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侵華恨不得挖地三尺,掠奪一切,像黃金面具這種具有曆史價值的文物,他們更不可能放過,金大仙會被完整無缺的放在大仙廟裏等着被拆毀麽?
孫老頭說道:“當初,小鬼子确實搬走了金大仙,後來又把金大仙給還回來了,還特意重修的廟宇。那時候,小鬼子修廟用的可都是水泥啊!據說,那廟修的就跟炮樓一樣結實。村裏人都說,那是金大仙顯靈把小鬼子也吓着了,他們才把大仙給送了回來!”
葉尋看向我道:“可能麽?”
“有這個可能性。”我點頭道:“東洋人笃信鬼神,直到現在也是如此。如果,當年金大仙确實顯聖,他們又奈何不了對方,絕對會把金大仙送回來,重修廟宇隻不過是他們賠罪的一種方式罷了。”
葉尋給我遞了一個眼色,我也微微點了點。
我事後問過葉尋,我們兩個當時都在考慮一個問題。當時,真有大仙顯靈,還是薩滿巫師在背後出手?
孫老頭話鋒一轉道:“不過,我聽說,那時候的金大仙,已經不是原先的仙體了。村裏人說,金大仙的衣服還是原先的衣服,臉還是以前的臉。可是身子卻瘦小了不少,看着……看着就像是個小鬼子。對了……”
孫老頭道:“原先的金大仙是盤腿坐着的,後來小鬼子建了廟,金大仙就成跪着的了。就跟電視裏小鬼子的跪坐的姿勢一個樣。”
我和葉尋對視了一眼,才說道:“那後來,金大仙是怎麽跑出來的?”
孫老頭說道:“後來,不就是因爲破四舊,打倒牛鬼蛇神麽?那時候,金大仙本來就是牛鬼蛇神,再加上那廟還是小鬼子修的,不打他,打誰啊!”
“說來也奇怪,當初大仙廟燒了,金大仙身上的金子也全都給扒了,可是動他的人卻一點事兒都沒有。一個個活的還都挺自在的。”
“唯一聽說的怪事兒就是,金大仙身上扒下來的衣服丢了,那時候,公安局的還以爲有敵特份子,在村裏整整查了一年,也沒查處過所以然來,後來這事兒才不了了之了。”
我看向孫老頭道:“要是照你的說法,金大仙應該沒了才對,你們還拜什麽?”
“不……不……”孫老頭連着說了三個“不”字:“金大仙确實還在,就在這個山裏。有時候,還會出現顯靈。十多年之前是金大仙顯靈最兇的時候,隔三差五的就能看見,不少人都着了道,有些人還是家破人亡啊!”
“最近這些年,倒是好了不少。不過,金大仙有時候也會出來。我求你們上來就是因爲我知道金大仙不能求,越求他,他就越不開面兒,把他制服了,他也就安生了。”
孫老頭說到這時把煙頭按在地上弄滅了火:“走,咱們往前走。等到了地方,咱們合計怎麽弄他。”
孫老頭帶着我們往前翻出一個山崗子之後,指着遠處架着石頭供桌的崖子道:“現在的金大仙就在那邊,咱們過去喊他,他就能出來。我往前走,你們在後面跟着,别挨崖子口太近。”
孫老頭指的塊懸崖顯得十分平整,上面是用兩堆石頭架着青石闆壘出來的供桌,供桌上面沒立牌位,隻擺着一個盛了土的香爐子,供桌附近草叢裏扔着不少空的酒瓶,看樣子,村裏人逢年過節都要過來上供祭拜。
孫老頭走到崖子邊上扯着喉嚨喊道:“金大仙,金大仙,金大仙,我孫成濤來了,你有怨有氣全都沖着我來,别碰我孫子。”
孫老頭的喊聲還在山間回蕩,跟過來的刀疤就忍不住道:“咱們是來幹什麽的?你還跟他客氣個幾把毛哇!”
刀疤走上抓起香爐扔到崖子底下,伸手又掀了供桌,扯着脖子破口大罵道:“什麽他麽狗卵子的金大仙,你家親爹來了,你他麽要是褲裆裏帶貨,就出來見見你爹……”
刀疤跳着腳罵了半天才嫌不過瘾,轉頭向一個人喊道:“小六過來,把咱們的貢品都拿來,給我往崖子下面扔,使勁的扔。”
我們上山之前,我就看見他們身上背着東西,除了孫老頭給我們的軍火之外,他們一樣是有備而來,隻不過,我不知道他們究竟背了什麽的而已。
那個叫小六的人從背包裏翻出一個塑料袋,扯開了紮口往帶上一揚,撒出來一片白花花帶着黑紅色血印的東西。
“那不是女人用過的……”我話說到一半兒就把腦袋給扭過過去,我實在是沒法兒看那東西,更别說拿起來往外扔了。
可是小六不在乎,從地上抓起一把就揚手扔到了崖子下面。
我扭着頭工夫,忽然看見遠處有個人背對着我們站在一棵樹前面,一隻手扶着樹幹,一隻手放在自己身前,半低着腦袋站在那邊一動不動。
我一開始還以爲對方在解手,剛想轉頭的工夫卻覺得不對了,那人身前确實有液體在向下流落,可是那液體卻緊貼着褲子在往下滴,除非那人尿了褲子,不然絕不會出現那種情況。
“哎……”我低促的喊了一聲道:“哥們兒,你怎麽了?”
