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一下,不置可否,擡腳入内。小亭内布置簡單雅緻。兩幾兩凳,一張案幾上擺着各色瓜果糕點,一張案幾上橫放着一張古琴。
方夕顔看到那架古琴愣了一下,在現代時她也學習過一段樂器,所學習的就是古琴,如今看到,恍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風蕭尋牽着她的手在一張案幾前坐下,随手剝了一個形似桔子似的水果給她:“這是水柚,嘗嘗可還喜歡?”
水柚瓣金黃飽滿,氣味芬芳。方夕顔嘗了一瓣,酸酸甜甜,齒頰留香,是她很喜歡的味道,便自己動手又剝了一瓣來吃。
風蕭尋看她吃得香甜,眉目舒展,笑道:“本座就知道你喜歡吃,這可是從前你最喜歡的。每次義父出去問你想要什麽,你總把這東西放在第一位。”
方夕顔正在剝皮的手一頓,嘴裏忽然沒了味道……
風蕭尋倒沒注意到她的情緒,繼續爲她弄其他吃的——
方夕顔畢竟對這個世界所知有限,所見不多。而這個世界上的一些食品她根本連見也沒見過。
風蕭尋一樣樣爲她介紹,說實話,這些東西味道都不錯,也确實适合方夕顔的口味。但風蕭尋每每在她吃的香甜之際都要加上一句:“這是你從前喜歡吃的雲雲。”讓她莫名就沒有了胃口,無論什麽東西吃到嘴裏也如同嚼蠟……
明明沒吃多少,肚裏卻感覺有些撐撐的,片刻的功夫,風蕭尋再喂她的時候,她終于搖頭:“不吃了,我飽了。”
“才吃這麽點就飽了?”風蕭尋擰眉:“你原先吃的可比現在多多了!”
方夕顔覺得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讨厭‘原先’這個詞!因爲它代表的是另外一個人……
心中有火又翻湧上來,忍不住冷笑:“原先是原先,現在是現在!現在我沒胃口!”
“沒胃口?”風蕭尋詫異,擡手便按上了她的脈門:“不舒服麽?”又摸了摸她的額頭:“不燒啊。”
方夕顔:“……”她忽然有些無力,奄奄地道:“我沒事,隻是沒胃口而已。”
風蕭尋皺眉,輕輕歎了口氣:“你們人類就是脆弱了些……”想當年绯月才來到他魔宮的時候,也愛生病,相對于妖的生命力,顯得脆弱不少。所以他當初幹脆将她的靈魂直接提出來讓她在妖狐身上借體重生……
他又看了看方夕顔,這幾天他要她确實要的狠了,雖然不至于一夜七次郎,一夜三四次總是有的,常常折騰到天色微明……
他是強大的魔君,自然沒關系,她卻是地地道道的人,這麽折騰未免有些受不了,臉色有些蒼白,精神看上去也有些萎靡不振,一副瞌睡的表情。
他想了想,和她商量:“绯兒,這具人類的身子實在不行就舍棄,義父再給你弄個好的。”