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揮手阻止了葉尋“先等等,讓我想一想。”
我在低頭思忖,葉尋爲了不耽誤時間,不等我做出決定就給狐媽挂了電話,狐媽那邊的消息很快就傳了過來——探神手行動出現最爲頻繁的地方竟然會是廟島。
探神手先後出現的位置,全都在廟島東南角的一處山崖附近,葉尋僅僅看了那座山崖一眼就說道“這裏有人布置迷陣,跟我來。”
其實,山崖上迷陣并不高明,最多也就隻能騙騙普通人,葉尋隻不過轉了兩個彎兒,就是把我們帶到了挂着幾根繩子的懸崖邊緣。
從懸崖下望隐隐約約的能看見緊貼山壁的海面上浮着一艘木船。
豆驢子趴在崖邊看了一會兒才說道“下面應該有暗流,這個地方相對偏僻,不利于船隻出海卻是囚徒逃獄的最佳地點,從這裏跳下去隻要跟龍王賭運就行了,不用擔心官軍追擊。如果我是被囚禁在沙門島上的囚徒,也會選擇在這裏跳海逃生。”≈1t;i>≈1t;/i>
豆驢子用手比了一下道“去丹島的話,應該是從這裏出,咱們下去搶船。”
“等等!”我揮手阻止了豆驢子“陶晞羽,你想辦法看看下面的情況。”
陶晞羽從背包裏取出一架拆開的無人機,快拼裝在了一起,控制着無人機飛下了山崖,遙控器的屏幕當中很快就出現了一行用油漆寫在山壁上大字“血衣白癡來吃屎。”
“果然有詐!”我的話音沒落,山崖下的小船裏就傳來一聲巨響,攝像機鏡頭馬上被覆上了一層暗黃,僅僅一會兒的工夫,山崖下面就飄起陣陣惡臭。
“他麽的!”陶晞羽罕見的爆出了粗口,擡手把遙控器給扔到了山下。
葉尋的臉上也是一片鐵青。≈1t;i>≈1t;/i>
探神五脈的人分明就是在侮辱我們,他不僅是告訴我們他對我們不屑一顧。也在直言,我們就算早上去也是自取其辱。
我沉聲道“先回酒店再說。”
我們幾個趕回酒店不久,狐媽也跟着趕了過來,他見到我之後就直接問道“王歡,你有什麽打算。”
後來,我才知道,葉尋給狐媽打電話的時候。狐媽就這樣問過葉尋,他告訴狐媽,我讓他先别打電話,正在想事情。所以,狐媽找過來之後才會第一個問我。
我慢慢說道“現在想去丹島隻有兩條路,第一個辦法等魔門的人過來接引我們。但是,這條路不太好走。司若他們提前出就是爲了掩人耳目,魔門過來接人等于暴露了我的意圖,适得其反。除非他們能做得天衣無縫。”≈1t;i>≈1t;/i>
狐媽沉聲道“我想聽另外一個辦法。哪怕你的辦法在不靠譜,我也要聽。”
我想了想道“另外一個辦法就是讓五脈的人,自己請我們進去。”
我看向狐媽道“葉尋說要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想,五脈對血衣堂究竟是什麽态度?”
“五脈不希望血衣堂重新崛起,但是也不能讓血衣堂就此消息。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血衣堂接到任何任務,當然也包括了這次探查丹島。”
“血衣堂常年沒法接受任務,很快就會被人忘記。直到被抛棄在探神手的角落裏自生自滅爲止。封鎖血衣堂就是五脈要做的第一步。”
“其實,五脈已經開始這樣做了。他們讓我自行進入丹島,隻不過是在故作大方,實際上,他們從沒想過讓我加入。”≈1t;i>≈1t;/i>
狐媽點頭道“說的沒錯。我想聽的是,你想怎麽讓五脈的人請你進去?”
我平靜的說道“其實也隻是想想罷了。讓他們請我進去,第一個就得有我必須進去的理由。五脈用不着我。這麽條件不會成立。”
“第二個條件就是丹島裏有足夠讓五脈動心的利益,而且這個利益必須牽扯到血衣堂。現在的血衣堂……”
我的說到了一半就停了下來,以狐媽的聰明,肯定能也知道,我想說的是,現在的血衣堂還有什麽能值得五脈動心的東西麽?
狐媽看着笑着點了點頭“說的沒錯,看來老何眼光的确比我好。”
狐媽從兜裏掏出手機對着話筒說道“老何,你的眼光不錯。”≈1t;i>≈1t;/i>
老何的聲音很快就從手機裏傳來過來“我看人的眼光一樣很準。就憑王歡這幾句話,我也得押上血衣堂的老底兒賭一賭。你慢慢跟王歡解釋吧!我去安排。”
我莫名其妙的看向狐媽時,後者卻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慢悠悠的跟我說道“王歡,你知道探神手爲什麽不叫五宗,五派,而叫五脈麽?”