所有人的目光一塊兒往那邊看過去時,那人卻忽然抓着樹幹飛快的往樹上爬了上去。刀疤往前緊走了兩步厲聲喊道:“東子,你他麽抽什麽風呢?你爬樹上幹啥?上去搶屎啊?”
刀疤的動靜足夠兩三米之外的人聽見,那人卻是充耳不聞,仍舊手腳飛快的爬向了樹頂,直到攀到一根樹杈上之後,才像蛇一樣在樹杈上緩緩舒展着身子,身體筆直躺在上面,雙手交疊在自己胸前,一動不動了。
刀疤大步走到樹下仰着頭喊道:“你他麽在上面作什麽妖呢?顯擺你會爬樹哇?”
刀疤處在那人下方自然看不清什麽,在我角度卻能看見那人脖子下面流出了一行鮮紅的血迹,沒過多一會兒血水就從樹杈上滴落了下來,正好落在在刀疤臉上,刀疤順手一抹:“血?東子,那咋啦?”
刀疤轉身就像上樹的當口,樹幹上面卻忽然冒出血迹,豆大的血珠子從樹皮縫隙當中滲出來不久,就彙聚成了一行蜿蜒而下的血流。
刀疤吓得連着往後退了兩步,怎麽也不敢去碰那樹幹了。
孫老頭幾步沖到樹幹近前,從後背摘下一把連着繩索的鐵爪子,在手裏搖了兩下往樹幹抓了過去,鐵爪繞着樹幹連着纏了幾圈,連帶着把那人雙腿也一塊兒捆在了樹上,孫老頭才拉着繩子喊道:“都過來幫忙,快點……”
四五個人一齊抓着繩子猛一較力,那根差不多有人小腿粗細的樹枝竟然沒能一下折斷,而是順着他們發力的方向彎了下來。
躺在樹杈上面東子,随着樹枝大頭朝下的往地面上垂落之間,兩隻原本緊閉在一起眼睛也在瞬間慢慢張開,轉動着兩隻瞳孔放開的眼珠直奔着其中一人看了過去。
被東子盯住人就是剛才往崖子下面扔東西的六子,對方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别……别看我……别……别……”
六子眼看要往後倒退之間,東子卻忽然間一張嘴,喉嚨裏發出咕的一聲怪響,漆黑的血水瞬時間從他嘴裏湧了出來,六子吓得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别……别看我呀!”
“攔住他!”我見六子吓得慌不擇路想往外跑,趕緊上前一步往他身上攔了過去,誰知道,六子就像是一條泥鳅從我身邊一閃而過,又往崖子邊上跑了過去。
六子還沒跑出去幾步就被趕上來葉尋一巴掌給抽了回去,葉尋那巴掌一點留手的意思都沒有,當場就抽飛了六子兩顆大牙,對方跟着橫飛了出去,噗通一聲躺在了地上。
沒等六子爬起來,原先那根怎麽也拽不折的樹杈,卻咔嚓一聲斷成了兩截,連着樹上的屍首一塊兒砸到了地上,被孫老頭捆住腿的屍體,在地上翻了半圈之後,原來還交疊在胸前的手掌,猛然揚上了半空直奔六子臉上拍了過去,一隻巴掌結結實實按在了六子臉上。六子兩眼一翻,喉嚨裏咯的一聲之後,就被吓昏了過去。
我走到屍體旁觀把人從地上翻了過來,已經斷氣的東子脖子上面被開了一道半指頭多寬的口子,血管,氣嗓全都人割斷,動手的人應該是在跟他面對面的時候下了刀,從傷口上看,對方出刀的速度不僅不快,甚至還故意停頓過一次,等于是讓東子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對方割開了喉嚨,東子就一點反應都沒有麽?
不對,當時東子想要反抗隻不過沒能成功而已,他的槍就别在褲帶中間,肚臍上方,這個位置看似不雅,其實是最容易拔槍的地方,剛才看見東子把手放在身前,其實是他想要拔槍。
我伸手要去碰東子槍柄時,卻忽然感到背後一涼,我雖然沒有回頭卻感覺到像是有人站在了我們背後,目光陰冷的緊盯着我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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