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老鸨，天飛煙一雙看向風蕭尋的明眸裏又是欽慕又是敬畏又是喜歡：“公子……從今天起，飛煙就是公子的人了……”
她輕輕站起身來，一身淡綠羅裙如綠煙纏繞，顯得她的身子更爲窈窕。站在那裏顯得愈發楚楚動人。
風蕭尋依舊坐在那裏，看着她，眸底光波隐隐流轉，深沉幽深，天飛煙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緒。
“公子——”她低低叫了一聲。
“會不會跳舞？”風蕭尋終于開口。
“會。”她身爲頭牌，自然琴棋書畫，歌舞雙全。
“可會跳天歌子？”
天飛煙眸中現出一絲詫異，似乎沒想到眼前這位公子居然知道那支舞。那支舞曾經流傳在萬靈國宮廷之間，随着萬靈國的覆滅也逐漸不爲人所
知。
但她身爲天家後人還是會跳的。
她又點了點頭：“飛煙可以試試。”
“好！”風蕭尋衣袍一拂，坐在琴旁，随手彈奏。
琴聲叮叮咚咚響起，正是跳那支舞的曲子。
這琴雖然比不上他曾經的古琴，但也算是琴中的精品，他随意彈奏，琴聲流瀉，如同天籁。
天飛煙睜大了眼睛，她的琴聲是一絕，她也常常引以爲傲，自認在這天下間，論起彈琴的功夫，她如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卻沒想到眼前這
位烈火一般的男子随手彈撥出來的音調就比她極用心彈奏還要動聽的多！
她的琴音再美也不過是人間的，這個人卻是天上人間絕無僅有的……
剛剛彈出幾個音符，便讓她心神欲醉。一時居然忘了跳舞。
風蕭尋瞥了她一眼：“還不開始？”
天飛煙這才驚醒過來，答應一聲：“是。”足下輕點，裙裾飄飄，開始按着曲調起舞……
舞姿妙曼，琴聲如揚，兩相結合，相得益彰。
當年他和绯月就曾經如此配合，讓他心神欲醉，成爲他暗黑生命中唯一一抹暖色，是不可碰觸的柔軟……
此刻看着她的舞姿，幾乎和當年的绯月沒什麽區别——
可是不知道爲何，卻總給他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原先看着绯兒跳舞，他會心潮動蕩，想要将她抱在懷裏，想要和她雙宿雙飛……
甚至那一日他在小亭中爲方夕顔彈琴，她在他身邊安穩坐着的時候，他也能生出想要撲倒她的欲望……
他以爲當這個和绯月幾乎同貌的女子重現當日場景的時候，他會再次生出那種不可抑止的欲望……
卻沒想到沒有，他身體的某個地方依舊沒有半絲反應！甚至心潮也沒起半絲漣漪。看她歌舞，和看普通女子歌舞也沒有什麽不同……
這個女孩子雖然和绯月像了個十足十，但對着她他卻沒有那種靈魂悸動的感覺，她的身上沒有他熟悉的氣息……
他心裏忽然煩躁起來，手指一劃，裂帛一聲響，琴弦齊斷！
天飛煙吓了一跳，停下舞步：“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