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分家

趙瑩君的身體漸漸好轉了,看來回春堂的老大夫醫術還是很給力的。面對祖母和父母及乳母丫頭們的逗趣,她開始露出“無齒”的笑容,樂呵呵地賣萌,逗他們開心。

在這全家都有煩心事的時候,她這小身闆,除了賣萌,也做不了什麽了。

由于還是個小屁孩,目前全家人又隻能屈居在一個不大的舊院子裏,她沒有多少活動空間,基本都是在房間裏吃喝拉撒,所以她開始在炕上學習走路。原身大概還沒開始學這個,因此長輩們見她搖搖晃晃地走出了兩步,就歡喜得不行,小哥哥拍着手逗她多走幾步,她一邁腳,他就嘻嘻哈哈地抱上來,連祖母張氏也一改平日的淡定模樣,高興地誇獎孫女兒“聰明”。

趙瑩君心想,自己的表現也許有些突出,但并不算誇張吧?這樣也好,“學會”了走路,接着“學會”說複雜一點的句子也就不會不正常了,要是讓她繼續裝成個小嬰兒,她不悶死也要憋死。

還有一件讓趙瑩君開心的事,就是她終于知道自己現在叫什麽名字了——趙琇。

琇,就是象玉一樣漂亮的石頭,詩經裏有“充耳琇瑩”的句子,這是年輕的父親趙焯抱着她念書時說的,裏面的“瑩”字讓趙瑩君很有親切感。記得她小時候,父母曾經提過,給她取名“瑩君”,就是希望她做個象玉石一樣透明純淨的人。她幾乎是馬上就接受了這個新名字(後面就改用“趙琇”來稱呼女主了)。

對新穿越過來的趙琇而言,現在的日子雖然過得不太方便,但也不算難受。吃喝穿用都是不用愁的,也有人侍候,雖然長輩們總歎惜屋子太舊太破了,但光是正房面積加起來就有上百平方,除去正間是作廳堂使用,東屋有三十多平方,是祖母帶她住着,西屋是父母的卧室,小哥哥和他身邊侍候的人獨占不下七十平方的廂房,剩下的乳母丫頭們又分享一間屋,除了屋子光線昏暗一點,悶熱一點,這條件真的不算差了,外頭的院子裏還種了許多花草樹木,雖然長年未經修剪,顯得不大整齊,卻花紅柳綠的非常漂亮。

趙琇心想,要是自己的身體再大幾歲,這屋子采光通風再好一點,吃飯的時候能有點肉,不必再喝奶,這日子就過得更舒心了。

當然,她心裏也清楚,身爲一個奶娃娃,這種想法不大現實,就連祖母和父親、母親、小哥哥他們,也因爲正在守孝,平日三餐吃食都以素菜爲主,樣式很簡單,不過味道還不錯,母親米氏每天都花不少錢打點廚房,不然哪裏能有這個待遇?

祖母他們在讨論分家的事。今兒一大早,侯爺兩口子就把張氏母子請過去了,爲的就是分家,看來還真沒打算留面子,京中的産業基本都讓長房占去了,因老爺子祖籍上海奉賢,在鄉間有不少田産,因此侯爺就給同父異母的弟弟分了十頃地,五百兩銀子,再把他平日用慣的幾房家人撥給他,算是把他打發了。

至于嫡母張氏,他們也沒有奉養她的念頭,美其名曰“給弟弟一個孝順的機會”,讓她随親兒離開。她身邊的丫頭婆子什麽的,隻有兩個貼身侍候的丫頭留了下來,其他的一律不許跟着走。牛氏甚至還想把人家的私房也扣下,還好建南侯沒糊塗,想着張氏身上還有郡公夫人的诰命,若逼得急了,鬧将起來,他在皇帝面前也占不了理,因此松口,許她把她屋子裏的東西都帶走,連家俱衣裳什麽的都算上,也是一筆不小的錢财。此外就是她昔年的陪嫁丫頭,如今已經嫁給府中世仆,生兒育女了,一家子都劃到她名下,從此不再算是侯府的奴才。

趙琇聽着父親向母親複述分家的具體條款,覺得還不算太壞。雖然穿越到公侯門第,卻要被分家出去,似乎有點慘,但這有錢有房有人的,小日子不要過得太舒服。

母親米氏卻不這麽想,她一聽丈夫的話,就忍不住哭出來了:“這太欺負人了!侯府在京裏有那麽多産業,在奉賢老家也有上萬畝地,隻分給你一千畝!往日郡公爺在時,你一年的吃穿用度都不止五百兩,侯爺分家隻給你五百兩,難不成是打發叫花子麽?!郡公爺若泉下有知,還不知會心疼成什麽樣呢!”

趙焯歎了口氣:“我何嘗不生氣來着?隻是母親說,如今最要緊的還是趕緊搬離了這裏,省得吃穿用度都要看人臉色。至于錢财,母親有私房,我手頭也有些銀子,是父親在時給的,足夠我們十年花銷了,日後再慢慢經營就是。”

米氏哽咽:“難不成我是爲錢才哭的?我也是書香世族的女兒,光是陪嫁就夠一家子嚼用了。我隻是爲二爺委屈!你是郡公爺正正經經嫡出的兒子,從小兒錦衣玉食,郡公爺疼你,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因你身子弱,就許你不學刀槍騎射,因你愛讀書,就巴巴兒地親自上門求了名師來指點你功課。你幾時受過這等屈辱?!”

