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羽柒手中的茶杯‘喀’地向桌上輕輕一放,似笑非笑:“何天王,是令愛非講究天庭規矩,要我向她行禮,我不過依照規矩向她行禮而已,怎麽?完全按照你們的規矩也錯了?”
何蒼恒蹙眉:“隻是行禮又怎麽會招來天罰?這不合理——”
花千夜一邊爲帝羽柒續杯,一邊淡淡開口:“這世間不合理的事兒多了,譬如說天王閣下明明比帝君年長十多萬年,而且出生時同有天才之譽,但帝君不足萬年便修成上神,天王閣下卻在幾百年前才修成上神,比帝君足足晚了十幾萬年——未免會教人心有不甘,但天道如此,你又哪裏計較得過來?”
何蒼恒再好涵養,但被花千夜當面踩在痛腳上,未免有些惱羞成怒,臉一沉:“花聖主這麽說是何意?”
花千夜順手爲帝羽柒剝了一顆核桃,将核桃仁放在她掌心,看着她吃了,這才悠悠一笑:“本座隻是舉例而已,怎麽?本座說錯了?何天王不是近幾百年才成上神?”
何蒼恒被他一句話堵得臉色漲紅:“是又怎樣?這又和今日之事何關?”
花千夜歎氣:“本座隻是借這個實例來說明别談萬事的合理不合理,有些東西你覺得合理,但天道覺得不合理,你覺得不合理,天道卻覺得合理,你又何必和天道抗衡?”
何蒼恒被他這一番合理不合理,天道不天道的台詞繞得有些暈,明明知道花千夜這番道理說的似是而非,他卻一時還真想不出什麽好詞來堵他。
頓了片刻他轉頭問朝華仙子:“朝華,元紫郡主真的隻是向你跪拜便有神雷劈下來?”
朝華仙子一頓,情不自禁看了花千夜一眼。
花千夜卻并沒看她,他正專心給帝羽柒剝桔子模樣的水果,隻淡淡說了一句:“這麽多的眼睛都看到,再說謊還有什麽意思?”
朝華仙子一窒,低垂了眼眸,低聲道:“女兒隻是讓她依照規矩向我磕三個頭而已,她行禮時在台下,動作女兒也沒看清,不過,确實是招來了神雷……”
她這話說的十分技巧,即說明了當時的情況,又輕輕把一個莫須有的屎盆子扣在帝羽柒頭上……
何蒼恒點頭:“我兒說的沒錯,或許是元紫郡主借施禮之際做此惡作劇之事。”又看向帝羽柒:“元紫郡主年齡小,做事不知道輕重也是有的,我等也不是沒有雅量來原諒一個孩子惡作劇,但元紫郡主必須說明到底用什麽法子招來神雷,也算是給我兒一個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