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媽的屁!”項臨頓時暴怒道“要去,你特麽去,老子不去。”
項臨忽然從身上拔出了一把匕,指向身邊的同學“你們誰過去?再沒人過去,老子捅了他。”
“項臨,你……”陳潇倒退了兩步之後尖叫着向我跑了過來“王歡救命啊!王歡……”
我冷眼看向了抓着匕的項臨,對方厲聲怒吼道“王歡,你别多管閑事。我讓他們過去也是爲了大家好。你不怕他們選的人是你嗎?”
我伸手對項臨比了一個“請”的手勢,就抱着肩膀退到了一邊兒。
項臨見我不肯出手才算松了口氣,跑到我跟前的陳潇卻傻了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王……王歡……”
遠處的項臨幾步走到剛才拉住他的那個女孩身邊,伸手揪住了的對方衣領“是你……都是你……當初要不是你說什麽珍惜同學相聚的機會,騙老子上船,我也不會落到現在的地步,你給我上船,上船……”
項臨怒吼之間,我抽刀在手,雪光的刀光想是一道劃過夜空的驚雷,從項臨臉側蓦然閃過之間,後者下意識停住動作往我身上看了過來。
與此同時,我的離手刀也跟着脫手而出,呼嘯飛旋的三尺長刀瞬時間化成一道白色的光輪,緊貼着水面從項臨腳後橫掃而過,銳利的刀鋒頓時割斷了對方腳筋,項臨在慘叫聲中撲倒在地,那個女孩趁機逃向了遠方。
我沒法向葉尋一樣以氣禦刀,長刀脫手就再也飛不回來,好在被我甩出去的長刀,僅僅飛出幾米就掉落在了水中。
我倒背雙手向船頭上的道士說道“這個人給你了。”
“王歡,你他麽不得好死……”項臨還在咒罵之間,那個道士輕輕一甩拂塵,船頭立刻飛出兩隻前段帶着鐵爪的鏈鎖,抓住了還在掙紮的項臨,把他給拽上了船去。
項臨上船之後,鬼船上就再沒了聲息,爲的道士一甩拂塵“開船!”
鬼船再次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當中,陳潇才帶着哭腔問道“我們該怎麽辦啊?我們完了……”
我丢下哭成一團人群幾步走到董大海身邊“朋友,我們是不是應該重新認識一下了?”
對方沉默了片刻才說道“你叫王歡?原先第五分部的弟子,現在血衣堂的執事?”
“說的沒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成了血衣堂的執事,對方竟然能把我這個身份揭出來。
對方點頭道“我叫阮大龍,撥雲宗三品探神手,董大海是我的化名。你怎麽會現我的身份?”
我沉聲說道“你的反應太快。”
如果說,阮大龍在岩石邊緣将我拽回石頭上是一種巧合,他在鬼船上的表現就不能用巧合來解釋了,他的身手明明與我全盛時期相差無幾,卻在海灘上被我揍得不敢還手,這本身就是個問題。
我看向阮大龍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阮大龍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原本我是負責預備弟子的試煉,誰知道,怎麽就會被卷到這座鬼島上來了。”
我冷聲道“你最好把話給我說清楚。”
阮大龍猶豫了一下道“這麽說吧!預備弟子的試煉有真有假,直接把弟子送進一個初級禁區,就是真的試煉。故意迷惑弟子,讓他們誤以爲自己進入了神話禁區就是假的試煉,也叫模拟試煉。”
“模拟試煉時,預備弟子闖入的地方都是我們這些教官在故意搞鬼,也不會有任何危險。這次試煉就是假的。”
我眯着眼睛看向了對方“你在海灘上不是說什麽天門合,鬼門開麽?那也是假的?”
“那是真的。”阮大龍垂頭喪氣的說道“一開始,我是按照原定的計劃,在船上散布假消息,讓預備弟子産生恐慌。等海市蜃樓出現之後,我就覺得事情不對了。探神手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弄出海市辰樓的奇景。”
“後面的事情,就像我跟你說的一樣,我們莫名其妙的被卷進了這座荒島。《活命歌》不是我自己編出來的童謠,而是确實存在的東西。”
阮大龍說道“很久以前,撥雲宗的弟子就在這片海域摸索過蓬萊之秘,大部分撥雲宗弟子無功而返,少數人卻消失在了海上。”
“根據撥雲宗的記載,這片海域裏應該有一座被隐秘掉的島嶼,當地流傳的《活命歌》隻是告訴漁民怎麽避開鬼島,或者怎麽從鬼島出去,并不是走進鬼島的辦法。”
阮大龍道“我很久之前看過《活命歌》,可我卻沒記住全文。”
我沉默了片刻自後才說道“你在海灘上的時候爲什麽不還手?”
