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沉默了片刻才點頭道“自己小心。”
那人打着手電慢慢走上山丘,一點點往廟門的方向靠了過去,直到貼近廟門一兩米時,那人像是忽然看見了什麽東西,失聲驚呼了出來。
可是下一秒鍾,那人卻把手電扔到了腳下,大步的走向了古廟大門。
“回來!”随心驚呼之中同時摘下兩隻飛爪,一起往那人肩頭上抓落下去。
我眼看着兩隻虎爪形的鋼爪,同時按在對方肩頭又猛然收緊了爪尖,飛爪上的鋼指不僅抓住了那人衣服,也抓穿了他的肩頭。
那人肩上血迹飛濺的瞬間,所有人卻都跟着松了口氣——僅僅抓人衣服,不可能把一個人被外力迷惑的人救回來,他很可能撕碎自己外繼續前行。隻有讓他在瞬間感到劇痛鑽心,才會讓人清醒過。
誰都沒有想到的是,那個被抓傷肩頭的探神手,竟然一步不停的沖向了廟門。
随心下意識的拉動飛爪之間,餘娜也跨過來一步雙手抓住飛爪後面繩索驟然力,往自己的方向拖拽了過來。
随心驚呼道“你幹什麽?”
“救人!”餘娜嘴上說着救人,手下沒有半分救人的意思。随心的飛爪雖然抓破了那人肩膀,卻沒傷到他的筋骨,餘娜繃緊繩索之後已經抓進那人肌中的鋼爪再次收縮,瞬時間穿透了對方的骨頭。
碎骨之聲驟然暴起之間,餘娜又再次力,鋼爪鋒刃生生撕碎對方肩膀,那人就算是被救回來也是個廢人,餘娜是想用一條人命去試探古廟的虛實,嘴上卻一再強調要去救人,比起魔門明目張膽的用人鋪路,更讓人覺得心寒。
随心正想正要阻止餘娜時,已經走到廟門跟前的探神手忽然力往前掙出了兩尺,我眼看着鋼爪一點點的撕開了對方肩膀,那人卻像是渾然不覺的披挂着滿鮮血闖進了古廟,對着廟裏緩緩跪倒了下來。
我和葉尋同時揚起手電照向廟門之間,卻隻看到了那個探神手鮮血淋漓的背影,他的人頭已經在他跪倒的那一瞬間不翼而飛。
我剛剛倒吸了一口涼氣,就聽見有人喊道“你們幹什麽呢?統領,他們跑到井邊去了。”
我轉頭看時,兩個探神手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井邊,一起弓着子看向了井口。寒氣四溢的水井裏也不知道有什麽東西吸引了他們兩個,任憑同伴怎麽叫喊也不見他們兩人回頭。
随心正想起救人卻被餘娜生生攔了下來“等一會兒,看看他們要做什麽?”
餘娜話音剛落,左邊那人就說了一句“你看見什麽了?”
右邊的那個探神手緩緩轉頭,面容詭異的說道“我看見你在井裏。你看那不是你麽?”
“哪兒?”對方剛說了兩個字,就被右邊的同伴抓住腰間掀進了水井,那人的兩隻腳尖剛剛消失在井口,濃郁血雨就在井中噴薄而出,站在井邊的探神手卻若無其事的走了回來,重新站在了隊伍當中。
“拿下!”餘娜一聲令下,早已經戒備多時的探神手一起出手将那人按倒在了地上。直到這時那個人才算反應過來“你們幹什麽?幹什麽?統領,你們爲什麽抓我……”
餘娜沒有理會對方,反而一伸手指向了那個曾經登上過土丘的手下“把他一起拿下,詳細審問,必要的時候可以動刑。”
“統領,我沒……”那人還沒來得及哀求就被人按在了地上。
直到這時餘娜才轉看向我道“王歡,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什麽怎麽回事兒?”我冷笑反問道“我們一起過來,你看見了什麽,我就看見了什麽?你問我,我問誰去?”
餘娜冷聲道“你父親王戰來過丹島,你難道不知道這裏有什麽秘密麽?”
“我父親留下的暗記都被你們毀了,我哪裏知道什麽秘密?”我冷笑反駁之間,餘娜厲聲怒吼道“别以爲我不知道,王戰在島上留了人接應你。接應你的人是無面女對不對?”
我雙目猛然一縮道“這些是誰告訴你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餘娜冷聲道“你真以爲,我對你怎麽出現在島上一無所知麽?”
餘娜步步緊bi)道“你真以爲魔門之主司命,會找不到一個合适的後起之秀去輔助司若,非要找一個探神手來參與這場對魔門而言至關重要的賭局?”