趙焯不說話了,他心裏何嘗不覺得屈辱?即使早料到長兄不可能再容自己母子住在這府中,但也以爲對方隻是照規矩行事,該分給他的東西還是要分的,如今這般,真真是連族中的旁支末系都不如了。可他又能如何?趙炯如今已經襲了建南侯爵位,這是皇帝聖旨,也是父親生前意願,他若鬧了,隻會讓父親身後蒙羞,自己的名聲也不好。

張氏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們兩口子心裏都不服,也不明白爲什麽焯兒是嫡子卻無法承爵。郡公爺在世時,一直看重長子,前頭的元配秦氏夫人子嗣艱難,膝下隻有你們大姐一女,除了錢老姨奶奶生了個兒子外,郡公爺多年來再無其他子嗣,而他又長年征戰在外,不知幾時便會馬革裹屍,爲了身後計,郡公爺早早就請立了世子。誰知後來陰差陽錯,他娶了我爲繼室,我又生下了焯兒,緻使爵位歸屬成疑。可郡公爺年紀漸漸大了,還不知能撐到幾時,長子早已長成,生兒育女,你這個嫡出的幼子卻還年少,萬一郡公爺有個好歹,你一個孩子如何頂門立戶?這才沒有改立世子。但郡公爺生前早就跟我說好了,等你科舉有成,他就給你求一個爵位,讓你将來自立門戶,也能過得舒心,哪裏想到他走得這般突然……”

她低頭默默垂淚,看得出郡公爺雖與她是老夫少妻,感情卻着實不壞。趙焯與米氏見她真情表露,也不由得難過起來。

老爺子雖然去得太突然,導緻繼妻嫡子落入尴尬境地,但他生前的慈愛關懷卻不是假的。

趙琇坐在祖母懷中,見她落淚,猶豫了一下,伸出小手去拭她的淚水。

張氏感受到小孫女的體溫,低頭一看,隻見她雙眼圓溜溜地看着自己,手還在自己臉上輕輕擦着,仿佛聽懂了祖母話裏的傷心,在安慰自己呢。張氏不由得露出一個微笑,握住了小孫女的手:“好孩子,小小年紀就知道孝順祖母了,祖母領你的情。”

她擡起頭看向兒子媳婦,繼續道:“爵位已經是你們大哥的了,你們也不必再惦記着。他行事不公,自有人看不過眼,隻是如今郡公爺剛去,宮中恩寵正隆,若這時候有人出頭告他一狀,宮裏也會看在他身爲郡公爺長子的份上,輕輕放過,那告狀的人卻未必能得了便宜。因此,倒不如将事情抛開,我們且搬出去度日,趁着守孝,焯兒把功課好好溫習溫習,你年紀雖輕,已有舉人功名,天份也高,等出了孝,正正經經考個進士回來,豈不更好?本朝與前朝不同,王公勳貴人家子弟,想要出仕,無論文武都須得考科舉,否則隻能一輩子死守着家業,不許做實權官的,你們大哥文不成武不就,論将來的前程,斷越不過你去。”

趙焯心知母親說的是實情,本朝太祖脾氣古怪,威望又高,因此定下了許多與前朝不同的規矩,這功臣之後想要出仕必須先經過考試就是一例,以長兄的本事,這考試還真未必能過,即使考過了,也無法得占高位,到時候他雖貴爲建南侯,也不過是徒有虛銜罷了,等自己得了進士功名,入朝爲官,他還敢象今天這般對自己無禮麽?

趙焯心緒一定,就開始回頭安撫妻子了。米氏原是個溫婉大方的性情,隻是一時不忿,才會有所失态,如今也漸漸冷靜下來。張氏就告訴他們:“我前些日子就叫人在鼓樓大街一帶買下了一處宅子,三進三出,足夠我們一家子住了。這些天盧媽就在那邊收拾,一些細軟也早已搬了過去。等新侯爺把焯兒分得的田契和銀子送過來,我們就動身吧。”

趙焯與米氏聽了,都覺得歡喜,齊齊點頭:“母親想得周到。”

長房那頭隻怕還不知道宅子的事呢,這幾日之内就搬過去,倒也幹淨利落。

趙琇又露出了無齒的燦爛笑容,努力逗着長輩們的歡心,這笑容十分真心,因爲她已經在想象未來的幸福日子了。

忽如其來的客人打散了她的美夢,丫環秋葉在門外禀報:“玦大奶奶來了。”張氏、趙焯與米氏都很吃驚。雖是侄兒媳婦,到底是年輕女眷,趙焯馬上進了卧室回避,米氏怕孩子吵鬧,抱着女兒去了東屋,張氏便命人請蔣氏進來,跟前隻留下春草侍候着。春草低着頭,猶猶豫豫地站到了張氏身後。

趙玦之妻蔣氏進來了,恭恭敬敬地向太婆婆行了禮。她面色透着蒼白,神情也十分疲倦,顯然是這幾日照看生病的兒子累着了。張氏問了,得知澤哥兒已經痊愈,便安慰她:“孩子沒事就好,往後不可再大意了。”

蔣氏柔聲應着,又道:“孫兒媳婦剛剛才聽說,分家的事已經定下來了?”她悄悄瞥了站在張氏身後的春草一眼。

春草忽然打了個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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