阮大龍道“我比你先醒過來,也檢查過你的狀态。你筋骨很強,勝過了一般的外家高手。但是,你又不像是練外家功的人,我一時半會确認不了你的身份,隻能裝成當地的船夫跟你對話。”
阮大龍說的沒錯,我的筋骨經過了幾次強化之後的确堪比外家高手。但是,我的身上卻沒有外家功最明顯的特點。修煉外家功的人需要從小打熬筋骨,所以外家高手的個子都不算太高,我這樣一米八五的外家高手可以算做異類了。
我沉聲道“《活命歌》還有别的版本麽?”
“我不知道。”阮大龍搖頭道“本門的記錄當中隻有一個版本。畢竟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清真假,本門也沒有去探查一座鬼島的意思。自然也就草草記上兩筆就棄之不理了。”
我沉聲道“免費遊仙島的事情,也是你們弄出來的?”
阮大龍頓時愣住了“什麽免費遊仙島?”
我把自己經曆過的事情跟阮大龍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隻不過,我沒說自己是根據司命的要求混進了試煉,而是說自己覺,這次旅遊十分詭異,所以才跟上來看看。
阮大龍知道我新進探神手不久,也就相信了我的說法。
但是,我在木船上的經曆卻讓阮大龍聽得連皺眉頭“你說的,這些倒是很像探神手考核弟子的手法。但是,我沒聽說哪個宗門還在這裏考核弟子啊?”
我冷聲道“你不是說,有個假道士找過你嗎?”
“有是有……”阮大龍道“他當時打出了探神手的暗語,我以爲是他是别的宗門過來幫我們布局的人。”
阮大龍解釋過之後,我才明白,探神手考核預備弟子時,很可能不是本門的人在布局,而是從其他支脈請來高手,阮大龍是把那個假道士當成了其他門派的同道。
阮大龍見我沒有說話才繼續說道“不過,按你的說法,那個假道士很可能是破曉宗的人。除了他們也沒有誰能一眼看穿對方是不是童男童女?”
我故意說道“破曉宗的人真有那麽厲害?”
阮大龍失笑道“也就是他們自吹自擂罷了,其實,破曉宗跟人對視的時候,更多的是注意對方表情和眼神上的變化。”
這倒跟我想的差不多。
阮大龍忽然問道“你們從海上出來之後,是怎麽走的?”
我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大緻畫了一下我們出海的路線,阮大龍皺眉道“這條路沒錯啊!你們要是一直往那個方向走,正好就是我們布置考核地方的荒島。要是這麽看的話,他們确實是跟在考核預備弟子。難道,我們真的是在無意中被卷進什麽地方了?”
我和阮大龍說了半天,那些被吓得六神無主的人也都停下了哭聲,我轉過頭去像其中一個遊客問道“哎,給你們唱過《活命歌》那個導遊呢?”
“上……上船了……”那人結結巴巴的說道“我看見她跑到船上去了。”
我皺眉之間轉頭看向了陳潇“你們當中那個叫陶小瑤的學生呢?”
陳潇搖了搖頭道“我從上岸之後就沒見過她。”
陳潇正在說話之間,遠處卻有人接口道“我在這兒。”
我轉頭看過去時,陶小瑤已經帶着一男一女兩個學生模樣的人走了過來“破曉宗弟子桃小妖見過兩位同道,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已經聽見了。我可以告訴兩位,那個旅行社的負責人也就是徐佑,并不是我們破曉的人,我以爲他屬于撥雲。”
我和司若蓦然對視之間,都看見對方眼中的懷疑,我們兩個都是在懷疑那個徐佑來自于魔門,他利用破曉和撥雲的疏忽同時騙了兩邊的人馬。
桃小妖指了指身邊兩個人道“我們破曉的弟子全都在這兒,沒有損傷。你們呢?”
阮大龍嘿嘿一笑,向遠處招了招手“兄弟過來吧?”
一直站在遠處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過來,僅僅向我們點了點頭就算是打過了招呼。
桃小妖開口道“我們既然已經被卷到了這座鬼島上,就該精誠合作,一起想辦法離開這裏……”
桃小妖的話沒說完就被後來的那個人生生打斷“合作可以,但是合作的對象不包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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