“司命隻不過是看中了王戰留下的秘密,你從山上開始就一直在暗中聯系司若,她走的每一步其實都是跟在你的後,對不對?”
我冷眼看向餘娜“你都已經替我安排好了劇,有何必要問我對不對?”
餘娜沒去接我的話頭兒,自顧自的向後說道“你真以爲,自已引來我們就能讓司若高枕無憂了?我實話告訴你,司若真正的對手是探神四秀之,殺人王烈火。”
我一直都沒弄明白四秀之是應該叫殺人——王烈火,還是殺人王——烈火。但是,有一點我很清楚,那個人是用無鬼宗和魔門高手的頭顱堆積起了烈火之名,他對戰魔門從不留手,司若遇上烈火恐怕不會輕易取勝。
餘娜冷笑道“你很想回去救人對不對?可惜,你沒有這個機會了。你想拖住我,我又何嘗不想拖住你?”
我沉聲道“你想要做什麽?”
餘娜的笑意當中帶起了一絲冷味道“你帶着我們走出這片地獄,我可以給你一個将功折罪的機會。否則,我就先替探神手清理門戶。”
我抱肩看向餘娜“你有那個本事嗎?”
我話一說完就臉色頓時一變“你做了什麽?”
“不是我,是他!”餘娜指向邊一口接着一口抽煙的豆驢子“他既然是我的人,給你泡浴用的草藥就不是什麽防備丹毒的東西,而是實實在在的毒藥。”
餘娜冷笑着向前一步道“你剛才要是少說兩句話,或許還有突圍的機會,現在,你就隻有死路一條。”
餘娜随手在葉尋和陶晞羽上拍了兩下,兩個人立刻像是被人推倒人偶,一聲不響的栽倒在了地上。
餘娜冷聲道“把人擡起來扔進井裏。”
幾個探神手一前一後的把陶晞羽和葉尋給擡起了起來大步走到井口邊緣。
餘娜冷笑道“我數到三,你不開口,我就扔下去一個人。我再數到三,還會有一個人被扔進井裏。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餘娜剛剛伸出一根手指,嘴裏還沒來得及吐出那個“一”字,井口的方向就傳來一聲慘叫。
等到餘娜回頭看時,井口上已經濺起了一層血霧,被兩個探神手擡着陶晞羽不知去向,另外兩個探神手也把葉尋給舉了起來。
“誰讓你們扔人的?住手,住手……”餘娜連喊了三聲住手,那兩個探神手卻把葉尋直接塞進了井裏,殷紅的血霧當空暴起之間,餘娜的臉色變得一片慘白“我不是……”
“噗——”餘娜話沒說完,我嘴裏就噴出了一口鮮血,眼中殺機随之暴起。
豆驢子幾步搶到我跟前,在我上摸了兩下“他的肺氣炸了,活不了了。”
“我不管……”餘娜厲聲怒吼道“你把人給我救回來。”
“沒用了!”豆驢子搖頭道“救不回來了,就算救回來,他會開口說話麽?”
“滾——”餘娜上前幾步推開了豆驢子,從背包裏抽出幾根金針想要刺向我頭頂時,随心忽然阻止道“住手,你想做什麽?”
“來不及解釋了。”餘娜焦急道“趁着王歡沒死,我還能用金針bi)出他腦袋裏的報,要是等他死了,可就什麽機會都沒有了。”
餘娜不由分說将一枚金針刺向了我的頭頂,餘娜的金針雖然沒有穿透我的頭骨,卻順着頭紮進了裏。
餘娜不等我出聲就連續幾針紮進了我頭上道“王歡,你是不是魔門的暗子?”
我眼神渙散之下,聲音機械的回答道“不是!”
“放!”餘娜厲聲道“魔門找過你。”
“我沒答應!”我說話之間嘴角上開始不斷湧出血迹。
餘娜不敢再問其他,趕緊說道“怎麽才能從這裏走出去,說?”
“不知道!我沒看到暗記。”我緩緩答道“隻有看見暗記,我才能找到答案。我爸怕有人先拿走了丹島之秘,把線索全藏起來了。”
餘娜頓時急了一把抓住我的領子“怎麽才能找到暗記?”
“在……”我隻說了一個字就一偏腦袋閉上了眼睛。
“死了!”餘娜站起來狠狠往我上踢了兩腳“誰讓你死的?混賬東西!混賬東西……來人,把他我剁成醬,剁成醬。”
随心卻在這時厲聲問道“你用的是什麽手法?”
“我用的……”餘娜剛說了三個字臉色頓時一變“随心,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一定要聽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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