我搖了搖頭道“難道不是因爲五脈絕學是一脈相承,而且各有分支的原因?”
“不!”狐媽道“過去的五脈一直叫做探神五宗,直到明末清初探神手經曆一場劇變之後,才改名叫做探神五脈。”
“其實,五脈的劃分還要從華夏大地的神話分部上說起,因爲,華夏神州的神話傳說可以分作‘仙、魔、巫、妖、鬼、神、隐’七大脈絡,每一條脈絡都有集中了一定範圍之内。像我們所在的東北就屬于鬼脈,因爲東北的神話傳說大多數屬于鬼神和大仙,所以被稱爲鬼脈。”≈1t;i>≈1t;/i>
我聽到這時忍不住插話道“你的意思是,東北這一片能打開的禁區都是跟鬼神有關?才被定名鬼脈?”
“沒錯!”狐媽看向我道“你自己就經曆過玄級禁區的黃金面具,難道感覺不出來什麽麽?”
“原來是這樣!”我點頭之後才示意狐媽繼續再說。
狐媽再次說道“當年那場劇變其實就是因爲探神五宗,因爲争奪禁區控制權掀起的一場大戰。此戰之後,五宗精銳折損過半,元氣大傷。五宗的高層不得不坐下來談合。”
“爲了避免五宗再起紛争,五宗決定以抓阄的形式瓜分神話七脈,不管抓到什麽都隻能在所屬的脈絡中活動,不經其他宗門同意,誰都不得越界探神。”
狐媽說到這裏才頓了一下道“當時,五宗之外也有血衣堂。但是血衣堂隻是象征性的存在。對五宗絲毫不構成威脅。所以五宗心照不宣的把剩下兩脈交給了血衣堂。”≈1t;i>≈1t;/i>
“他們知道血衣堂沒有本事探神,交給血衣堂隻不過是儲備在對方手裏罷了。有朝一日,他們還能把地盤取回來。”
“他們把五宗改名爲五脈。就是在爲了提醒對方,我們各有各的地盤,你們最好不要妄動。”
我冷笑道“五脈那時候就那麽沒臉沒皮麽?”
“混江湖,要臉幹嘛?”狐媽白了我一眼才說道“後來,魔門司家橫空出世,一統魔門。大舉殺向探神手,五脈聯手之下還是差點被司家打殘,魔門後來雖然在五脈宿老的威脅下退走,但是也強行搶走了屬于聞世宗的魔脈。”
“五脈爲了臉皮,象征性說血衣堂作爲執法的堂口,可以随意進入五脈所屬禁區探查隐秘。算做是給血衣堂的補償。”≈1t;i>≈1t;/i>
狐媽冷笑道“五脈以爲自己很高明,也覺得血衣堂不可能有本事進去五脈地盤探神才故作大方。他們誰也沒有想到,血衣堂後來會練出兩位不世奇才,毒笑,荊霜。這兩個人在短短幾年之内就将血衣堂推上了巅峰。也爲後來的刑殿崛起打下了基礎。”
“那時候,五脈再想要去要第六脈已經要不回來了,再加上老何他們一大批被毒笑招攬的青年俊傑加入血衣堂,刑殿的崛起已經再也無法逆轉。”
狐媽重新看向我說道“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的是,第一七脈當中的隐脈,還在血衣堂的手裏。第二,血衣堂太上毒笑,荊霜還在人世。”
我震驚道“毒笑,荊霜還在人世?他們不得幾百歲了?”
狐媽擺手道“毒笑,荊霜,隻不過比老何大了一些,最多也就七十歲左右。”≈1t;i>≈1t;/i>
我下意識的說了一句“那就好!”
七十歲對于普通人而言,已經是古稀之年,早已經不可逞筋骨之能了。但是對于絕頂高手來說,這個年齡還不到頤養天年的時候。
難怪五脈把血衣堂逼到這種地步,卻沒将它徹底覆滅,原來血衣堂還有兩個泰山北鬥般的人物坐鎮。
葉尋聽到這時忍不住問道“既然兩個太上都在,他們爲什麽會看着刑殿覆滅,還不出手相助。”
狐媽道“血衣太上雖然修爲高深,但是他們有一個最大的毛病,就是他們是純正的執法者。隻要五脈沒觸碰探神手的規則,他們不會出手。哪怕是看着刑殿打劫,他們也會置若罔聞。況且……”
狐媽道“也有傳聞,血衣太上早就對刑殿的作爲有所不滿了,他們大約也有清理刑殿意思,才會放任五脈動手。但是五脈對血衣太上的畏懼卻也半點不假。”
我沉聲道“你是說,丹島屬于血衣堂掌握那一脈的地盤?”
狐媽搖頭道“嚴格的說,丹島屬于仙脈。但是也屬于血衣堂掌握的隐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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