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夜緊抿了薄唇沒說話,但手足卻微微顫抖。
他在恐懼,在害怕——
旁邊一位龍族将士啞聲道:“那個水道内設的有迷魂局,像是——像是那魔主莫天涯的手法。”
風夕流臉色驟變,後退一步。
眼前似閃過一張血琳琳的蛇皮和一鍋蛇肉,那是他永遠走不出的夢魇——
“柒柒——落在那個變态手上了?”他聲音有些發飄,手足有些發軟。
他生命中兩個最重要的女子,都落在同一個惡魔手中——
他幾乎不敢想象柒柒落在那人手中會是什麽下場——
花千夜更是面無人色,此刻天色已經薄明,他的世界卻是一片黑暗。
千萬次的後悔也換不來一切重來。
如不是一直未見帝羽柒的屍體,還未看到一絲她已經遇害的痕迹,心中還存有一個微薄的希望,他說不定已經崩潰了……
不過,就算小柒尚沒有遇害,但依那個魔頭的性格,她肯定是正受折磨——
她自小沒受過什麽苦,此刻不知道正受什麽罪,不知道無助到什麽地步——
他幾乎不敢想,也不能想——
隻覺心髒沉重得像是墜了千鈞重物,像是要被活生生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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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羽柒此刻卻沒受什麽罪,相反,她還挺逍遙的。
逍遙的她待在一個頗爲豪華的客房内,正趴在一張溫軟的大床上補眠。
而在她身側,則窩着一個粉嫩的小娃娃,小娃娃看上去也就四五歲的模樣,眉目極爲漂亮,長長的睫毛半覆在眼臉上,看上去像洋娃娃一樣秀氣。
隻不過這小娃娃似乎有什麽不足之症,膚色蒼白的厲害,看不到一絲血色,甚至花瓣一樣的小嘴也是蒼白色的,讓人一見便心生憐愛之意。
帝羽柒大概累壞了,躺在那裏睡得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她離開龍族便打算直接奔天庭的,但那個夢讓她又有所警醒。
如果天帝真出現了什麽意外,憑她現在的能力根本幫不上什麽忙,說不定還會添亂子。
她原先已經沖動過一次,付出了足夠的代價,這一次她不能再沖動了。
不能憑着一時的頭腦發熱就去危險的地方送死,即便是好心也不行。
她是珞珈山的帝姬,在大家手心裏長大,幾乎全珞珈山的人都像愛護眼珠般呵護她。
她雖然是珞珈山的少主,但這些年珞珈山太太平平,一應事務幾乎都是雲隐連月五兄弟在打理,而且打理的妥妥當當,她和風夕流并不怎麽管事,隻不過挂了個名而已。
帝羽柒從小長到大,大部分時間在練功打架以及偶爾四海遊玩,活得自在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