷,這面狼旗也得留在我們支隊,陳列在支隊隊史室!”政委冷着一張臉。
他們說的句句在理,哪怕二中隊沒了,戰旗也得留在支隊陳列起來。
說的再透徹一點,戰旗屬于二中隊,更屬于支隊。
“呵呵,兩位領導不要激動。”周勇坐在那裏笑呵呵的說道:“雖然二中隊以狼性出名,但他們跟我偵察營的狼兵連還有很大的差距。這次我來主持選拔考核,是想把所有二中隊的兵都帶走。他們得需要一個玩命的理由,已經撤銷的戰旗毫無疑問是最好的切入點。我得讓他們玩命,我喜歡他們玩命,這才符合我的考核标準。”
這是故意損毀戰旗,已經撤銷的戰旗。
周勇作爲偵查營長,他當然清楚戰旗意味着什麽,但他想把二中隊全部帶走,而二中隊跟他的偵察營要求還有差距。
在這種情況下,必須得從根本上刺激他們,讓他們瘋狂玩命。
“這不是你的理由,更不是你可以用的借口,你損毀我們的戰旗……”
支隊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周勇打斷。
“不,我損毀的隻是我們的戰旗。”周勇伸出一根手指笑眯眯的說道:“二中隊已經是我們A師的部隊,我對他們做的一切都跟你們無關。剛才我是尊重你們,所以才解釋那麽多,呵呵……對了,不要再插手二中隊的任何事情,他們已經是我們A師的人,确切的說已經是我周勇的兵。我怎麽對我的兵,那是我的事,不勞兩位領導操心。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這些沒營養的談話等我閑下來想找人聊的時候再說。”
說完這番話,周勇笑笑,起身大步走出辦公室,鳥都不再鳥支隊長跟政委。
“太嚣張了!太嚣張了!”支隊長氣的直拍桌子:“要是我年輕二十歲,絕對幹翻他!”
“嚣張是我的标簽,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我周勇就是這麽嚣張,呵呵呵……”
已經走出去的周勇笑着扔下這句話,嚣張的無以複加。
可他的确有嚣張的資本,作爲王牌機動師的偵查營長,絕非等閑之輩。
他不需要照顧别人的情緒,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事。
走進臨時宿舍,周勇臉上的笑容收起,拿起電話站的筆挺,撥打一串号碼。
“參謀長同志,我有一個不成熟的建議,我希望能夠整編收入二中隊,讓他們成爲偵察營第四連……原因很簡單,他們是狼兵,我們也有一支狼兵,狼兵對狼兵,形成優良競争……”
他的眼神充滿剛毅,向他的參謀長彙報自己的想法。
“雖然我們上次的戰鬥損失慘重,急需補充老兵,但沒必要采取消化二中隊的方式。他們有他們的精神,他們有他們的傳統,現在改變主意還能彌補,并且不影響我需要的考核标準……是!是!是!……”
連續三個是,周勇挂斷電話,眼睛裏閃過一抹淡淡的無奈。
“二中隊,不是我們非要拆散你們,而是你們還不具備戰場經驗,所以隻能把你們打散編進來混搭。别怪我冷酷無情,我們都是爲了祖國,都是爲了人民,都是爲了腳下的土地。”
這是自言自語,周勇本意并不想拆散二中隊,他倒希望兩頭狼并駕齊驅,可惜時間上根本不允許。
……
二中隊。
“喝!給我使勁喝!”飯堂裏,張向陽舉起酒瓶叫道:“平時都喜歡偷喝酒,今個我就讓你們喝個夠。喝醉以後,誰想說我是日本鬼子盡管來說,沒事!師兄弟,就給我幹了!”
“幹了!”
“幹了!”
“幹了!”
“……”
所有的兵舉起啤酒瓶,嗷嗷叫的仰頭幹掉瓶中酒。
酒是苦澀的,卻也怎麽也抵不過心中的苦,但酒精可以讓他們暫時忘掉,更能把心中的苦點燃成骁勇的烈焰。
張向陽扔掉空酒瓶,伸手抓過一瓶張嘴咬掉瓶蓋。
“這一瓶,我跟指導員敬兄弟們。”張向陽舉着啤酒說道:“我不是個好隊長,指導員也不是個合格的指導員,隻知道操練你們,對你們的關心少了。”
王海軍接過話:“但我們是兄弟,以後不管走到哪裏,都要記住我們永遠是兄弟!兄弟們,幹了,都在酒裏!”
“幹了,兩位老大哥!”
“幹,不管走到哪兒,我都隻有你們這兩位老大哥!”
“幹!”
“咕咚!咕咚!咕咚!……”
“……”
二中隊舉瓶暢飲,絲毫不管軍紀,因爲這将是他們最後全部人聚在一塊的機會。
後天軍官開始考核,不過的直接打背包轉業回家,戰士也一樣,提前退伍。
“啤酒不夠勁,整白的吧?”葛震把啤酒瓶扔掉,爬到桌子上高聲笑道:“在這個地,喝錘子啤酒?上白酒,辣過嘴,割過喉嚨,燒過了胃,才算是西北狼兵,哈哈哈哈……”
“對對對,整白的!”
“上白酒!”
“司務長,白酒呢?”
“……”
啤酒的确不是勁,尤其在這個時候,不用燒刀子一樣的白酒往喉嚨裏面灌,怎麽都不得勁。
一群人嗷嗷的拍着桌子,把啤酒換成白酒,像是一群瘋子一樣碰着喝着。
烈酒入喉,别離憂愁,這是最後的聚餐,二中隊兄弟們最後的瘋狂。
……
喝醉了,全都喝醉了,橫七豎八的躺在飯堂裏。
“葛、葛、葛……震……”抱着酒瓶子的王海軍含糊不清的說道:“你……是狼、狼、狼……王!不管……不管……我們咋樣……帶着他們全都留下……戰旗沒壞……它在……在……在我們心裏……靈魂……”
話還沒說完,王海軍歪頭睡着。
葛震還在喝,躺坐在那裏一口一口的喝着白酒,他醉了,但越是醉,腦子越清醒。
戰旗沒壞,它在所有二中隊人的心裏,跟靈魂融爲一體。
他是狼王,他得獨撐戰旗!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